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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7章 避而不談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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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漠北大規模降雪，冰寒災害，但是在大漢的其他地方，則是不到。

  人的悲喜，各不相同。

  即便是偶爾會有兔死狐悲的傷懷，但是很快就會被其他的事所沖淡，然後就會拋到腦後去。

  太興九年的這個冬天，在江東並不寒冷，甚至現在只是下了幾場的小雨。有不的士族子弟穿著薄，長袖飄飄，在大江邊上悠哉閒哉的玩樂。中原的戰爭，死傷的民眾，對於這些人來說，或許還沒有別家姬的一個嗔，青樓花魁的一個眼，更為重要，更有吸引力。

  在河東河炮火轟鳴的這個冬天，曹已經被迫的開始適應戰爭的新變化，開始想方設法的保全自己的力量，為了讓兵卒在遠程武，特別是火炮的轟擊之下還能保持兵卒的士氣，曹軍已經削減了大規模方陣的數量，開始試圖和驃騎大將軍一樣，組建小規模的軍兵隊列。;

  可是江東的兵卒模式，並沒有多的變化。

  甚至在周瑜病重，江東大規模退兵的況下，依舊還有許多士族子弟不是到擔憂，反而是鬆了一口氣，覺得戰爭的腳步已經遠去，接下來就是春天的到來。

  自從曹和斐潛之間的爭戰展開之後，江東就存在著兩大類的聲音。

  戰，和。

  江東之中，和的聲音原本就大於戰，尤其是在持續作戰，並沒有取得什麼好的戰績之後，幾乎就是倒的將戰的那部分按在地上。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當『和』的聲音為主流之後，似乎和平就降臨到了江東。

  在此之前，或許還有一部分人會寄於大江之北，東西尚書臺的之間的矛盾，可以在其中做些文章，結果到了現在，在吳郡之中，卻不知有多人已經在為自己找後路了。;

  反正投誰不是投？

  滿投和殘投，又有什麼區別？

  江東其實也不能算是都一味的弱，比如在對待山越問題上，也強橫了一把。

  沙柯的部隊在吃喝占領郡縣的糧食儲備之後，便是再次向周邊的地域擴張。這一次的擴張，甚至是無序的，也沒有沙柯的號令。

  正常來說，軍隊的大規模進攻，至要告知首領一下，可是山越都散漫慣了，沙柯是等到了前方都已經開打之後，才收到了的消息。雖然沙柯之前都給各個部落頭領傳信，表示已經打到了一定階段了，需要收防守，防備江東軍的反撲，但是很顯然，這些部落頭領哼哼哈哈，本就沒當一回事。

  或許是因為對於江東財富的貪婪，或許是對於自武力的盲目自信，山越南蠻朝著江東富庶之地發起了進攻。;

  不過這一次，山越南蠻就沒打得那麼順利了……

  相對於在山川眾多的地區攻打小縣城，進攻相對於平坦的江東腹地，又是長途跋涉，就算是山越沒有什麼補給制，也開始有一些乏力了。

  對於江北出兵，那是自然萬萬不可，但是山越想要侵襲到江東腹地，也是萬萬不行。

  畢竟不敢和名震天下的斐曹對抗，還是有可原，但是如果連面對山越都畏不進，那就真笑話了。

  面對山越的得寸進尺，江東各族開始攜手起來，抵山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江東各族能長期保持這樣的合作的態度，相互配合的神，那麼別說打退山越，就算是進攻中原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很憾，現在這個階段江東守土不弱，但是想要打出去麼，就是千難萬難。

  在確定周瑜都督病危，孫權徹底妥協之後，江東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確定了和山越的作戰方略，並且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展開了戰鬥！;

  還不到半個月時間，整個戰場就徹底在江東的掌控之下，山越崩潰，江東兵卒在士族子弟的帶領下高歌猛進，不僅是收復了失地，而且還一路追殺山越到了五陵地區，燒殺搶掠了山越的山寨，將山越施加在漢人城池裡面的暴力，加倍的還給了山越。

  沙柯在大戰當中，個人的武勇並沒有起到力挽狂瀾的效用，反而是被多路合圍，差一點就被包了餃子，重傷，得護衛拼死救護才得以倖存。

  如果說在這一場江東山越叛之中，最終還是以江東獲勝而告終，但是山越一方在這個過程當治安展現出來的一些事，也讓一些江東人心驚。

  隨著最後傷亡的數字彙總起來，到了孫權之的時候，孫權的臉就越發的難看，見到了張昭之時就忍不住吐槽說道：『若是山越次次如此，江東遲早不保！』

  張昭的目依舊是平穩，『山越之輩，不足為懼。不知天地，不明敬畏，遲早失敗。』;

  孫權的言下之意是江東就只有對付山越的時候心齊，想要諷刺一下江東士族，可是張昭也是話裡有話，頓時就噎得孫權一口氣卡在氣管裡面，難至極！

  張昭本不在意孫權的臉。

  在江東，有錢才是大爺！

  你孫權有錢麼？

  沒錢裝什麼？

  孫權現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兵麼也沒兵，還想要嘲諷他人？

  不老老實實裝孫子，想啥呢？

  張昭一板一眼的將這一段時間所有的帳目向孫權稟報了一遍，然後又問孫權有什麼吩咐。

  孫權能有什麼吩咐？

  『既然主公並無其他吩咐，那就請主公用印罷！』

  張昭將行文報表往前一推，示意孫權旁邊的適從拿上去。;

