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喧囂的人聲和菜肴的香味互相織著。
顧曦寧很是認真地看著,真心提醒道:“雨薇,我說的是移,可不是啊!你可別把自己當言小說的主角了。”
“像這樣條件上乘的豪門總裁,他這一刻可以對你好,下一秒也有可能將你棄之敝履。”
“現階段,你沒有辦法。你可以討好他,甚至利用他,但千萬別自己陷進去了。裏,誰先認真,誰就會輸。”
宋雨薇看著好友難得認真的神,不由得笑出了聲,“顧曦寧,你是看了多本霸道總裁,才能說這些話呀?”
顧曦寧好不容易認真起來的臉立刻就繃不住了,撅著,撒道:“宋雨薇!你就不能不揭穿我嗎?我最近可是為了你,天天熬夜看霸道總裁呢!”
宋雨薇彎了彎眉眼,給倒了一杯橙,嗓音道:“好,我謝謝你呀。你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兩人又愉快地聊起了其他話題,這是宋雨薇這段日子,吃得最輕鬆的一頓飯了。
-
下午,雨停了一會,趁著這會空檔,宋雨薇回到了清微苑,剛進屋,雨水又開始麻麻地落下來了。
安馨悅看見回來,立刻迎了上去,話裏有話道:
“夫人,回來了呀。這一早上都在醫院嗎?可是我聽說夫人的母親還沒有醒,這待在醫院能幹什麽?不是有兩個護工照顧著嗎?”
宋雨薇眼神涼涼地掃了一眼,低聲道:“怎麽了,我就願意陪著我媽媽說話,有什麽問題嗎?”
說話間,宋雨薇想上樓去,卻被安馨悅攔了下來,笑道:“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隻是盛夫人來了許久了,現在在茶室等你呢。”
宋雨薇雙眉微蹙,倒是把盛夫人忘了。
“不是說不用學茶藝嗎?”
安馨悅微微一笑,“已經準備好了鮮花,盛夫人今天來教你花。”
茶室裏,花卉的馨香滿溢。
宋雨薇看著桌上的各種的玫瑰,眉心擰一團,這玫瑰明顯沒有提前理過,枝條上還帶著刺。
盛夫人也拿起一枝紅玫瑰,瞅著上麵的刺,又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安馨悅。
心裏笑道,這安馨悅的心思也太明顯了,擺明了要宋雨薇吃苦頭。
們的麵前都擺了一個古香古的陶瓷花瓶。
盛夫人講解道:“花是很有講究的,要既莊重又不失趣味,通過花材,和構圖,來營造出獨特的藝意境。”
說話間,宋雨薇已經拿起了玫瑰,開始剪枝了,雖然有點紮手,但還可以忍耐。
盛夫人還在慢悠悠地說道:“要高低錯落,疏有致,花朵枝葉要和中心有呼應,按照這樣的原則去的花,才能稱為藝。”
“盛夫人,你覺得我這個如何?”
宋雨薇忽然開口,臉上神如常。
盛夫人定睛一看,眉心跳了跳。
瓷白的花瓶上已然滿了鮮花,靜相宜,虛實結合,彩搭配也非常舒適。
盛夫人的目在花卉上流連,拿手指著,低聲道:“上輕下重,繁花在下,花苞在上,上散下聚,下部要注重枝葉葳蕤蔥鬱。”
雖算不上心雕琢,但這顯然是一個合格的花作品,尤其是搭配,特別出。
盛太太眼神驚奇,問道:“你學過花?”
宋雨薇眉眼彎彎,手指撚著花瓣,聲道:“我沒有學過花。但我是係畢業的,藝都是相通的。這畫畫的和花的,也是有異曲同工之的。”
盛夫人倒是有些對刮目相看了。
“安管家,這些帶刺的玫瑰收下去吧,給我拿富點的花材過來。”
安馨悅愣住了,就是想讓宋雨薇出醜的,怎麽盛夫人倒是護起來了?
盛夫人瞟了安馨悅一眼,“還不去安排?我時間很寶貴的。既然司夫人在這方麵很有天分,當然是要好好教的。”
安馨悅道:“是。”
-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盛夫人趕準備回家了。
宋雨薇送到門口。
盛夫人笑臉盈盈,握住宋雨薇的手,“今天你最後那個花作品是真的好看。我對不是很敏銳,下回我過來,你教教我搭配呀。”
宋雨薇神乖巧,點點頭,“好的,盛夫人走慢點,雨很大。”
安馨悅站在後,很是惱怒,也不知道為什麽這盛夫人忽然就對宋雨薇轉變了態度。
-
司氏大樓。
會議室裏還亮著燈,大家為了新項目忙個不停,已經晚上11點多了,人才逐漸散去。
司霽清和周時昱留到了最後。
周時昱了個懶腰,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搖搖頭,“這兩天,這天像是捅了個窟窿,不停地倒水。”
他整理著桌上的文件,說道:“誒,反正都那麽晚了,我們去沈逸那喝酒吧?再吃點宵夜。”
司霽清站在窗邊,西服已經下,隻穿著一件淡藍條紋的襯衫,領帶纏繞整齊,雖然麵略顯疲憊,但一雙眼睛依然清潤明亮。
他著天上時不時閃現的白,低聲道:“我不去了。你要去的話,算我帳上。”
然後他轉穿起了西服。
周時昱靠著椅子,不解道:“幹嘛不去呀?”
司霽清揚了揚眉,似乎想到什麽好事,垂眸笑道:“我老婆怕打雷,我得回去陪睡覺。”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周時昱目瞪口呆,心裏罵了一句:“你個殺千刀的!”
-
清微苑的院子已經浸滿了水,白玉蘭都被大雨磨礪得破碎不堪。
司霽清急匆匆地上了二樓,在門前佇立了幾秒,才慢慢打開了房門。
房間很暗,沒有開燈。但是窗簾沒有拉上,院子裏的燈照了進來。
能很清楚地看見,床上沒有那個蜷一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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