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時間，大家一起切蛋糕。

長輩們沒怎麼湊熱鬧，都是和談霽禮同輩的拿著禮花和泡泡機在最前面。

切完蛋糕，大家恭喜談霽禮終于年了。

郁宸帶頭調侃：“談二，你可以做年人做的事了。”

其他幾個男生跟著起哄。

“是啊是啊，都合法了。”

旁邊的許恩棠只當沒聽到，跟郁熙悅說別的。

談霽禮問郁宸：“你高興？”

郁宸賊兮兮地說：“替你高興啊。”

談霽禮：“那讓你再高興些。”

說著，他把手中的禮花對著郁宸的頭頂一擰。

“砰”地一聲，噴出來的彩帶和碎片像炸開的煙花，全都落在了郁宸的頭上。

郁宸：“……”

“談！霽！禮！你是狗嗎！！！”

必須是狗！剛年的狗。

他一邊抖落頭發和上的彩帶碎片，一邊罵罵咧咧。

大家笑了起來。

郁宸拿了個禮花追著談霽禮要報仇，說他是壽星，也必須來這麼一下。

隨后，江然之他們也被牽扯進來，變了混戰。

許恩棠和郁熙悅兩個生就站得遠遠的看熱鬧。

到了差不多八點半，談老爺子回去了。

之后那些來參加生日宴的長輩也陸陸續續離開。

到了九點多，剩下的人也準備散了。

明天是周一，還要上學。

要走的時候，許恩棠想起來自己準備的生日禮一直沒機會送出去，要回去找談霽禮。

陸襟見要回頭，問：“你干什麼去？”

許恩棠：“送禮，你在車上等我一下。”

說完就走了。

陸襟輕嘲著扯了扯角。

談霽禮這邊剛送個長輩上車，正打著傘在院子里。

這會兒的雪很大，要打傘了。

他撐了把黑的長柄傘，沒穿外套，上就一件黑的，像不覺得冷似的。

整個人高高瘦瘦的，在下雪天清爽得惹眼。

“談霽禮。”

談霽禮聽見聲音抬眼。

許恩棠是臨時跑過來的，沒有撐傘，頭發、服都沾了雪。睫上的雪已經化了水珠。

談霽禮往前一步，把納傘下。

握著傘柄的手落許恩棠的視線里，冷白得像雪雕的，那指關節被風吹得泛紅。

“要走了？”談霽禮問。

許恩棠點點頭，腦中莫名又想起郁宸和江然之的對話，想到他們今晚給他準備了一些該看的。

“想什麼呢。”

談霽禮散漫的聲音在的頭頂響起。

許恩棠抬起頭說：“沒想什麼。”

對上他的視線，心虛地想移開眼，又生生忍住了，只是睫輕輕了幾下。

雪化的水珠還在掛著，放大了睫的，水珠像會隨時會隨著掉下來。

談霽禮的目落在上面，笑了笑，語氣變得和：“那些是郁宸他們說著玩的。”

許恩棠疑地“啊”了一聲。

談霽禮：“就是你聽到的那些。”

許恩棠頓了一下，有點反應過來了。

他說的不會是……

他怎麼知道聽到了？

談霽禮看著，繼續說：“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恩棠臉一熱，沒等他說完，立即說：“其實沒什麼的。看那些很正常，而且你都年了。”

談霽禮“哦”了一聲，看著一下子紅起來的耳朵，眼中帶著笑意調侃說：“你的思想還——”

他拖長了一下語調，“開明的。”

這個詞用得奇怪的。

許恩棠：“……還行。”

這本來就是很件正常的事，但是和談霽禮在這里討論這個就不怎麼正常了。

的臉控制不住地發燙。

冷風吹著，溫度都降不下來。

談霽禮輕笑，說：“但是很憾，確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恩棠配合著點點頭。

能理解這種事被聽到了很尷尬。

談霽禮看出來的敷衍了，語氣有些無奈：“不信我發一份給你，你自己看看。”

“……不用了。”

許恩棠耳尖都紅了。

談霽禮說完那句話就已經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

他解鎖手機后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然后，許恩棠的手機震了震。

“……”

他還真的發來了。

許恩棠覺得手機有點燙手。

談霽禮發完收起手機，重新看著。

他學何嘉煜了一聲“許妹妹”。

“許妹妹，我的清白發過去了，你看一眼。”

清清淺淺又不怎麼正經的一聲“許妹妹”聽得許恩棠耳骨麻了一下。

想想如果真的是那種片子，談霽禮應該不會發給。

猶豫了一下，將信將疑地打開手機，順著提示的消息點進去。

聊天界面里最新一條消息是個文檔。

《科目一大全》。

“……”

下意識地點進了文檔想確認。

頭頂傳來談霽禮的一聲淺笑。

頂著這聲調侃的笑往下劃了劃文檔，還真是科目一的題庫。

“……”

所以郁宸他們說的年人該看的東西就是這個？

那都說了些什麼七八糟的。

回想起剛才的對話，許恩棠整個人燒了起來，想找個地鉆進去，馬上逃離地球，換個星球生活。

于是，丟下句“我回去了”，就轉跑了。

雪落到臉上，帶來片刻的涼意，但轉瞬就化了，本起不到降溫的作用。

跑了幾步，又著頭皮回來了。

因為禮還沒送出去。

頂著紅到不行的臉重新回到談霽禮的傘下，然后假裝鎮定地抬起頭，但沒看他的眼睛。

拿出平安符，說：“這是給你的生日禮。”

現在整個人都是熱的，一直熱到指尖。

把平安符遞給談霽禮的時候，發燙的指尖無意中蹭到了另一個指尖。

也是熱的。

熱到相的時候傳來了麻的覺。

遞過去后，許恩棠收回手，在服上蹭了蹭麻的指尖。

談霽禮看了看上面“平安順遂”四個字，問：“是平安符？”

許恩棠“嗯”了一聲，說：“這是我以前在黎城那座很有名的寺廟里求的。”

聲音混在風聲里，細聲細氣的。

“生日快樂，談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