  孫權很想要罵一聲，『老子不用印，你個老匹夫！』

  可是運氣了片刻之後，孫權便是沉著臉，讓人取了印來，在張昭的表報上蓋了下去。

  張昭依舊是一板一眼的行禮，告辭。

  禮節之上，張昭做得無可挑剔，但是孫權怎麼都覺得似乎是在拜神像，而不是在拜主公。

  孫權覺他就像是一尊泥土雕塑的神像，雖然所有人經過他面前的時候，都會表示恭敬，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若是有人哪一天要來推倒他，重新雕塑一個神像，或許會有幾個人在哀嘆，表示可惜了，可是很快就會拜倒在新的神像之下！

  孫權越想便越是憤怒，可是他的手卻只敢放在桌案之下，的抓住自己的雙膝，不敢抬起來，表也依舊盡力的保持平穩。

  因為如果現在連一個神像都當不好，連臉上的金都裂開了，出了裡面的泥胚，說不得現在就有人要推倒他了……;

  孫權咬著牙，然後讓人去校事郎來。

  從某個意義上來說，校事郎就是孫權的『宦』，一旦孫權倒霉，他們肯定就完蛋的那種，所以有一些事，多和孫權是利益相關，會按照孫權的意思去辦。

  至於其他人，孫權已經完全信不過了。

  孫權信不信自己，張昭其實無所謂，他走出孫權的將軍府的時候，步子邁得四平八穩。

  對於張昭等江北之人，以及江東士族來說，有一點是共通的，他們都希是有一個『弱主』，而不是『強君』。

  孫權太無能，固然也不好，但是如果孫權太有能力了，他們也會不開心。

  像是現在孫權這般，就是張昭等人，以及江東士族心目當中合格的『主公』了。

  安分守己，不搞事。;

  至於吃喝玩樂嫖賭什麼的，那都沒關係，算是孫權小同志的個人好，都不算是什麼大事，只要不妨礙到士族撈好，那麼都還是好主公……

  張昭現在的主要對手，不是孫權，也不是周瑜了，而是顧雍。

  至於將來江北統一之後，會是誰當下一個主公，又會不會為他們心中的『明君』……

  到時候張昭也老了，說不得看不到那天了，所以他只能顧及眼前，相信後人的智慧就好了。

  『顧元嘆……』

  張昭抬頭，看著天上昏暗的太，然後嘀咕了一句什麼，搖了搖頭，離開了將軍府。

  顧雍於長沙郡號稱擊敗了山越十萬，俘虜兩萬，斬首五萬，堪稱『史詩』大勝，並且還上表章請孫權招降山越，提出對於山越的這些俘虜，只誅首惡，余者減免的建議。;

  長沙郡存活下來的漢人對於顧雍此表甚為不滿，表示山越犯下了累累債，竟然還要赦免？

  可是在吳郡之中，卻有大量的士族子弟表示，雖然山越窮兇極惡，事實上只不過是被迫的零元購而已，若是日子能過下去，誰喜歡幹這事？若是江東可以給山越一些奉獻勞力，展現價值的機會，可以既往不咎甚至給一頓飽飯，可想而知，大部分的山越都不會繼續抵抗下去。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顧雍的表章在江東引起了渲染大波，許多人都參與討論到底應該不應該赦免這些山越，可是卻沒有多人去論及大敗而歸的西征江東軍，更沒有人提及病危的周瑜……

  ……

  ……

  而在江東人避而不談的江北，曹似乎也為了潁川許縣之避而不談的話題。

  曹知道關中水軍對於中原地區的威脅，所以幾乎是以不惜代價的態度，要換掉驃騎軍的水軍部隊。比較戲劇化的是，即便是曹針對於驃騎潼關分部打出了一個相對不錯的狙擊戰，也沒能讓許縣一帶的士族子弟提起什麼興致，相反還有不的士族子弟覺得曹打得真是莫名其妙，不好好的對付驃騎軍的騎兵，卻跟驃騎的水師較勁……;

  流言在私底下遊走，看似遠離了戰火的許縣，其實就像是即將沸騰的水，滾滾的蒸汽在蓋子下面噗嗤噗嗤的往外冒。

  在許縣郊外的一山莊，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略分前後，沿著山道往小山上走去。

  中年人是崔琰，而他後的年輕人，卻是甄氏子弟，單名一個臻字。

  『某一日於山中，見山花甚，便是於開春之時，令人移栽此……』崔琰一邊走，一邊指著在遠山亭邊上的一花圃說道，『未曾想今春倒寒，一時之間霜凍四野……移栽花草多近敗亡，只剩下這些頑強而生……草木之力，於霜寒之下求活之心，倒也令人慨非常……』

  說著話，兩人就到了山亭之。

  山亭在山坡上，視野開闊。

  僕從都在半山腰上，並沒有跟著兩人到山頂山亭之。;

  崔琰走山亭之，拍了拍山亭的柱子，『某記得，此亭乃當年為記黨錮之殤而建，如今……這山亭也衰老了啊……』

  甄臻微微拱手，『崔公乃我等楷模。昔日若無崔公以抗風霜，焉有如今我等後輩得雨？』

  崔琰哈哈笑笑，用手指了指甄臻，『早聽聞說子真機敏善言，今日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兩人哈哈笑笑，氣氛似乎很是融洽。

  又是寒暄了幾句，崔琰才說道：『子真近日來，似乎很忙啊……』

  甄臻目閃了一下，『崔公持國家大事，案牘勞神，才是真忙……小子不過是為些俗奔走，哪能稱得上忙？這不，崔公相邀，小子立刻就來了……』

  『哈哈，子真莫要菲薄……』崔琰笑道，『子真往來奔走，也是為了百姓所需……商者，互通有無，以有餘補不足，乃合天道也，豈能是「俗」二字可簡概之？近日邀子真而來，並無要事……只是某多日居於潁川，不知鄉土變化，才冒昧相邀，請子真敘些鄉土之事，以解思鄉之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