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存修話音剛落,手室的門便從里面推開了。
護士拿著協議書過來,朗聲問道:“病人家屬在嗎?丈夫在嗎?孕婦要打無痛,簽個字吧。
還有,手同意簽字書,也簽了。”
“我是病人丈夫!”紀存修大步走了過來。
護士看了他一眼,穿著病號服,微微一詫。
遲疑了片刻,還是把兩份文件遞給了他。
韓驍文和席佑城立馬走過來,一人給他拿著一份簽字書。
一開始,看到麻麻的容,紀存修有些不知道從哪里看起。
他按部就班地找準空白填寫。
直到目鎖定在‘醫療意外’這四個字上時,他的手開始抖。
‘1、產婦在待產過程中,可能出現不明因的胎消失、胎心變化、繼而胎兒死亡;
2、極個別孕婦會出現藥過敏、中毒、高敏反應,從而危及孕婦及胎兒,甚至導致死亡;
……’
后面的容,紀存修不敢再看下去了,手一直在抖。
他從來不知道,綿綿在生第一胎的時候,要經歷這樣的風險。
“先生,先生,快簽字吧。”護士見他半晌不,催促道。
紀存修地握著筆,在簽字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收筆的那一剎那,他的眼眶里一滴淚落。
“我想陪產。”他對護士道。
護士看著他此刻的狀態,皺了皺眉:“產婦生產過程畫面過于腥,先生,我不建議……”
“我扛得住,那是我的妻子啊,拼了命為我生孩子,我有什麼扛不住?”
“好吧,請跟我來。”
-
手臺上,溫雨綿累到筋疲力盡。
每一次憋足了勁的時候,湊差最后一口氣。
“士,用力啊,你這樣不行的!孩子一直躲在產道,容易缺氧的,咱們加把勁。”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雖然打了無痛,但還是能覺到腹部墜脹的覺。
好痛,真的好痛。
誰來救救?
“我快死了……”
溫雨綿痛到低聲痛哭。
七年前大火中逃生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哭過。
“姑娘,你看誰來了?”
護士領著一個穿著無菌服,戴著無菌帽和口罩的高大男人走進來。
男人一雙眼眸深邃,里面滿是。
一個箭步來到邊,握起了的手。
“我來給你加油,我陪你,咱們一起過去,好麼?”
溫雨綿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出手去男人的臉。
當覺到了男人真實的溫,的緒再也繃不住了,手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在他上。
“你還知道醒過來啊?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八個月,這八個月我是怎麼過來的?”
“對不起,對不起,以后八年,八十年,我都在你邊,不離不棄。”紀存修握溫雨綿的手,在手背上親吻了一下。
溫雨綿又哭又笑:“八十年,咱們能活八十年麼?”
“不管,咱們都能長命百歲。”
“好啦,老公要給老婆加油啊,咱們再來一次,深呼吸……然后使出像上大號一樣的力氣,來……”
醫生在手臺旁指導著。
紀存修握溫雨綿的手,“用力。”
的指甲深陷進他的手背里,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快快快!看到孩子的腦袋了!”
“啊——”
隨著溫雨綿一聲聲嘶力竭地慘。
終于,‘哇’‘哇’兩聲,嬰兒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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