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學士抬腳就走了,柳老頭越老越焦燥,他其實是知道他為何焦燥的。
年輕時候滿腔熱,一心為大燕付出,臨老了,才發現柳氏一族,竟無一人能代替他壯大柳氏。
偏偏人老了,就家族興旺。
這導致他的子越來越偏激,一心想讓自己的孫宮為后。
其實慕家就是個陪跑的,他們家之前的想法是若柳氏宮為后,他們家能出一個妃子也行,要是柳氏生不出兒子,他們家生出兒子來,柳氏說不定還要扶持他們家孫。
總之各家各想法,但現在慕大學士不敢多想了。
他出了相府后,本來想回慕府,后面又去了丁家和武家一趟。
雖然丁家和武家沒有說什麼,但他們的態度明顯慕大學士看出來,二嬪確實不是單純的逝世,而是被陛下送出宮的。
陛下好好的把二嬪送出宮干什麼?不就是為了給玥騰位置嗎?
慕大學士想到最后,決定了,慕氏還是不要參與皇后之爭了,別搞不好自家被搞死了。
雖然家族子弟不太行,但好歹各有各的職,若是家族中努力培養,說不準培養出個有用的人才來。
但若是他再做激怒陛下和太上皇的事,很可能慕氏要倒霉,那他之前追隨太上皇的功勞可就全沒有了。
本來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坐穩大學士之位的,之所以一直坐著,也是太上皇和陛下給他的面。
慕大學士識時務的對家中的人下命令,不要再想宮為妃為后的事,趕去和夜家商量,把自家的孫嫁過去。
柳家那邊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家先把孫嫁過去做妻,這是最好的。
慕二夫人雖然不甘心,但到底不敢違抗公公的命令,趕讓人去夜家通話,讓夜家人來提親。
柳家那邊沒靜,慕家這邊遞了話,夜家立刻找了人出來提親,很快夜慕兩家訂了親。
柳家反應過來都遲了。
相府家的小姐肯定不可能做妾,最后柳相讓柳二夫人給自家孫找個人家遠遠的嫁了。
宮中,早在玥出事的時候就接到了消息。
裴云景臉別提多沉難看了,他當場發火想收拾柳家和慕家,被裴凜給阻止了。
“慕家還好,柳相這些年確實為大燕做下了很多的功績,大燕百姓都是有眼的,我們這時候跟柳家發難,就會讓將士和朝生出兔死狐悲之,外面的百姓還會說我們皇室涼薄。”
“明明是他們的錯,倒讓我們擔了惡名,完全沒必要。”
裴云景聽了裴凜的話,抿了抿,他知道父皇說的話是對的,但就是生氣。
柳相從前確實做了很多對江山社禝有功的事,但這難道不是他為臣子該做的事嗎?
何況皇室從來沒有虧待過他,一直很敬重他,結果這幾年他結黨營私,拉幫結派,柳家更是因為他的縱容而做了不的錯事。
裴凜知道兒子是怎麼想的,他眉眼深沉的著裴云景道。
“皇帝有時候也不是萬能的,也有制于人的事,不過這只是眼下而已,要想收拾人不急在一時,柳相現在最大的心病是柳氏子弟,既然他想要我們就送他,倒要看看柳氏子弟接得住接不住,若是接不住,就會做糊涂事,到那時柳家危也。”
裴凜的話,裴云景聽進去了,只是想到柳相在朝堂拉幫結派,提拔新人的事就來火。
“難道我大燕就由著他一言堂了,就為了念著他曾做過的功勞,是,他是有功勞,但若沒有父皇的提攜之恩,他現在指不定還是一府知府呢,誰知道他是誰啊。”
裴凜看兒子氣憤填膺的樣子,忍不住笑著開口:“怎麼還會讓他繼續作威作福啊,你啊,準備提一位朝出來出任丞相之職吧。”
裴凜說完沒再理會裴云景,轉就帶人出了宮,直奔相府而去。
柳相沒想到太上皇會深夜登門拜訪,他想到之前他們家算計玥的事,忍不住心里猜估,太上皇是不是來和他算帳的。
柳相想出了百種辯解否決的話,結果太上皇本沒有提,只和他說了一句。
“這麼多年,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好好的坐下來喝回酒,今天我們好好的喝回酒吧。”
柳相不著頭腦,不過也不敢說不,趕命家人準備了酒席,兩個人自斟自飲,也不用別人侍候。
酒過半巡后,裴凜著柳相說道:“柳志清,你年輕的時候是個很有抱負的人,一心為民辦事,大燕能有如今的繁華,你的功勞不小,但你承不承認一件事,老了老了你糊涂了?”
柳志清心神震,他著太上皇,好半天沒有說話。
裴凜也不要他說,自顧說著:“這幾年你是越來越糊涂了,結黨營私,拉幫結派,你柳家門下的子孫更是囂張跋扈,姿肆放浪,你是打算把自己多年的聲名毀于一旦嗎?還是想臨老了落個相的名頭?”
裴凜說完隨手從袖中取出一迭資料遞在柳相的面前。
柳相抖著手接過面前的資料,發現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他們柳氏收了多賄賂,接了多的錢財,門下子孫做過哪些惡毒之事。
柳志清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柳家竟然收了這麼多的賄賂,他們家的子孫竟然做了這麼多的錯事,這些但凡泄出去,他往日所做的全都毀于一旦。
柳志清再坐不住了,站起跪在地上:“臣該死,請太上皇責罰。”
裴凜站起淡淡的說道:“我們還是做個有始有終的好君臣吧。”
他說完起就走了,后面柳志清忍不住淚如雨下,是他著相了。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陛下任命柳志清的長子為工部侍郎,柳志清則當殿辭。
此奏折一出,滿殿嘩然,很多投靠柳志清的朝臣阻止。
陛下也在朝堂之上出聲勸阻,無奈柳志清一門心思的辭,直言自己多年奔波,積勞疾,現在只想告老還鄉去養老。
陛下再三留他后,恩準了他的辭程。
柳志清第二天就收拾東西,悄悄的離京走了,柳家家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不過柳志清走了,柳家一下子收斂了之前的種種行為,個個夾起尾開始做人。
慕大學士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舉,相反十分配合陛下的舉,但凡陛下有什麼想說不好說的建議,他立馬第一個跳出來建議。
這讓裴云景滿意,決定暫時的留著他為自己所用。
柳志清離京城不久,宮中選后宴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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