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行船至此,不管船上有沒有山東人,都得這麼大聲問一句,船上的人不管是不是山東人,都得高聲回一句‘是’,這樣禿尾老李一聽是他的老鄉來了,就能保佑船上的人順風順水不翻船,這是行船的規矩。
船艙里的志愿移民大多是山東人,此外還有河北人、河南人,但是聽了船老大喝問,他們立即異口同聲毫不遲疑地答道:“有!我是山東人!”
船上還有幾個和尚、道士以及兩個西洋傳教士,大明在京師建立了西洋教堂的消息已經通過各國使臣傳了出去,分散在呂宋、日本乃至南洋的許多傳教士立即高高興興地趕赴大明,這兩位就是自告勇要去北大荒傳道布施的。
開船時就這樣問過了,河口時又問過,他們已經知道這個規矩了,幾個和尚道士微笑不語,他們倆個金發碧眼的洋和尚卻頗知道鄉隨俗的道理,于是也怪腔怪調地跟著喊:“我們也系,我們系山東人!”
臨時船老大就是彭小恙彭大將軍,他瞪著青蛙似的一對大眼睛,恨恨地剜了眼船艙里的拉家帶口的移民,心道:“的,都吃飽了是不,喊那麼大聲干嗎?爺們毀就毀在你們山東那兒了!”
他轉過手搭涼蓬向前張著,心里一個勁兒犯愁:“這兒離可木衛還有多遠吶?楊大人可真夠狠的,我不就放了個大炮仗麼,也沒惹太大子呀,至于把我流放三千里,發配到這地方麼?
可我不來也不行呀,我家老頭子最服楊大人,我不聽楊大人的,老頭子還不了我的皮?兵備道副使兼總團練使,這哪有原來當將軍聽起來威風呀,不過聽說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的,嗯,管的寬”。
奴兒干兵備道,并不只是負責整飭軍備,在這個半軍事化地區,兵備道衙門要負責賦稅,團練、錢糧、水利、屯田、鹽茶、驛傳甚至刑名,馭地方各部族,彈叛。不僅可以管轄府、州、縣文職員,同時可以節制所轄地區的都司、守備、千總、把總等武職。
這是在奴兒干都指揮使司和此地一百多個半軍半民的衛所之間了一級行政機構,軍政民政一把抓。這樣的大事彭小恙自然干不來,他只是兵備道下屬的分巡道,主管水陸兵馬訓練和移民團練軍而已。
朝廷派了都察院僉都使馬倫任奴兒干兵備道,加巡銜,主管重要軍政民政大事,吏科給事中楊慎外放,任兵備道副使,主管民政。彭小恙和東北衛所提拔上來的兩員參將主管軍政。
彭小恙一個箭步竄上舷幫,挨著船頭欄桿坐了下來,雙悠著,腳下浪花飛濺,不時有兩三米長的大魚驚躍出水面。
彭小恙愁眉苦臉地抱住欄桿,一張大黑臉著曬得發燙的木頭,重重嘆了口氣:“我建水師那也算了,還要管騎兵、練步卒,一群難民而已呀,要練上馬能戰、下馬耕地的兵,咳!別的地方把兵當民養,楊大人偏要把民當兵養,好難啊..........,我..........我還得先學騎馬..........”。
想起騎馬,彭小恙就心有余悸:“早知如此,我就不陪阿德妮去德州了,都是人惹的禍..........都是炮仗惹的禍!”
