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年是媽媽十年忌……”
邊邊話音未落,臥室里王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文軍啊,咱們得給爸媽他們訂酒店了,你過來幫著一起看看啊。”
“來了。”陳文軍了邊邊的腦袋:“就這樣定了,等開春的時候,我再陪你回去一趟。”
邊邊心里有些不高興了,低頭撇道:“我知道,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說什麼呢。”陳文軍輕輕拍了拍的小腦袋瓜:“你病才剛好,鎮上比江城還冷呢,外公外婆家又沒裝暖氣,萬一又生病了怎麼辦。”
房間里,王玲又在催了,陳文軍趕應聲過去,還嚴肅地叮囑邊邊不要胡思想,把心思用在學習上。
大人總是喜歡轉移矛盾,他食言不回老家了,跟學習有什麼關系呢,明明是大人的不對,最后好像總會變是小孩子不對。
晚上,邊邊在被窩里給顧懷璧打電話:“睡沒?”
“睡了。”
“睡了你還能接我電話啊。”
很無聊的對話,以前兩個人大部分的日常絆,也都是些沒有營養的對話,不過這就是朋友之間最正常的狀態啊,要真每句話都變了有效社,那就不是好朋友了。
顧懷璧發出明顯的打呵欠的聲音,表示他現在已經很困很困了,聽著他的聲音,覺他像一條睡不醒的大狗似,總是懶洋洋的。
“那你睡唄。”
“嗯。”
“睡了嗎。”
“嗯。”
邊邊著手機,而顧懷璧也沒有立刻掛電話,兩個人沉默無言,安靜的被窩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孩吸了吸氣,細聲說:“顧懷璧,我想媽媽了。”
聲音很輕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的。電話那端,男孩沒有回應,邊邊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于是對他道了聲晚安。
放下電話,強忍著嚨里翻涌而來的酸,不想掉眼淚,已經長大了,不能總是抹眼淚,讓顧懷璧說是小哭包。
邊邊深呼吸,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快些睡覺,睡著了就能夢見媽媽了。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過來風聲,風聲著窗簾沙沙作響,有些冷。
失眠的邊邊起想要關上窗戶,卻見小區樓底的路燈下,站著一只狼!
猛地捂住,難以置信地看著它。
它也仰著頭,晶藍的眸子著邊邊,仿佛是在催下來。
邊邊使勁兒了眼睛,再看,居然真的是狼!是之前見過兩次的那只大狼!
皎潔的月下,它全的鬃仿佛流溢著某種淡淡的澤。
“天吶……”
邊邊還是不敢相信,每次見到這只狼,都覺像是在做夢,在大城市遇到狼,本就是特別魔幻的一件事。
狼似乎很焦躁,卻又不能發出聲音,只能不斷踢前。
邊邊心想,幸好此刻夜已深了,小區沒有人走,不然還不被嚇死啊。
狼小心翼翼察覺著周圍的環境變,又抬頭,咧了咧牙,似乎在催促快下來。
邊邊穿上羽絨外套,輕輕溜出了房間,了陳文軍的房門,門已經熄燈了,有均勻的呼嚕聲傳出來。
躡手躡腳走到門邊,又似想起了什麼,折回去拉開冰箱,翻來找去,找到一盒罐頭,塞進了服里,然后匆匆下樓。
狼見下來,轉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好像是想領去什麼地方。
邊邊趕跟了上去。
小區里四都是監控探頭,一開始邊邊還擔心狼被發現,不過這狼真是很聰明,一路躲避著攝像頭,走在盲區里。
走到兩米高的圍欄邊,它回頭了邊邊一眼,邊邊加快步伐走過去,看著鐵欄狹窄的隙。
“你不會是想從這里出去吧?”
比了比隙,又了狼頭:“你腦袋太大啦,會卡住的。”
狼好像翻了個白眼,對的智商進行鄙視,然后抖擻鬃,猛地幾步沖刺,一躍而起,敏捷地翻過了兩米高的圍欄!
邊邊目瞪口呆。
好手啊……
這不是園的狼崽,是馬戲團的吧!
圍欄外,狼焦躁不安地踢著腳,似乎在催促快出來。
邊邊當然不可能跟著它翻越圍欄,可以正大明從小區大門離開,繞了一大圈,走出小區,狼等很久了,無打采地趴在墻角,打著呵欠,懶懶地對抬了抬頭。
邊邊心說,這狼跟那個誰還有點像,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狼帶著邊邊來到距離最近的人民公園,公園里有一條小河,泛著粼粼的波,狼在河邊的青草地上畫了個圈,然后趴了下來。
邊邊加快步伐走過去,坐在了它旁。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啊?”
狼抬起頭,了水中的月亮,又了天上的月亮,用鼻子頂了頂的手。
它讓看月亮,今天十四,月亮很圓很圓。
邊邊角抿了起來,抱著膝蓋抬頭月,笑著說:“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狼將下擱在青草地上,一言不發著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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