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甜被嗆了,還是堅持自己剛才的話。
“……顧總。我弟弟被你打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應該賠償?”
蘇甜甜雙手挽在前,裝出一副很的樣子,“如果你不願意賠償,那我們可就不得不找說一下這件事了。”
蘇甜甜自認為,這樣就能拿住顧雲爵。
他們有錢人,不是都不想被傳出什麽醜聞麽?
現在他們家是抓住了顧雲爵的小辮子,當然要好好加以利用。
顧雲爵眸沉了沉。
有意思。
這家人還真是不知道找死兩個字怎麽寫,一個敢綁架,一個敢威脅他。
看來他真的是對這家人太高抬貴手了。
顧雲爵抱著蘇淮,打量一下這家花店。
陳雲雖然是個賣花的,但是沒什麽,房間裏層層疊疊堆積著認為好看的布置。其實看上去又繁瑣又難看。
季寒已經安排好了外麵的事,拿著一高爾夫球桿進來了。
“你之前說,蘇耀祖是用什麽借口把你騙出來來著?”
顧雲爵一邊說,一邊把球桿讓蘇淮抓住。
“店被砸,媽媽住院。”
這個借口,可忘不了。
顧雲爵微笑,指著架子上放的花瓶,“來,砸。”
蘇淮有點懵。
陳雲反應了過來,“你們敢?!”
但還沒蹦起來,就被一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按了回去。
蘇正他們也是,被保鏢守住,本不了。
蘇淮抓住球桿,砸店,不好吧?
“你聽說過發泄屋麽?”顧雲爵說。
蘇淮點頭。
平時,顧雲爵是不會注意這些東西的。
他也是一點點找,找出來的。
他本想帶著蘇淮這個蘇家的小氣包去發泄一下,不過,他轉念一想,還是現實的更有意思。
但是,砸店……
蘇淮可沒幹過這麽刺激的事啊。
顧雲爵循循善,“他們欺負你,你就不生氣嗎?”
好像……是生氣的。
“他們要把你賣給傻子的時候,想過是一家人嗎?”
好像,沒有。
“他們騙你,把你綁架,弄傷你,有過一的不忍嗎?”
沒有!
蘇淮的小臉,一點點繃了起來。
陳雲還在罵,打不著就罵,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說是新仇舊恨,一點也不為過。
顧雲爵指著那個花瓶,“砸。”
蘇淮拿著球桿,上前,再上前,狠狠心,啪啦一聲,給它敲碎了。
“天殺的白眼狼啊!”
見自家花瓶被打碎,陳雲跳了腳。
“蘇淮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這個賣X給男人的賤X!你怎麽不去死!你去死啊!”
陳雲越罵,蘇淮心裏就越涼。
“媽。”蘇淮含著眼淚,看向陳雲,“你真的這麽想我去死嗎?”
在爸媽眼裏,比不上姐姐,比不上弟弟,這都算了。
可陳雲居然明知道發生了什麽,還詛咒去死。
現在算是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蘇家,不是的家。
從前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回憶了起來。
比如,小時候隻能吃剩飯。
比如,稍有不順心就一頓毒打。
比如,在義務教育之後,隻能靠著假期拚命打工才有學上。
比如,嫁給一個傻子……
看清楚了。
蘇家從沒有把當過兒,當過家人。
就算是收養一條流浪狗,在蘇家過的日子也比強。
終於看明白了,也終於放下心裏最後一點對他們的奢。
他們,從來都不是“家人”。
蘇淮眼底的淚,消失了個幹幹淨淨。
一球桿砸過去,一盆花被砸到了地上。
顧雲爵眼底不隻有驕傲,甚至還有驚喜。
真不錯,他的小姑娘,終於也有脾氣了。
蘇淮悶不吭聲,隻是十二分用力地砸著店裏的東西。
委屈了這麽多年,也該好好發泄一下了不是麽。
“要死了,真是要死了!”蘇正拍著大,“蘇淮你不孝啊!”
他的悲憤控訴,此刻已經傷害不到蘇淮半分了。
如果他們對有生養之恩,那麽前十八年流的眼淚和汗,還有上頻頻出現的傷疤,也足以還清他們了。
陳雲跳腳罵著,但的罵聲,本就不能讓外人進來解圍。
顧雲爵帶來的保鏢,已經在外麵徹底隔絕了外人進來看的可能。
眼看著房間裏被砸了個杯盤狼藉,陳雲捂著心口,“我就不該養你這條白眼狼!”
顧雲爵不說話,隻是用鼓勵的目看著蘇淮。
蘇淮忽然就覺得,自己會到了先前十八年都沒有會過的安全。
把球桿往地上一扔,“你放心,以後你求我,我也不會回來了。”
看看四周,也沒什麽好砸的了,再看看小姑娘,氣也出了。
再待在這麽晦氣的地方,他怕會影響到小姑娘的運氣。
顧雲爵抱著回到了車上,擰開一瓶水遞給。
他幫去鼻尖細的汗珠,“慢點喝。”
蘇淮一口氣喝下去了半瓶,心髒還在砰砰跳。
以前被到幾乎失去理智的時候,就幻想過要把這個家砸了。
沒想到,現在居然真了!
蘇淮笑著笑著,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糟了,顧先生。”
“怎麽?”
“球桿忘記拿了,你的球桿,一定很貴吧。”
顧雲爵在腦袋上一把,什麽球桿不球桿的,隻要砸得痛快,出了一口氣就好。
蘇淮看向顧雲爵,“顧先生,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你想讓我說什麽?”顧雲爵饒有興致。
“就……”蘇淮想想,應該怎麽說。
“就,你帶我幹了這麽大的事,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一般這樣做過以後,不是要講一通大道理的嗎,他怎麽什麽都不說?
顧雲爵笑笑,問,“你砸得開心嗎?”
“開心!”
在心裏那麽多年的惡氣,好像全在剛才一口氣清了。
“那就夠了。”
他就隻是想哄開心而已。
哪有那麽多大道理可講,他就隻是想哄開心,隻要開心,那就一切都值得。
蘇淮臉上的興還沒有褪去,突然,又升起一擔心。
開始後悔了。
“顧先生,我這麽做,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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