他抱著旗桿,用指甲吱吱地撓著,悵然著遠方的森林,一臉幽怨……
“這人四找活兒干,卻沒聽說過助自愿移民的事兒,看來府還得加向百姓們宣揚一下才是”,清矍老者捻須微笑道,此人正是致仕而未還鄉的李東李大學士。
青公子楊凌呵呵笑道:“流民居無定所,有些人知道消息總是晚些,除了府,車船店腳牙,各個地方都安排了人宣傳,今日沒遇到我,這人早晚也會聽到風聲的”。
李東點點頭,眉頭微微一蹙道:“移民建業,是一件需要長期執行、見效緩慢、果卓著而穩定的事,涉及軍、政、經、文各個方面,對應的措施要隨著移民們遇到的問題,及時制定相關的政策予以解決,短時期,倒不會有什麼問題。
當務之急,還是流匪作的事啊,趙燧氣勢洶洶地進了山西,卻擺出一副要做山大王的樣子,按兵不,居然開起了山田,我看此人志向不小。劉六劉七和楊虎合兵一,出山東,進河南,下湖廣,再南直隸,一路行去還是流匪山賊的作派,他們現在約有五萬兵馬,這五萬兵,都是千軍萬馬中錘煉出來的,戰力較之楊虎一路十萬大軍時還要強上幾分。
現在朝廷實行各負其責、各守其地的原則,不給他們可乘之機,他們雖然沒有地方可以建立穩定的據點,不過這麼流竄下去,不知還要有多百姓遭殃。他們一中原,可供他們回旋的余地就大了,朝廷追擊的兵馬想聚而殲之,大不易呀”。
楊凌點點道:“大人說的是,我也想一舉殲之,可是他避不決戰,那就不是我們想戰就戰的了。不過他們的軍隊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兵出于兩而兵力相當,將出于兩門而將領相當,這就注定他們只能是合作關系,而不能真正擰一繩兒。
他們東奔西走,以戰養戰,一開始還能出其不意,在朝廷來不及反應時起些作用,現在匪兵所至之,地方堅壁清野,屯兵自守,追兵不離不舍,追逐不休,沒有一支軍隊能不做休整,長期于戰爭狀態。他們敗亡之期不遠了”。
楊凌見李東眉宇間還有憂,便寬道:“這樣漫無目的的流戰,打的是實力,不是靠一個兩個名將就能解決問題的,因為他們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也就無從揣測他們可能的向予以圍堵,而且戰場消息瞬息萬變,只能依靠臨戰兵自行發揮了。”
楊凌出了會神,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吁道:“他們在江南,趙燧在山西,目前看趙燧最安份,我卻覺得他對朝廷的威脅要遠大于楊虎、劉六,我想找機會去山西,對趙燧以兵圍、以恩,如能化干戈為玉帛,那是最好不過了”。
李東贊同道:“嗯!伯猛可千里奔襲青海湖,斬了加思布的頭顱,將他的部族重置于自已轄下。一些不屬于大明的游牧部落雖然在青海駐足,在那里繁衍生息,但是他們沒有明確的政權,朝廷對青海現在是鞭長莫及,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了。
然后伯猛可不同,伯占了青海,就有可能斷了哈衛的退路,北邊呢,是瓦剌和火篩的地盤,他們也不會坐視伯在自已的心腹之地呆下去,一旦他們揮兵南下殺青海,哈衛就得牽連其中,同時危及甘肅和四種,到那時朝廷不想兵也得。
現在局勢很危妙呀,山西地邊境,是朝廷西北之門戶,有拱衛京師之責,解決了這里的后顧之憂,朝廷才有可能兵發青海湖”。
楊凌面凝重起來:“我也是這個意思,趙燧若識相,那是功德無量的事,封他個大兒也無妨。如果他不肯甘休,無論如何也得把他趕出山西,在那里建立據地絕對不行。中原合圍之勢正在慢慢筑就逐步收網中,到時把他趕進去,和楊虎一塊兒收拾!”
