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國公也不消停呀,我真是欠他老朱家的。我納妾的時候,皇上大婚,我是天使,他房我守房,玉兒和雪兒過門第二天我才見到。今天是文心過門兒的日子,我又得來為公主選駙馬,唉,文心為我了太多的苦,今天說什麼也得早點回去,總不能再讓一仙替我拜堂房吧?”
楊凌手托著下,胳膊肘兒支在桌子上,一臉人畜無害的和藹表,看著每一個上臺的適齡青年自報份、家世,又現場表演一番才藝,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壽寧侯和畢公公不知道這位國公爺一言不發,卻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到底是滿不滿意,只好代這位主選出面,自行決定著鱗選人員,反正這是第一撥面試,距離大選結果還早的很,楊凌不再繼續搖頭了,這挑選條件就放寬了許多,一會兒功夫就有十多個初選過關的被引到了后堂。
高文心很是善解人意,明白自已能蒙娘允準立為平妻,有一多半的原因是治好了楊凌的痼疾,玉兒和雪兒對此也不會有所不滿。可是雖和幾人同姐妹,這種事兒要說們心里舒舒坦坦的一點疙瘩沒有,那也不可能。
如果楊凌大張旗鼓,親朋好友、滿朝文武全來祝賀,尤其他現在位居國公,國公娶平妻皇上也要賜賞禮,玉堂春兩個人上不說,心里不犯酸才怪。所以高文心再三對楊凌說,已經算是進門了,沒有再嫁一次的道理,簡簡單單補上個夫妻拜堂的儀式便是了。
楊凌現在已是兩妻兩妾嫁進了門,可是真正大辦喜事還一次沒有過,包括這次高文心以平妻份門,這輩子除非再納妻子過門,否則是休想了,楊凌自料也不可能再娶正妻,既然不大辦婚事,文心又有這些顧忌,干脆沒有通知部屬幕僚,只給韓威、楊云龍、楊慎等幾位親戚好友遞了消息,請他們登門飲酒。
再過半個時辰,他們差不多便該起程赴楊府了吧,一會兒和他們商量一下,還是先散了得了,這些小孩子怎麼選都是那麼回事兒,要麼稚年輕,若真有個年老的,瞧著又滿腹心機的不招人喜歡。
楊凌想到這里,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他的還沒閉上,臺前站那小伙立即彎腰一禮,呆呆地問道:“大人,您要問什麼?”
“我問..........”,就這眼力件兒還應征駙馬吶?楊凌一擺手,只說了一句話,這位大好青年的遠大志向和好藍圖就全了泡影:“下去!”
楊凌不理那人一臉的如喪考妣,低聲對壽寧侯和畢公公道:“張侯爺、畢公公,我看天不早了,再看過二三十人,差不多就停了吧,明日繼續再選,如何?”
兩人忙拱手道:“悉聽國公吩咐”。
楊凌注意到臺左有個親兵悄悄向他打了個手勢,便點點頭道:“好,二位累,我去方便一下”。
他藉故溜下了選臺。那人見楊凌下了臺,便轉當先走開,‘諸王館’大大小小的房間不,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一僻靜的房子,形影不離的劉大棒槌往門口一站,楊凌閃進了房間。
這人夏曉文,自神機營時便是追隨楊凌的親兵,經過這麼多日子的鍛煉熏陶,早已是獨擋一面的人,在楊凌手下負責著相當多的事。
他低聲道:“公爺,劉瑾討了圣旨,廠果然重新劃歸司禮監管轄了,劉瑾現在坐了十六抬的大轎,正率人趕住西山,看樣子要出其不意立即接管廠一切事務”。
楊凌微微一笑道:“一切由他。大檔頭..........哦,吳廠督怎麼說?”
夏曉文也笑了,說道:“廠督大人說,一切準備妥當,打奏折遞上去,他就翹首盼劉公公來接手這個爛攤子了,他這個新任廠督跟著公爺您沒累,正好趁這機會歇一歇,回家帶帶孫子”。
楊凌哈哈一笑,想了想道:“大人現在想必已收到我平安無事的消息了,馬上再傳一道命令,不要進京,于大人現在揚州,讓于永去見,把該接的事辦了,然后馬上返回金陵坐鎮,江南是咱們今后發展的重點,不可有失。”
夏曉文忙道:“是,北六省的人馬接的早,韓老爺子昨日起便切斷了和廠的一切聯系,北邊的消息和您的命令將啟用咱們在軍驛中建立的聯系渠道進行”。
楊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廠控制的力量現在已一分為二,南七省給綺韻,北六省給韓林,這兩大部分包括政治勢力、經濟組織、和的武力行小姐,各個方面均有負責人員。
北六省的重點楊凌放在遼東,這一塊兒他不圖掙錢,甚至一開始為了迅速打開局面,廠在江南賺的錢很大一部分都投到了這里,他不惜代價讓自已的耳目遍布遼東和塞外,把牢牢地扎在這塊土地上,只因為他知道中國部之威脅,例來來自北方。
他知道,對大明來說,未來的威脅是真人,可是自從他來到這個時代,這個世界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由于他的努力,韃靼、瓦剌、兀良哈和真三部的發展和原來的歷史有了偏差,這一下未來也就不可確定了。
誰也不知道草原上未來的霸主是不是還會出自建州真,又或是現在韃靼、瓦剌等部族中一個人丁稀的小部落,因緣際會,憑著幾副盔甲、三五十人最終為天下共主。找不到明確的對手,那就只有一方面強大自已,一方面削弱可能的敵人,把危險消彌于無形。
要強大自已,急進的改革是不可行的,況且他也沒有把握拿出適合于現在這個時代的,切實可行的各種國策。
溫水煮青蛙,不會引起太大的社會,這種改革社會基礎才能深厚,不會在急行軍后發現一系列不可調和的矛盾沖突,引發更劇烈的社會問題,
可是這樣的話,耗費的時間也要長的多,那就不能不小心關外的這些游牧民族了。中國之危脅,自古來自北方,楊凌對這里傾注的心毫不小于對江南開海解的關注。
楊凌用兵,向來是兵馬未,‘糧草’先行。在大的戰役行上,從來不會一時心來,靠什麼靈機一驅數十萬大軍,傾國之財力去打一場毫無準備的仗。
他的這個‘糧草’可是包括了報、宣傳等方方面面大量的準備工作,真正決戰如果只需要一個月,這些先期準備工作可能就得用上一年甚至幾年,這才能先機在握,穩勝券。
夏曉文見楊凌再無別的吩咐,便拱手退下去傳遞命令了。楊凌停下子長長地出了口氣:很好,劉瑾已經手了,我的所有實力都得暫時進蜇伏期,讓這位劉公公毫無忌憚地好好表演一番,不讓他跳出來做番大作,就不能讓他眾叛親離,一擊致命。
這樣做,本不用想象,就可以預料到對百姓、對僚們來說,將造一種災難,可這種暫時的犧牲是必須的,如果真和他斗上幾十年,那種消耗才更加要命,長痛......不如短痛!
