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水一般湧來。
回想起了那段最不堪的日子。
在被造黃謠,潑髒水之後,想過求救。
陳雲他們不理會,就想辦法向校方求助。
可得到的,隻有冷漠。
甚至還記得,某個同為人的老師,那張完全不當一回事的臉。
“有辦法,你就解釋,你都沒辦法解釋,你讓別人怎麽幫你?”
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讓高中時期背負了三年的痛苦。
沒有人站在這一邊,沒有人幫。
可錯了麽?
沒有!
蘇淮咬著牙,不想跑。
如果真的躲起來,就等於認定了自己有錯。
劉導額頭上的冷汗,都快要砸下來了。
眼看大家的緒就要不住。
就在蘇淮即將放棄的前一秒。
像是從天而降的顧雲爵,用力地抓起了的手。
溫熱,包裹住了冰涼的手。
“顧先生?”
蘇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不是……”
他不是說,會議要到下午才結束麽?
他怎麽會突然出現?
顧雲爵牢牢抓住的手,“你沒事吧?”
蘇淮搖搖頭,又苦笑。
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像是沒事的。
蘇甜甜帶來的托兒,還在領著人囂。
“都給我閉!”
顧雲爵的嗓音,住了一切。
那些人,雖然沒領教過顧雲爵的厲害,可對上那雙戾氣十足的眼睛,就自噤了聲,誰都不敢說話了。
季寒帶著人趕過來,暗自了一把冷汗。
眾怒最難犯。
如果他們認定了蘇淮有罪,那即便是顧雲爵再怎麽袒護,也沒辦法。
好在,顧雲爵了下來。
蘇甜甜看他們安靜了,急忙開口,“顧總,我們知道你有權有勢,可你也被騙了!現在不欺騙你,欺騙節目組,還欺騙了所有喜歡的人,難道,不該付出代價嗎?!”
帶來的人也回過神來,又開始嚷了起來。
季寒急忙用眼神詢問顧雲爵,需不需要強行將他們下去。
顧雲爵剛要開口,又用眼神示意季寒,不需要這麽做。
顧雲爵牢牢抓住蘇淮,半個子擋在前。
跟眼前那麽多人比起來,顧雲爵的氣勢,竟毫不輸。
他看一眼眾人。
“你憑什麽讓我相信的一麵之詞?”
蘇甜甜剛要開口,又被顧雲爵的聲音了下去。
“你們說做錯事,指責,謾罵,憑什麽?”顧雲爵冷笑,“憑你口說無憑,還是憑你們連一個反駁的機會都不敢給?”
顧雲爵看一眼劉導,“把所有的攝像機都打開。”
劉導一愣。
蘇淮更張了。
悄悄扯一扯顧雲爵,像是在低聲哀求,“顧先生,你要做什麽?”
顧雲爵認真地看著,“你沒做過,對嗎?”
點頭,無比鄭重。
從沒做過那些事。
“被欺負的是你,對嗎?”
蘇淮點頭,眼睛裏已經有了淚。
顧雲爵按住的肩膀,“你有反駁的權利。”
“可我……”
蘇淮眼神躲閃。
沒有這個底氣。
真也好,假也好,誰會義無反顧站在這一邊?
“我會。”
顧雲爵毫猶豫都沒有。
他的眼眸,像極了深沉的海。
他的聲音,一字一句傳的心裏:
“蘇淮,我就是你的底氣。”
可以反駁不,可以輸。
可他不想看又一次背負著痛苦躲起來。
不麵對,就永遠無法擺。
他可以解決蘇家人,可以解決任何一切對不利的流言蜚語。
可心上的傷疤,隻能靠自己解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的邊,告訴,他一直都在。
蘇淮指尖微微抖,被蘇甜甜打過的臉頰,有些發燙。
劉導示意所有人打開攝像頭。
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蘇淮。
蘇淮慌的眼神,一點一點平穩下來。
指尖牢牢攀住顧雲爵修長的手指。
那溫熱的溫,就是的力量。
“爸,媽,你們說我從小就不懂事,是個混賬兒,隻會跟你們要錢,不給就在家大鬧,是嗎?”
蘇淮的聲音有些抖。
顧雲爵用力握的指尖。
陳雲仰起頭,“是呀,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一點都不懂恩,你——”
話還沒說完,人群中就發出一連串的驚歎。
蘇淮一把扯下了T恤的袖子,出了一條溜溜的手臂。
手臂上,傷痕累累。
“這一條疤痕,是因為我五歲的時候沒有做好飯,被媽你拿燒火打的。”
“這一條,是因為我考了滿分,耀祖不高興,被你用針的。”
蘇淮細數著手臂上的傷痕。
不是要證據麽?
上的傷疤,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些疤痕,清楚明白地說明了,這些年在蘇家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你們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警察局驗傷,我不怕告訴任何人,我的傷疤是怎麽來的!”
陳雲有點心虛,別開了視線,有些慌張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顧雲爵出現的時候,蘇甜甜也是有些心慌的,畢竟他剛把蘇耀祖送進去。
但蘇甜甜可不想就這麽算了。
而且,收了人家一大筆錢,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蘇甜甜還在,“那是因為你不聽話,當父母的,打兩下自己的孩子怎麽了?你不聽話,爸媽就該教育你!但這不是你逃學又賣的理由!”
蘇甜甜咬了賣放這一點,死都不放。
蘇淮原本冰冷的掌心,此刻已經被顧雲爵的溫暖熱。
“證據呢?”蘇淮盯蘇甜甜,“我高中三年是怎麽過的,你不清楚,還是鄰居不清楚?我的考勤記錄好像也沒那麽難查。”
“那就不知道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睡過考勤的老師給賄賂了呢。”蘇甜甜惡毒地說,“反正你要價一直不高,誰都能睡。我是你親姐姐,跟你住在一起,我當然比誰都清楚。”
所有人都看向蘇淮。
蘇甜甜這話的確惡毒,但殺傷力十足。
看蘇淮長得就是一副弱弱的模樣,他們實在想不到,接下來蘇淮會說什麽。
蘇淮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不冷靜下來,還徹底斷絕了對蘇甜甜僅剩的,唯一一親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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