白面無須的老頭兒就是魏公公,兩人說的東西他實在不上,于是一直矗在那兒當聾子的耳朵,這時聽見楊凌豪語,才趁機了一句,鼓掌稱善道:“國公爺神機妙算,決勝千里,那幾個跳梁小丑一定不是您的對手的”。
楊凌淡淡一笑道:“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青海突然出了這件事,我會專心對付劉六楊虎。趙燧想在山西氣兒,那就暫且由他去,朝廷也累了,也需要口氣歇一歇呀。
可現在不行了,青海若失,甘肅西北狹長通道馬上就能被切斷,哈將永無收回的希。哈是經河西走廊出玉門關的通要道、綢之路的咽,要順利經營南洋諸國,滿剌加不容有失,要順利經營西域諸國,這哈同樣是不能有失。
一旦整個西域連一片,我大明丟失的大片土地很難再拿回來,而且從此與西域隔絕。‘黃河百害,唯富一套’的河套地區再沒有收復的希,這里將為蠻人最穩固的前沿,他們可以隨時由這里向大明進兵,攻擊大明腹地..........。魏公公,遠在數千里外的青海局勢,實比中原腹地的劉六之要嚴重百倍呀”。
魏彬一聽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威國公一聽說伯猛可奇襲青海湖,立即從山東急返京師,朝中百多是江南才子,見殘匪流竄到江南去自已的家鄉作,威國公卻沒有趁勝追擊,有人還很是氣憤地攻訐他養匪倨功,他也置之不理,原來還有這般說道”。
“如果我把這番見解告訴皇上,皇上必定夸獎我有些見識”,魏彬想到這里,連忙起道:“啊呀,國公爺、李大人,您二位先聊著,咱家想起跑馬場那兒還得多植幾叢灌木,四周的柵欄也得些,要放養些鹿兒呀、野呀啥的呢,得去吩咐一聲”。
……
著魏彬匆匆離去的影,楊凌發了好一陣的愣怔,這才嘆息一聲,苦笑道:“這..........是建庵堂麼?建跑馬場,還養,不可想象,尼姑騎馬..........”。
李東也不明白其中緣由,他皺了皺眉道:“尼姑騎馬倒不稀奇,只是又不是趕路,在皇庵里建座院子沒事兒蹓馬,想想是古怪的。不過..........皇家氣派大嘛,再說皇上自覺對不起永福公主,可能是為了補償。
又說不定這還是皇上趁機給自已修園子,反正是京師富紳的樂捐,沒用國庫的錢,還給一大批難民流民找了活干,省了他們惹是生非..........,只是一想到摞下木魚出庵堂,穿著緇去蹓馬,真是讓人發噱..........
嗨,老夫核計這個干嘛呀!國公啊,老夫是覺得青海戰事打不得呀,青海之重要我們都看得到,可是想必你也知道,出兵青海,所費錢糧十倍于剿白軍,朝廷..........現在出不起兵了!”
“我知道,這次匆匆回京途中,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楊凌也皺起眉來:“不過戰爭局勢不一定要用戰爭手段解決,現在還是要盡快解決白軍,至于青海..........我想用其他方法把伯猛可趕過去”。
楊凌喝了口茶道:“青海名義上歸屬大明,實際使用者包括許多游牧部族,伯猛可占據青海湖,以他蒙古大汗的份,必定引起哈、別失八里、撒馬爾罕、火土魯、于闐、失剌思、安都淮等西域國家的忌憚。
此外還包括許多游牧青海,不再韃靼或瓦剌統治下的蒙古部落,他們是最擔心被伯猛可吞并的。同時伯猛可率兵奇襲,他的本部還在韃靼大草原上,他率輕騎奇襲青海后,留做疑兵的大隊人馬就返回了大草原。
這部分軍隊中了趁機出兵討伐的花當埋伏,一萬鐵騎或死或降,聽說他最寵的皇后在此之前也落到了花當手里,這份恥辱是高傲的伯猛可難以承的,同時他也不會甘心放棄北方的大片草原,盡管最明智的辦法是留在青海,積蓄力量徐圖再起,但他一定有攜部族返回草原一戰的意思。
這樣的話,我們再給他加點砝碼,著他離開,說不定就能兵不刃,暫時解決青海問題,讓我們騰出手來,集中力先解決了白盜”。
李東目一閃,捋須道:“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只是不知威國公有何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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