武夫人平時住在國公府最偏僻的院子，很出門也不和人流。

武柯小心翼翼的躲開人，走了許久才找到了母親住的院子。

他四看了看沒人注意，便推門進去了。

屋子偏僻簡陋，院子里也什麼都沒有，看起來十分蕭條簡陋。

經常跟著武夫人的啞婆子本來在掃院子，一抬頭看到了武柯，眼神有點發沉，匆忙進了屋子。

沒多久，國公夫人出來了。

看到武柯，微微皺眉：“你來干什麼？”

武柯本來就十分委屈，如今，國公夫人的態度更是刺痛了他。

他眼眶有些紅，低聲道：“娘，大哥把我關了起來……”

他把這些天的委屈都說了出來。

鎮國公夫人臉上沒有任何表，而是不近人的說：“這件事，你應該聽你父親和哥哥的話。”

武柯皺眉：“可他們關著我，他們還……”

他四下看了看沒人，才說：“娘，他們殺人，我親眼看到的，他們把那個人殺了……”

武柯沒見過殺豬，否則就能很準確的形容出來那天晚上的事。

“還有好多戴面的人……那個人的脖子上被捅了一刀，他們接了的……不知道要干什麼？”

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

他又想起那個混的恐怖的夜晚。

那些人接了，口中喊著他聽不懂的詞……

然后他們……

他們……

武柯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測。

他跑了，不小心踢倒了花瓶就被抓住了。

“娘，他們是什麼人？”武柯臉焦急的詢問。

這些天他被關著，就一直在想這件事。

越想越不對，越想越害怕。

為什麼殺人放后還要用碗接？

他們要哪些干什麼？

鎮國公夫人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好像看到了當年驚慌失措的自己。

舒了口氣：“進來吧。”

武柯剛要跟進去，就被啞婆子攔住了去路。

“我要見我娘，你憑什麼攔我？”他想沖過去，可啞婆子顯然不那麼簡單，武柯沒討到半點好，反而被推倒在地。

他狼狽的爬起來，就要再沖過去。

“柯兒。”

武柯停下作。

鎮國公夫人對啞婆子說：“我會和國公解釋這件事。”

啞婆子這才作罷。

武柯恨恨的瞪了啞婆子一眼，進了屋子。

“娘，我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武柯有點擔憂的問。

鎮國公夫人看了他一眼，表很冷淡，半晌才說：“沒事。”

指了指旁邊的房間：“你住在這間。”

武柯點點頭，其實有點忐忑，甚至有點后悔，就不該來的，其實也可以忍耐，如今萬一給娘帶來麻煩呢？

“什麼麻煩？”許寧看向裴濯：“鎮國公沒同意嗎？”

“沒有，他說要請示上面的人，你覺得這個上面的人會是什麼人？”

國公之上，其實沒有多了。

許寧卻搖搖頭：“你錯了。”

裴濯不解：“哪里？”

許寧說：“你按照職排序，認為鎮國公上面的人一定就是比他職或者權力更大的人。”

裴濯皺眉：“難道不是？”

許寧看他。

裴濯沉默了片刻，忽然有種茅塞頓開的覺。

“阿寧，你說的太對了，明日會不是朝廷，不是場，上面的人未必就是從權力和職上評判的。”

如果按照裴濯之前的想法，大周明日會的主子就該是死去的先皇，或者現在的皇帝和張明啟這些人。

可皇帝不是，先皇不是，張明啟以前加過，可明顯他也不是。

再從南越的角度來看，蕭皇和蕭策在明日會中的地位顯然并不高，也許還不如蕭幻羽。

“這就真的麻煩了。”裴濯面容凝重：“那豈不是任何人都有可能？”

許寧點頭。

是的，任何人都有可能。

想起上次鎮國公府的面聚會，也許真正的老大就藏其中，也許他就在邊，也許還是你邊的好友，親人……

“對了，你們閣那個王大人怎麼樣了？”

許寧說的王大人并不是贅婿那位王寧之，而是王洋，也就是和裴濯一起從翰林進閣的王大人。

此人十分可疑。

之前，董明宇和莊玉清都曾經提醒過裴濯小心這個人。

只是王大人存在低，就算是進了閣，他的狀態也和在翰林院那時候一樣，經常走神，安分守己，看起來就是來混日子的，所以時間一久，大家就都自將他忽略了。

而城北大營那個姓王的管事和他也是認識的。

裴濯瞇了瞇眼睛。

他覺得自己可以找這位王大人探探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