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寧國公府,中午吃席時,廚房特意把國舅爺送來的西瓜切了一個,一瓣一瓣擺“蓮花團圓瓜”送到席上。
孟氏先拿了一瓣,嘗過后贊道:“這個瓜甜,比今年我吃過的瓜都好。”
李耀:“想夸妹夫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
孟氏瞪兒子:“我也想夸兒媳婦,你倒是長本事給我娶回來一個?”
李耀頓時不吭聲了。
李雍笑道:“昨日皇上見我,還問起你的婚事,說你若是有中意的,皇上也為你賜婚。”
李耀小聲嘀咕:“他老人家是賜婚賜上癮了吧?”
李雍厲聲斥了兒子一通,轉跟婿聊了起來:“皇上還說今年要去南苑秋獵,多半過完節就要頒布旨意了。”
曹勛:“確實聽到一些風聲,想來這次岳父也會同行?我還記得上一次我去南苑時,岳父獵到一條白狐,得了頭籌。”
李雍笑道:“那年你才十五吧,還沒到你們出風頭,今年就要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
云珠笑著瞥眼曹勛。
曹勛與對視一眼,看向李耀:“我也不算年輕了。”
孟氏悄悄瞪兒,雖然婿確實年紀不小了,可兒也不能總是拿年紀逗婿啊,新婚燕爾時可以當趣,哪天吵架了,婿可能真會介意這個。
飯后,孟氏找機會單獨提醒了兒。
云珠:“他才沒您說的那麼小心眼,有時候還自己調侃自己呢。”
孟氏:“反正你注意點,明天過節了,你們準備怎麼過?”
云珠哼道:“本來我是打算一大早就出門的,白日去山里賞秋,晚上去莊子上住一晚,可畢竟是一家團圓的好日子,想了想還是留在府里吧,好歹陪那邊吃頓團圓席,免得白白遞給一份把柄,跑去外面指責我們不孝。”
曹勛喜歡做面子活兒,多都要顧及他這個國舅爺的名聲。
孟氏欣道:“這麼想就對了,一頓飯而已,跟誰吃不是吃,況且你看不順眼,看你也不順眼,到時候你笑得好看點,才是心塞的那個。”
.
下午從寧國公府出來后,曹勛忽然提議要帶云珠去京城最有名氣的首飾樓。
云珠稀奇:“怎麼想到要給我買首飾?”
曹勛轉了轉手腕上的玉鐲:“昨夜惹你生氣,總要送份賠禮。”
云珠笑道:“這可是你要送的,等會兒可別怪我挑最貴的。”
曹勛直接把裝銀票的錢袋給了。
云珠打開看看,見里面是一疊面額五百兩的銀票,便知道他確實是誠心補償了,這可比什麼翻墻跳窗的更實在。
當然,云珠也沒有真的故意挑最貴的,挑挑選選,買了一鑲嵌了九枚寶石的頭金簪。
本來買這簪子就好了,曹勛居然還把試戴過的一枚紅寶戒指一并給了東家。
云珠:“我其實不怎麼喜歡戴戒指,總覺得有點礙事。”
曹勛:“先買了,有興致了再戴著玩。”
東家一臉羨慕:“國舅爺可真會哄夫人歡心。”
花這麼一大筆銀子,只是為了讓小夫人戴著玩!
不得不說,云珠確實被曹勛的話取悅了。
次日便是中秋,上午吃完早飯,曹勛帶了曹紹去城外跑馬,晌午前回來,居然還帶回來一只獵到的灰兔。
云珠坐在榻上,看眼沐浴出來的國舅爺,輕諷道:“還真是個好哥哥,放著家里的妻子不陪,卻陪弟弟去跑馬。”
曹勛笑道:“你早說想去,我們出發時就上你了。”
云珠直接丟了一個靠墊過去,真跟著這兄弟倆一起出城,恐怕全京城的百姓都要跑出來看熱鬧!
下午睡個午覺就過去了,黃昏剛至,天邊一金黃的滿月已經掛上了樹梢。
皎月常見,這樣金黃的就稀奇了。
云珠讓廚房將晚宴擺在了花園,有這樣的月,陪潘氏吃一頓飯也沒那麼壞心了。
家宴上同樣擺了一盤“蓮花團圓瓜”,還有四盤雙對的剛出鍋的大螃蟹,全是從南邊運過來的稀罕。
云珠喜歡吃蟹黃蟹,只是不喜歡剝。
以前過中秋,都是父親哥哥弟弟專供們母,今晚……
潘氏顯然是知道云珠的脾氣的,見曹勛自己拿了一個,剝起來不太練的樣子,再看看明明很想伺候云珠卻只得忍著的親兒子,潘氏笑了笑,語氣慈地問云珠:“云珠不是很吃螃蟹嗎,今晚怎麼不吃了?”
嫁了曹勛又如何,可不是哪個男人都像自家的傻兒子一樣乖乖任云珠使喚。
潘氏一邊看云珠的笑話,一邊自己剝了起來。
曹紹低著頭,不敢有任何表示,就怕大哥心里起芥。
云珠都懶得搭理潘氏,就在準備冷著潘氏的時候,曹勛開口了,專心地拆著手里的螃蟹,話是對說的:“我平時不太吃這些,作慢,你先吃點別的。”
云珠意外地看過去。
曹勛這才看了一眼,解釋道:“岳父特意待過我,說你小時候被扎破過手指,自那之后就不喜歡自己剝了。”
云珠沒想到父親居然還會特意說這個。
不過曹勛肯接替父親哥哥照顧,也很高興,便不顧潘氏母子怎麼想,坐到曹勛邊,教他剝蟹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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