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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錦繡》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公主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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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7章 公主相邀

  無需多問,誰都知道宮口中所言之「殿下」是哪一位,宮中對房俊如此關心者不外乎長樂、晉,但長樂斷然不會公然做出此等事,即便送來早膳也必是每人一份,唯有晉公主才不會在乎旁人之想法,一心一意之在乎房俊。

  那位晉殿下固然鍾靈毓秀、秀外慧中,平素待人接滴水不,卻是很有幾分我行我素之任,並不太在意世俗之看法,較為純粹,否則也不會鐵了心要下嫁自己的姐夫……

  房俊在主人矚目之下有些尷尬,笑著將幾碟糕點拿起,送到孔穎達、師古面前的矮幾上:「兩位老師也都未用早膳,請嘗一嘗。」

  又用茶杯將溫熱的黃酒分了……

  宮也不敢多言,小聲道:「奴婢告退。」  ;

  便退了出去,往晉公主報訊去了……

  孔穎達、師古兩人笑著搖搖頭,倒也並未在意,拈起糕點吃了起來,時不時喝口黃酒,只覺渾

  劉洎笑呵呵道:「據聞潘安仁相貌俊、闔城子皆生傾慕之心,每每出行車架之上都被擲滿瓜果,古人之風采吾等只聞其聲、未見其人,但今日之太尉卻也不遑多讓啊。」

  潘安仁既是潘安,以貌著稱,「擲果潘安」之典故人盡皆知。

  相傳婦人喜其貌,路途相遇,莫不連手共縈之……

  將房俊比作潘安,以貌娛人,極盡諷刺。

  房俊還未開口,許敬宗已經哼冷一聲,不屑道:「庸俗!俗人只知潘安貌,似以娛人之輩,殊不知『陸才如海、潘才如江』,潘岳乃西晉文壇首屈一指之人,鍾嶸將其詩歌歸為『上品』,天下皆知、人皆稱頌,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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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嶸乃南朝人,「潁川鍾氏」子弟,兩漢以來最為著名的「文學批判家」,仿漢代「九品論人,七略裁士」的著作先例,寫詩歌評論專著《詩品》,以五言詩為主,全書將兩漢至梁作家百餘人分為上、中、下三品進行評論,人皆信服。

  劉洎心中惱怒:「我豈不知潘岳之才?不過是一則玩笑而已,太尉尚且淡然之,許尚書護主之心何必這般急切?」

  許敬宗搖頭:「中書令此言差矣,太尉如何是我之主?我之主是陛下,是天下,是我將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之效忠對象。中書令將太尉置於陛下之上,置於天下之上,心中對陛下、對天下全無半分敬畏,如此竊居高職、德不配位,實在令人心寒。」

  劉洎反相譏:「許敬宗人品之卑劣舉世皆知,我今日才算領教,果然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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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

  孔穎達拍了拍桌子,不滿道:「堂堂帝國宰輔,卻在此猶如三歲小兒一般搬弄是非、針鋒相對,簡直讓人笑掉大牙!統?」

  許敬宗與劉洎對視一眼,悶哼一聲,不再言語。

  雖然他們兩個的職都比孔穎達高,但孔穎達資歷深厚、威卓著,卻非他們二人可以抗衡,「儒學領袖」之地位,足矣碾二人,一旦發衝突,無數儒家子弟都會撲上來對他們二人瘋狂撕咬。

  所以儘管心中不服,但口中卻不得不服。

  一旁的師古喝了口黃酒,悠然道:「潘岳天下知名、古今咸聞,蓋因其既貌如畫、又才學橫溢,其本已然可稱人傑,世人多對其羨慕嫉妒而已。」

  劉洎:「……」

  我才是儒門子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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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幾,又一名小心翼翼走進來,不斷鞠躬萬福向諸人致意,彎著腰來到房俊邊,小聲道:「殿下聽聞二郎在此,且在縣衙之中監考數日未曾返家,特意讓奴婢前來,服侍二郎去旁邊的宮舍沐浴更,拾掇一番……」

  房俊自然認得這位長樂公主邊的

  之於公主,可視作家人,一旦公主下嫁是要一併陪嫁的,到了夫家也是掌管公主邊事的心腹,所以不是晉公主邊宮那般稱呼銜、爵位,而是親昵的稱呼「二郎」。

  這是家人……

  諸人又都側目看來。

  房俊長而起,相比於面對晉公主之關心必須小心翼翼,此番長樂公主之關懷則無需避諱,笑著拱手:「長樂殿下派人前來,為人臣不好拒絕公主好意,這就過去沐浴一番,上都餿了……」;

  諸人:「……」

  再是心豁達之人也難免吃味、嫉妒了,憑什麼啊?!

  都在心中暗自腹誹:幸虧太宗皇帝走的早,不然此刻怕不是要打斷這廝的五肢,使其老老實實宮服侍那幾位公主……

  陛下弱啊!