鳴驛古城上,自已親手點燃的那一炮,應聲飛起的殘肢斷臂,一一幻現在眼前,楊凌搖搖頭,搖散了心中的雜念,走出去對候在門口的大棒槌道:“去,后堂初選合格的人各自寫下覆歷,給畢公公,然后回去等候通知,一會兒咱就回府”。
……
‘諸王館’后院兒,初選合格的有為青年們笑容可掬,互相問候,不時發出爽朗的大笑,一個個勾肩搭背的,看那模樣,就象是親生兄弟一樣。
只不過這院子里親兄弟有好幾十個,大明待嫁的公主可就一位。這些看起來談笑風生、親如兄弟的待選駙馬爺,要不是因為幾十雙眼睛盯著,保不齊搭在‘親兄弟’脖子上的手就會順勢掐下去,掐死一個一個。
喲,又進來一個,眾候選駙馬仔細打量了一下,眼中頓時出警惕的芒,:這小子比我相貌出眾呀,娘的,你有本事考狀元去,和我們搶著當駙馬,你也太不要臉了。
就在這時,又進來三位,后邊一位一員外袍,是個三旬男子,不象是應征者。前邊兩位一高一矮年紀都不大,可是人家長的..........長的那一個俊呀!
妝玉琢,眉目如畫,這樣的翩翩年,放眼整個京師也找不出幾個,他們..........他們也是候選駙馬?那我還有機會嗎?娘的,你有本事考狀元去,和我們搶駙馬,你也太不要臉了。
兩位男裝打扮的公主殿下立即了人民公敵,眾人又嫉又恨,那種裝出來的溫文爾雅、豁達大度全都不見了。他們都是十五六歲的年,沒有深沉的心機,立即便有人按捺不住開始惹事了。
“哎呀,怎麼有人生的脂味兒這麼濃,八字輕,從小當姑娘養的吧?,這樣的人也好意思來選駙馬?公主能看得上這種死人妖嗎?你們大家說”。
“哈哈,可別這麼說,也許兩位小哥兒本來是要去堂子里選相公的,一不小心走錯了門兒。”這兩個年對大家威脅力太大的了,所有的競爭對手都臨時站到了同一陣營,開始一致對外。
永淳興致正想看看人堆里哪個小子那麼好運,有可能變的姐夫,忽地聽到這樣尖酸刻薄的話,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從眾人飽含敵意的目中揣測出譏諷對象竟是自已姐妹倆。
永淳公主出食指點著自已的鼻尖,不敢置信地道:“你......你們是說我嗎?人妖?......我是人妖?”
“嘿嘿......哈哈......”,奚落的笑聲頓時把永淳給惹火了,瞪圓了杏眼,斥喝道:“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跟本公......本公子說話,想掌是不是?”
“哈哈哈,你有十四了麼,小兄弟,聲氣的就來選駙馬,還沒長齊呢吧?”麥氏作坊主的二兒子麥子威眉弄眼地道。
不過是一句表示輕蔑的話,但是這位麥二惹了大禍了。
眼前的這一位是公主,而且是娉娉婷婷方十三,豆蔻年華的永淳小公主。剛剛發育,淺徑桃源人,剛剛幾芳草,不知道為什麼那兒長頭發的小永淳前天才連驚帶嚇地跑去問過姐姐,現在對這句“還沒長齊”實在是敏到了不能再敏。
永淳的臉刷地一下紅如,兩只杏眼瞪的溜圓,尖聲罵道:“你......你這個齷齪的狗東西!找打!”
別看是個小姑娘家,平日里在宮中擊鞠、打毬,活潑的很,兄妹三人中的格最象朱厚照,還時不時隨著宮中侍衛練兩下花拳繡,宮中侍衛都很喜歡這位小公主,有心傾囊相授,可只是好玩罷了,哪肯真的吃苦練那玩意。
難得這小公主甜,一口一個‘張師傅’、‘李師傅’,那些侍衛們便絞盡腦想了些專門攻擊別人要害關節的損招傳給,算是最原始的子防了。
搶步上前,纖纖手掌疾,來了個‘二龍搶珠,兩尖尖的手指直刺向麥二的眼珠子,唬得麥子威抬手便攔。永淳公主左手拳握,趁機悠起來照著那人腹之間就是一記‘猛虎掏心’,這一下力氣不算大,可是正打在腹隔之間,練武人常說的太經脈集中之,一下子就打得麥二象只蝦米似的蜷在地上,四肢搐,只進氣不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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