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樣的孟鏡年。看來酒是個好東西。

林檎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嗚咽一聲要把他推開，他不讓，吻得更兇，好不容易逮著換氣的機會，啞聲說：“我要掉下去了……”

“不會。”他手臂用力將腰一摟，“……不會讓你掉下去。”

林檎本不信他會來真的，在他這里住了這麼長時間，他們的進展，也不過是比除夕那天出格了一點點。

孟鏡年老說自己不算正人君子，可如果他都不算，就沒人是了。晚上同床共枕，他抱著得那樣厲害也沒有下一步的行，甚至都沒自己紓解過。

可這次卻有些來勢洶洶的意思。

吻落在鎖骨上，忍不住臂往后撐去，到了水杯，差一點打翻，他停了一瞬，仿佛也覺得這里不是好地方，萬一誤鍵盤，弄壞的勞果就不好了。

于是一把將抱了起來，踢開拖鞋，去了靠墻的沙發床那兒——來了以后就無其他人留宿，床收起來，變了原本沙發的樣子。

林檎頭頸枕在扶手上，孟鏡年一條支在地上，一條進了的膝蓋之間。

“一一……”孟鏡年手肘撐在腦袋旁的扶手上，垂眸凝視著，“回來路上找一封去年的郵件，看見了當時的機票預訂信息……我是去年今天回來的。”

“……嗯，我記得。”林檎有些不敢與他對視。他平日這樣波瀾不驚的人，眼里燃起火焰的時候，深得能把人燙傷。

“你記得……”

“和你有關的每個日子我都記得很清楚……”

最后一個字被孟鏡年吞沒。

還是穿著那條齊腳踝的白睡，方形領口，輕輕一拉袖子就褪到肩膀以下。燈明亮，而試了這麼久的“敏療法”本沒有任何作用，還是一瞬間抬起手臂蒙住眼睛，因為自己不自地將上拱了起來，好像要去迎就他的嚙噬一樣。

孟鏡年低聲喊的名字，鼻息如霧氣一樣回于白的的低矮山谷之間，他膝蓋往上挪了一步，抵住了的丘壑。

這樣一瞬之后，他沉沉地吐了一口氣，抬起頭來，也一并拉起睡的領。

“一一……我們商量一件事。”

“……嗯？”

“找個時間，我們跟家里公開好嗎？”

“不……”林檎下意識說道，頓了一下，意識到孟鏡年這個時候停下來是為了什麼。他遲遲不愿意真格，是因為想先得到一個名正言順的認可。

“我知道很難，但不管結果如何，我和你一起承擔。”

“……我不要，我沒有做好準備。我想不到他們有任何接的可能。”林檎聲音急促。

“我想對你負責，一一。你知道我是認真地想跟你一輩子。”孟鏡年低頭看著，目與語氣俱是誠懇。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沒有做好準備。”林檎因為窘意而滿面通紅，呼吸也似乎困難起來，“……我們在一起本還沒有多久，一定要這樣著急去面對現實嗎？”

“我覺得這樣躲躲藏藏，對你不公平，一一。”

“我從前喜歡你這麼久，本沒想過要計較什麼公平不公平。你讓我現在就去面對叔叔嬸嬸，還有你父母的反對，才是對我不公平……”林檎咬了咬，“而且，而且你還在這種時候提出來……你的道德比我的重要……”

“我沒有這樣想，一一。”

“是嗎？”林檎手撐在他膛上，用力一推，他沒有防備，往后仰去，臂撐了一下，在沙發上坐下。

林檎趁勢坐在他上。低下頭來，長發籠住的一雙眼睛，幽沉得有幾分異樣。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孟鏡年？”短促的呼吸吐在他的鼻梁上，“……我本不在乎你要不要對我負責，我也不是什麼乖孩。你知不知道，在這張沙發床上，我做過什麼？”

將睡掀起，趺坐而下，抵住了他的。看見他瞳孔微張。

直直地著他，目毫不閃避，輕輕的聲音有些發：“……還記得嗎？去年的考試周，我到你這里來借宿的第一晚，我失眠睡不著覺……你那個時候出去倒水喝，在走廊撞見我。我是從浴室出來的，你猜……那之前我剛剛做了什麼？”

“……你已經猜到了，是不是？”觀察著他微妙的表，擺自己的腰肢，布料相，有所阻隔也覺得自己在不斷淪陷，或許因為仿佛在他。

不再說話，把紅潤的咬得發白，以一種破罐破摔的心，借助他賣力自我取悅。

沒有持續多久，幾乎是一瞬間，就從山頂跌落下來，整個人力氣盡失，癱進他的懷抱里。

“一一……”

飛快拂開他過來臉頰的手，“……不要看我。”

孟鏡年只好把手臂垂落下去，擁抱。

卻又是一掙，十分用力，幾乎是將他的手臂打遠了，而后手掌在沙發靠背上一撐，飛快地站起。

拖鞋在書桌那兒，只好赤著腳跑出去。

孟鏡年趕起跟上前。

林檎進了浴室，他遲了半步，浴室門摔上，反鎖，把他隔絕在外。

孟鏡年輕輕叩門：“一一。”

里面只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一一，把門打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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