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皇城上的天雷響,那個沉浮于人間,始終游離在慶帝控制之外的黑箱子,給了這位強悍的人間君王最沉重的打擊。這次打擊雖未致命,卻是功地擊碎了這位君王的自信。
世間真有事可以輕松地殺死自己,皇帝一向忌憚那個箱子,如今知曉箱子便在皇宮之外,雖不在范閑的手上,可也在自己的敵人手上,他怎麼能夠出宮?
皇帝陛下不知道箱子什麼時候會再次發出響聲,但他已經知道,范閑已經活著回來了。范閑已經回來了,老五呢?
皇帝陛下微微垂下眼簾,枯守孤宮,便可旨意傳遍天下,然而這座高高的皇城,長長的宮墻,何嘗不像是一堵圍墻,將他囚在這深宮之中。
“安之不死,朕心難安。”皇帝陛下清瘦的臉頰上,緩緩浮起一厲,冷冷說道,然而蒼老憔悴的皺紋并未因為這厲的神而拂平,就像是枯樹的樹皮一樣,顯得那樣不可逆轉,目驚心。
這是皇帝陛下今天第二次說出這四個字,他與范閑之間,牽涉到太多復雜的前塵往事,今世仇怨,理念分歧,非你死我活不可。便是如此,慶帝亦是極為欣賞自己最的兒子,然而越欣賞,越憤怒,他這一生,從未像此夜這般想一個人死去。
或許只有當他發現陳萍萍背叛了自己,而且已經暗中背叛了很多年的時候,才會像如今這般憤怒。
慶帝心中自有王道,有喜怒,然則一墮凡人思,其實也只不過是個凡人罷了。他神復雜地看著幽深的夜宮,想著那個不知所蹤的箱子,想著此刻不知道正在何往京都趕來的范閑和老五,心反而從先前的憤怒里,回復到了絕對的平靜。
便在此時,榻后的長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姚太監惱怒地回頭去,卻見到了早已回到書房陛下旁辦差的洪竹太監,正提著一個燈籠,滿臉喜地走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深的緣故,洪竹臉上的青春痘不怎麼明顯了,他跪到了皇帝陛下的旁,著聲音喜悅說道:“萬歲爺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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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的聲音讓我終於清醒過來,他問我「是否願意娶這個女孩為妻?」我張開了嘴,很想當著全世界的麵告訴她『我愛你』,可是話到嘴邊,卻拚命也發不出聲音,我有一點慌,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落寞的樣子讓人隱隱心疼。夢醒之後,我坐了很久,望著這家徒四壁的草屋,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真是該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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