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勛站在大殿上，朝皇帝外甥投去無可奈何的眼神。

乾興帝很悉這樣的眼神，母后待他就是如此，總是想管，最終都會因為疼而選擇妥協，不會像父皇那樣，真格地嚇唬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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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顧首輔回鄉養老，昔日的首輔今日的顧老只能收拾行囊。

顧清河干脆也辭了，帶上妻子陪二老回家盡孝。

顧家離京這日，曹勛帶著云珠來送行，李雍夫妻與顧敏也來了。

顧敏撲在祖父懷里，淚水打了顧老的襟。

顧老笑道：“好了好了，正好祖父也累了，天天對著理不完的文書，脖子都僵了，回歸田園一老骨頭，興許還能延年益壽。”

顧敏什麼都懂，就是替祖父委屈。

顧老拍著孫的肩膀，看向李雍夫妻：“多事之秋，能忍則忍，你們都不用我擔心，年后李耀回來了，好好給他講講這道理。”

李雍：“您放心，大事上他還不算糊涂，阿敏也能管住他。”

顧老點頭，視線落到曹勛臉上。

曹勛作為國舅，這種時候多有些尷尬，不過他神坦，等著恭聽老者教誨。

顧老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只希曹勛別被權勢蒙了眼，誤歧途。

作者有話說：

李耀：您老評評，我好還是他好？

顧老：你，他太了。

第74章 “都看了一年半了，還會看傻嗎？”

娘家人都離了京城，顧敏確實難，但并不想夫家人太為擔心。

“就像祖父說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家人平安比什麼都好，祖父他們也想得開，并不留場權勢。”

“娘，云珠，你們真的不用安我，我都懂的。”

坐在暖閣，顧敏笑得溫又寧靜，就像一朵看似弱卻不畏風雨的蘭花。

孟氏憐惜地抱住兒媳：“好孩子，你放心，你爹他們雖然離得遠了，京城還有我呢，你只管把我當第二個親娘看，有什麼委屈都跟我說，娘怎麼樣都會護著你。”

顧敏眼圈泛紅，靠在婆母的肩頭，又哭又笑地著云珠：“你看，娘又故意招我的眼淚。”

云珠配合道：“豈止招你的眼淚，還招我的醋呢，對我都沒這麼好過。”

孟氏轉便把兒也拉過來，兩個姑娘一起抱著。

等孟氏離開后，顧敏看看神比還惆悵的小姑，輕聲道：“也不全都是壞消息，好歹世子要回來了，他走得快的話，興許能趕回來過元宵，再不濟二月初肯定也能到京城。”

婦思念遠行的夫君，這是有些的話，顧敏早就垂下眼，白皙的臉也紅了。

云珠知道，嫂子只是在努力勸寬心罷了，不然親爹親娘祖父祖母才走，嫂子哪能馬上就惦記哥哥？

“嗯，我也想哥哥了，還好有嫂子這位軍師，幫哥哥立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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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在家里吃了午飯才離開。

只是一上馬車，云珠再也裝不出半點笑容，連眉頭都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確實很想哥哥，可這個時候哥哥回京，真的是什麼好事嗎？

小皇帝連首輔都說廢就廢，行事越來越猖狂沒有忌憚，父親現在不在場還好一些，哥哥那子……

心緒煩，云珠整個下午都在書房練字。

必須給自己找點事做，不然會頭疼。

“夫人歇會兒吧，練這麼久了，胳膊都要酸了。”

連翹、石榴既心疼自家夫人，也有點心疼那一張張名貴的宣紙，因為們看得出來，夫人只是在拿紙墨發泄而已。尋常百姓都不到的好東西，夫人正經使用也就罷了，眼下這樣著實有些暴殄天。

“不如夫人踢踢毽子吧，也活活腳。”

石榴機靈地道，毽子那東西，隨便夫人踢，踢爛了再換一個就是。

云珠聽從了兩個丫鬟的建議，移步去院子里踢毽子了。

大冬天的，居然踢出了一汗，累到都要抬不起來了，云珠才沐浴更，躺在次間的榻上休息。

連翹、石榴守在夫人邊，一個幫忙肩膀，一個幫忙。

云珠閉著眼睛，努力什麼都不去想。

窗外天很快變暗，曹勛回來了，進來見兩個丫鬟這般伺候著小夫人，有些意外。

連翹解釋了一遍。

曹勛便們下去，他親手服侍自己的小夫人。

云珠這才睜開眼睛，看看他，道：“你跟顧大人是至好友，也不幫忙勸勸皇上。”

曹勛給解釋：“皇上擺明了不喜顧家，這時候他跟顧老暫避鋒芒，未嘗不是幸事。”

云珠聽了，將視線投向昏暗的窗外。

暫避暫避，這個“暫”是指多久？

更想問問曹勛，他之前說要讓哥哥在外面歷練，怎麼才歷練一次就被小皇帝調回京城了？

小皇帝擺明了要對付哥哥，曹勛又會做什麼？

可見曹勛并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厲害，他本掌控不了小皇帝。

舅舅又如何，本來就不是最親的那種，更何況皇權在上，小皇帝連曹太后都不給面子，舅舅算什麼？

因為知道曹勛沒有辦法，最多只會上哄哄，云珠連問都不想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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