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盼兒一愣,豆腐居然還有這麼好聽的名字“白玉膏”,不過今天做的是豆腐,白生生的,又又,的確像是白玉做的。
有自知之明,京城獨一份的東西,可不敢去賣。
壟斷的生意都是暴利,但并不好做。
為了保住小命,無論如何,都不能被金錢迷花了眼。
“那顧大人您買嗎?”柳盼兒笑著問,拿著“價值連城”的白玉膏方去縣城賣,即使能賣很多錢,但也不能走出縣城。
現在顧大人直接問,而且還跟說京城白玉坊的事,可見對方子并沒有覬覦之心。
如果有,直接給欽差顧大人也行。
顧大人微微一怔,笑了笑,“那你說多錢合適?”
柳盼兒也不知道值多錢,而且后面還有事,求助顧大人,所以并沒有開價,“顧大人,這豆腐本真的很低,尋常的豆子就能做。您看著給點錢就行,我不貪心。”
欽差顧大人笑了笑,點了點頭,“如果你拿到外面,可能賣高價,但我的俸祿不高,可能給不了你太多銀子。”
柳盼兒搖了搖頭,“在這之前我并不知道豆子所做的這個豆腐就是白玉膏,也不知道它值多錢。只知道本很便宜,制作方法也不難,早晚有人能學會。再說了,即使我能拿著做白玉膏的方子,賣出去高價,但是我可以確定,我沒有命這筆銀子。說不定我還沒有走出縣城,就已經被人大卸八塊,一命嗚呼。”
欽差顧大人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如果被人知道這是白玉膏的方子,你可能真的就沒命了。”
柳盼兒笑笑,“所以相比較賣這個方子賺來的錢,更喜歡通過辛苦的勞,長出來莊稼,踏踏實實的賺錢。這方子顧大人既然想要,直接拿去便是。”
欽差顧大人搖了搖頭,“我的確想要你的方子,但是我不會白要你的方子,我給你二百兩銀子。這些錢不多,但足夠安全,我不會殺人滅口。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從今天開始,一年之不能做白玉膏。也就是明年的這一天之后,你可以隨意做白玉膏。”
邊上的周翠花,一聽說顧大人愿意出二百兩銀子購買白玉膏的方子,頓時激不已,整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周翠花希柳盼兒盡快答應,不要嫌,二百兩銀子,已經很多了。普通的農家,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麼多銀子。
柳盼兒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顧大人,謝謝你的好意,相比較銀子,我更加希顧大人給我們當地的戶籍,在這里安家落戶。”
這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當地的戶籍,他們土地登記到自己的名下,算是有了恒產,到大周律法保護。
欽差顧大人一愣,然后笑了笑,“剛才在地里,大寶帶本看了一圈。你們開墾得荒地都種上了水稻和其他的作,已經符合落戶當地的條件。明天我就會派人過來丈量每家的土地和宅基地,確定下來。今年和明年不賦稅,后年再稅。這是你們村民應該得到的,跟你的白玉膏的方子不能混為一談。二百兩銀子,照樣給你。”
柳盼兒見欽差顧大人這麼說,沒有拒絕,“多謝顧大人。”
如果不收,或許顧大人還不放心呢!
欽差顧大人想到剛才桌上的翡翠涼,又問:“翡翠涼,我顧家在縣城有個酒樓,翡翠涼的方子,你也賣給我。三十兩銀子,如何?”
市面上有綠豆涼,豌豆涼,但都沒有今天的翡翠涼好看,而且味道也很好。
柳盼兒一愣,沒想到黃荊葉子做的涼,居然也能賣三十兩銀子,連連點頭,“好,多謝顧大人。”
顧大人又說:“那個番柿子和辣椒也不錯,等到了,可以送到崔縣的味樓,我會代掌柜子接待你,到時候你們談價格。”
柳盼兒眼睛一亮,正愁怎麼把東西賣到縣城,人生地不的,沒有人脈。
現在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欽差顧大人的老家就在崔縣,而且還給引薦味樓。
欽差顧大人對不僅有救命之人,還是的財神啊!
“顧大人,番柿子和辣椒種的不多,還要留種,每次能賣給味樓的數量并不多。如果到時候不能滿足味樓的需求,還請顧大人幫忙言幾句。”柳盼兒客氣,先把困難說清楚,以后才能更好合作。
欽差顧大人點了點頭,笑笑,“這是自然。”
那是他家開的酒樓,當然能做得了主。
柳盼兒見欽差顧大人如此好說話,心里激,突然想到家里沒有筆墨紙硯,“顧大人,本來方子今天就能寫給你。可家里沒有筆墨紙硯,沒法寫······”
欽差顧大人看向顧三,“去拿筆墨紙硯。”
他的馬車上有,經常要用。
“是,大人。”顧三應下,急匆匆去村口,尋找車夫,去拿筆墨紙硯。
柳盼兒曾經練習過書法,筆字寫得不錯,而且書法練的是繁字,正是現在用的字。
顧三拿過來筆墨紙硯,柳盼兒把紙鋪在桌子上,磨墨之后,拿著筆沾了點墨,快速把做豆腐的方法和用料比例仔細寫了一遍。
其實那個白玉膏就是豆腐,柳盼兒還附送老豆腐的做法。
翡翠涼的做法更加簡單,寥寥幾句,就概括完畢,其中比例寫得非常清楚,照著做,就能做。
欽差顧大人本來就對柳盼兒好奇,輕輕走到桌前,看到柳盼兒寫出來的字優雅致,第一次見。
他的眼睛一會盯著柳盼兒,眼睛又落在紙上。
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字,“柳娘子,你的字很好!”
柳盼兒一愣,心里咯噔一下,這個時代沒有豆腐,沒有翡翠涼,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簪花小楷啊!
“顧大人過獎了,瞎寫寫。”柳盼兒低著頭,訕訕說道,“我家里還有一些黃荊葉子,待會給顧大人一起帶走。”
欽差顧大人別有深意地看向柳盼兒,淺笑,“多謝!”
“顧大人客氣了。”柳盼兒被看得心虛,擔心今天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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