  ……

  隨著出了偏殿,並未前去什麼附近宮舍,而是直接向北出去武德殿北門,左轉自神龍殿門前一直向西,過甘殿、安仁殿,再向北穿過千步廊,抵達長樂公主的寢宮淑景殿。

  畢竟為外臣,豈能隨意於宮沐浴?

  淑景殿幾乎損毀於此前晉王兵變之中,多宮舍殿宇皆新近落,又移栽了不樹木花卉,此季暖日融融、草長鶯飛,花樹欣欣向榮,環境優雅靜謐,景致極佳。

  長樂公主已在門前等候,一錦帔青羽,烏黑青以一白玉簪綰髮髻,形窈窕、氣質嫻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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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房俊前來,便跪坐門,親手替房俊去鞋履……

  房俊也不客氣,居高臨下看去,只見脖頸白皙、姿優,一道袍平添幾分忌韻味。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及至去往後堂沐浴之時,不顧長樂公主掙扎拒絕,是將面紅耳赤的人拖著進去……

  連續數日主持科舉考試,又在縣衙之中監考三日,適逢初夏,上都能出泥球來,滾燙的熱水浸泡,所有疲憊一掃而空。

  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浴桶的熱水添了數次,房俊這才神清氣爽的在紅著臉服侍之下穿了一套青衫直裰,走出浴室。

  長樂公主則緩了好久,才綰好頭髮走出來,清麗無匹的面容泛著紅暈,氣充盈、人比花

  房俊喝了口熱茶,問道:「鹿兒呢?」;

  長樂公主坐在一旁,面上紅暈浸潤,微微蹙眉,道:「高派人來給接回府中去了,說是房相夫婦想念得,接過去小住幾日。」

  說著,目盈盈、略帶擔憂的看向房俊,小聲道:「該不會不給送回來吧?」

  高此前就曾有意將孩子接回房家養著,長樂公主斷然拒絕,可若是高那丫頭蠱房玄齡夫婦,不肯將孩子送回來,那長樂公主便束手無策了。

  總不能帶著衛打上房家,將孩子搶奪回來吧?

  房俊笑道:「不必擔憂,父親豈是那等凡夫俗子?待我回家之後,便派人將孩子送回來。」

  長樂公主這才安心,喝了口水潤潤嚨,只覺口中滿是怪味,嗔惱的橫了房俊一眼,咬了咬:「都怪你寵著高那丫頭,都敢跟我談判了!」

  房俊替高公主說好話:「是當家主母嘛,若我的孩子一直養在外面,難免有人說善妒,唯恐其他孩子爭家業,也有苦衷的。」;

  長樂公主便放下這一茬,眸如水的盯著房俊,問道:「你到底打算如何安置兕子?那丫頭大抵是中了什麼蠱,對你一往深、死心塌地,任誰勸解也不聽,一心一意只有你一人,真不知怎麼辦才好。」

  語氣之中難免有些埋怨。

  房俊也愁:「雖然我從不曾對晉有過覬覦之心,更無不軌之圖,可誰咱天生麗質難自棄呢?小丫頭眼好,咱也沒辦法啊!」

  「呸!厚無恥。」

  長樂公主瞪了不要臉的某人一眼,冷哼道:「總不能耽擱兕子一輩子吧?」

  這鍋房俊不背,攤手道:「該說的我亦說了,該做的我也做了,晉癡心一片,我能奈何?反正年歲也不算大,不如拖上幾年,只要遇到良人,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長樂公主惱道:「怎麼拖?現在整日裡念叨著出宮去往道館居住,一門心思做冠、修長生,打著何等主意誰人不知?本勸不聽!」;

  房俊委屈:「又非是我出的主意,怎能怪我呢?」

  長樂公主嗔道:「若非你招蜂引蝶,兕子焉能如此癡迷?」

  房俊尷尬:「太優秀的男人,總是有這種煩惱。」

  長樂公主橫眸冷覷:「譬如陵那樣的金枝玉葉,也甘願臣服於你風流才華之下?」

  房俊:「……」

  心中悔之不迭,怎能跟人討論這樣的問題呢?

  幸好宮前來通稟,說是皇后駕到。

  兩人趕,房俊站在原,長樂公主則到門口相迎,姑嫂二人挽著手親熱走進來,房俊上前見禮。

  見到房俊,皇后略驚訝:「諸位大臣皆在武德殿批閱考卷,太尉怎在此?」

  房俊道:「數日未曾回家,疲憊難當,便來此沐浴更一番。」

  皇后蘇氏眸從長樂公主臉上停留稍許,這才發現長樂公主清麗無匹的俏臉上還殘存著紅暈,整個人容煥發,滴。

  心裡忽然有些羨慕、有些酸,也有些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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