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話音落下的瞬間，程書的手機也收到了那則新聞推送。

    他瞳孔震驚：“席老，你看這個！”

    席雋看完他遞過來的容，原本皺的眉頭反倒是舒展了起來，他慢條斯理新聞的容，裏麵詳細講述了「零號實驗」的危險，同時還公布了這個項目涉及了生實驗等多項國際明確止的實驗容。

    當然了，最醒目的還是標題上有關他的名字。

    由他牽頭的零號實驗……

    嗬！

    席雋眼裏掠過明顯的諷刺意味，他用力握手裏的手機，克製想要重重拍在桌子上的衝。

    “這些人真的是不分青紅皂白，什麽髒水都想要往我上潑。”

    程書想到剛才看到的新聞容，麵凝重，“這個莊甜做事太不幹淨，竟然給人拍到了這麽多的把柄。”

    新聞下麵，全部都是莊甜、莊家和席家的各種關係分析。

    更讓人氣憤的還是後麵的那個視頻。

    看樣子是錄的，由「莊甜」實名舉報席雋，這些年做了很多見不得的事，樁樁件件，抖出來都是讓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最下麵還有一份震驚全球的名單。

    涉及的大人太多了。

    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能夠讓各行各業震的人。

    全球網友們的評論就跟火箭似的，蹭蹭蹭出現在這些評論區。

    【不是，我吃麵多加個蛋都要猶豫好久，你們幾十個億就這麽眼睛都不眨一下投進去了？】

    【這新聞是把我幹哪兒去了？這些人是我們能夠看的嗎？】

    【就是因為有這種敗類，老百姓的生活才會越過越慘，我覺得就應該把他們的財產全部分工，逐一分給我們這些不敷出的家庭，改善我們的生活環境，這樣實現所有人共同富貴不就輕輕鬆鬆嗎！】

    程書關閉評論區，看一眼都覺得髒眼睛的程度。

    想到已經到門口的季牧野，他垂頭詢問道：“席老，季家那小子已經到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

    席雋已經通過手裏平板電腦裏的監控畫麵，看到了一黑套裝的季牧野，後還跟著浩浩的人群，每個人的臉上都閃耀著正義的芒。

    他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一天。

    席雋冷冷道：“怎麽做？嗬，當然是請他進來喝杯茶。”

    這些年輕人不會以為，就憑借這麽一份沒有任何實證的名單，就可以定下他的罪吧？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席雋打開茶桌邊緣放置的金楠木盒子，從裏麵取出一直檀香，緩緩點燃。

    程書看到他了那個盒子，心頭猛地咯噔了一下。

    他忍不住開口道：“席老……”

    席雋倒了一杯冷掉的茶，一口一口緩緩飲下，才開口，“把他們請進來吧。”

    程書住眼底難以控製的擔憂，讓人把季牧野他們帶了過來。

    季牧野來到了席雋的茶室，看到他正在悠然喝茶的姿態，他目掠過茶杯裏的茶葉，扯了扯角說道，“席老好雅興，一大早就喝這麽濃的茶。”

    “小季，你也有興致。”

    他瞥了一眼季牧野後跟著的那些人，語氣淡淡道，“一大早就帶這麽多人來我家，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需要請教我？”

    季牧野：“確實有一件事，需要席老跟我們回去配合一下。”

    看到他來勢洶洶，程書立馬站出來，想要攔住靠近的季牧野，卻收到了席雋投過來的眼神。

    “程書，你先出去，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小季聊聊。”

    季牧野回頭，對門口的其他人說，“你們也在門口等等吧，席老是圈子裏的老人了，這些事的流程比你們練。”

    他這話裏意有所指，但席雋就像是沒有聽出來的樣子，重新讓程書拿了一套茶。

    程書拿完茶，就離開了茶室。

    安靜的屋，就隻剩下了季牧野和席雋兩個人。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天地雪白，通過茶桌旁邊的明玻璃窗，能看到院子裏厚厚的積雪。

    席雋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很有雅興的樣子，慢條斯理按照泡茶的順序，給季牧野和自己重新泡了茶香四溢的茶。

    “小季，當初我帶著你行的時候，可沒有想到……到頭來，會被我自己養大的鷹啄了眼睛。”

    季牧野黑眸平靜看著他，對於他的牌並沒有任何的緒遲疑。

    “是，席老確實是個很好的領路人，但前提是，這條路的前方是明的康莊大道，而不是越走越黑的暗小路。”

    席雋輕聲嗤笑，“康莊大道？暗小路？不走到底，你們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最終會是什麽呢？”

    “小季，你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知道，條條大路通羅馬，而這個「羅馬」是黑是白，全靠每個人的理解。”

    他看著季牧野沒有的茶杯，視線停頓了片刻，又看向他的眼睛反問道，“你覺得是黑的，就是黑的呢？”

    “也許……別人未必會這麽覺得呢。”

    季牧野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自己麵前的陶瓷茶杯，純白的壁，漆黑的外壁，和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連起來聽，似乎有什麽其他的意思。

    “是黑是白，人心自會分辨。”

    後麵，席雋還說了很多攻心的話，以及威脅的話，但季牧野始終堅定心的信念和想法，並沒有被席雋繞進去。

    窗外的越來越明，院子裏的白雪再看便有些刺眼。

    席雋見他油鹽不進的執拗樣子，眼底的冷意再也製不住，冷聲提醒他道，“你以為昨晚的那些事，能夠撼我的地位？”

    他嘲諷道：“別天真了，北城的天，還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左右的。”

    “能不能左右，試了才知道。”

    季牧野不懼他上釋放出來的上位者氣場，眼神犀利，聲音平靜不失淩厲道，“至現在來請喝茶的人，是我，不是你，不是嗎？”

    這下子，席雋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淡定，看著他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火化一樣森冷。

    “你就非要和我作對？”

    “小季，真鬧到魚死網破的那一步，你外公也保不住你！”

    席雋幾乎已經是攤開來威脅他。

    季牧野站起，依舊沒有那杯茶，果斷道，“席老，我們不如換個地方繼續聊吧，那邊也有茶，保證不會比你這邊的茶。”

    “……”席雋眸沉沉看著他。

    他聞言差點碎了手裏用來盤著玩的文玩核桃，不著痕跡把核桃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換套服的時間，總要給我吧？”

    “自然，不過得勞煩你盡快。”

    季牧野直接安排了兩個人跟在席雋的後，等於要看著他換服，這對於席雋來說，是一件極侮辱的事。

    可他生生忍了下來。

    倒是程書替他到不悅，想要指責季牧野做事太絕時，被席雋攔了下來。

    “沒事，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能理解。”

    季牧野角噙著客套的冷笑，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催促的意思非常明顯。

    在席雋換服的間隙，他用帽間裏的另一個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

    如果他什麽底牌都沒有的話，也不會這麽平靜。

    陸家別墅外麵的某高點，早早埋伏在此地的人，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震，立馬瞇起眼睛看向對麵的陸家別墅。

    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