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把東西放好,遂道,“我去去就來,你把這份記錄幫我抄一遍。”
“是!”
阿福一出自己的記錄室,立刻就有刑郎君安排的四個兵衛跟著,到門口,立馬就認出,那個陌生人是誰。
是已經許久沒見過的人娘娘。
寧容。
寧容風華依舊,臻首娥眉,一素錦的服在上也能穿出貴的傾城之姿。
四人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了來找的,反正見到是齊齊眼睛亮起。
“哎喲趙醫,我可真是太難找你了!”芙蓉姨娘在門口扭著段,既要進來,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立馬又把三寸腳腳收回去。
這里可是隔離區,里面都是病人!
“什麼事?”阿福面上稍顯疲憊,可看到人兒心里高興。
“嘿...之前我家老爺不是把財產都記到我名下了嘛,如今我把脂鋪里的所有藥材名單帶來讓你看看,有什麼用得上的,都捐出來也行。”
芙蓉姨娘笑完又皺眉:“還我們清水鎮早些恢復從前那樣。”
阿福心下舒緩,角微勾,“多謝您了。”
不過職老爺會那麼大方,把自己的財產都記到芙蓉姨娘名下?
像是看出的疑,芙蓉姨娘抿:“我職家自從上次脂出事,怕府查辦,老爺就把財產暫時我保管。”
還得多虧趙醫教那按法,養出男人的大波,后面那段時日職老爺對芙蓉姨娘疼有加。
不論如何,現在整個職家應該都在芙蓉姨娘手里了。
這個人有心捐獻資,阿福當然不會拒絕,現在最缺的就是這些東西!
“行,你藥材都拿來吧,我回頭讓刑府再多送你些消毒水,你家要是有烈酒也都送過來做消毒水。”
“哎!好勒!有酒有酒!”芙蓉姨娘連連回應。
李二小姐見狀也上前一步:“趙醫,我跟芙蓉姨娘一起來的,也就是捐一點心意,順便看你如何了。”
阿福聽著們來捐資,心中不由容,同時又冒出一個好主意!
“我很好,你們也照顧好自己,在安全區待好。”阿福心里想著那個好主意,便打算快點去實施,旋即看向另外兩人,“兩位有什麼事?”
宋飛白呃了一聲,躲開阿福目,臉上滿是倨傲和不耐,“我跟著寧小姐來的。”
宋飛白這般說完,又不看向阿福。
這個人真的是當初那個死婆麼!
看起來真的像是兩個人啊!
現在的阿福看起來就像是小仙,眉眼靈,臉頰上還帶著嬰兒,又純又靈,剛剛朝著娘娘一笑,宛若萬千星辰,熠熠生。
寧容如今無長,自無法給阿福提供什麼資源援助,卻是有備而來:“趙醫,我來,是想跟在你邊幫忙,還有我夫君,愿意一起照顧病人。”
“你?”宋飛白知道寧容好不容易托自己幫忙帶來隔離區,卻不知是來做這種事,宋飛白眸子一沉,“您要進去?”
宋飛白就是單純饞人子,就算不敢那也多看看養眼不是。
但他沒想到這個皇子妃也腦子拎不清楚,要往隔離區里進!
果然人都不太聰明?
宋二想不明白,但他打死都不會進隔離區的,誰進誰進。
阿福挑眉:“你可知道進來就意味著有被染的風險?”
寧容抬起頭顱:“知道,但這是為我大齊的子民!”
阿福定定看著寧容的眼睛,寧容毫不退,也直視阿福。
兩個人對視,眼中各自有思量。
阿福覺得,寧容想進來,絕對沒那麼簡單,肯定是懷揣什麼目的。
但不得不承認,隔離所的確缺人手。
“那你們來吧,我事先聲明,進到這里無論生死,都不是以名利和做花樣給別人看為重。”
寧容心下一跳,這醫,猜得這麼準。
卻微微一笑,對上阿福的眼毫不退,是想借著這次疫,和夫君重新翻盤!
風險是極其大!
可如今他們,除了冒這種危及生命的巨大風險,別無他法!多大的危機,就潛藏著多大的機會!
“嗯。”寧容輕輕頷首,姿態優雅。
“那你們一會收拾東西過來吧。”阿福看看來捐東西的兩個人,對們笑笑,“我還忙,先進去了。”
“您快去忙吧,注意休息。”李二小姐和芙蓉姨娘忙點頭。
阿福不管寧容的目的為何,只要能幫助疫就好,理好后轉就走,看都不看宋飛白一眼。
這個紈绔爺,怎麼不早點走,還留在這兒礙眼。
宋二頓時氣炸,竟然敢不跟自己打招呼就走,這若是平日,他非下人揍不可!
不到一刻鐘,寧容和九皇子李昱同果然出現在阿福這里,這次與之一起過來的還有兩位大夫。
刑郎君先前已經把所有大夫強制帶來治疫,后來實在不愿進來的就安置在隔離區附近,管往來藥品。
這兩個大夫都是本來在管理藥材的,見整個清水鎮漸漸歸回正軌,進全民防疫的狀態,也開始心過不去,甘愿進來了。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阿福看向面容俊朗,恢復了往昔風采的青年,單純好奇問道。
礦山,也去了一趟。
可那里已經遍地尸,如同人間煉獄!
阿福只看一眼就匆匆回來,再不想過去。
士兵們倒拖了幾個尚有口氣的患者回來隔離區,但也是病盲膏,回天乏力。
李昱同不由看向寧容,眼底溶沉的漆黑化開些許:“疫發之后,阿容只前來把我帶了出來。”
阿福腦海里有什麼靈飛速閃過:“你是說,疫發后你安全出來的?”
李昱同轉而看向阿福,眼里重新蒙上墨的疏離:“嗯,不錯。”
“那是不是......”
屋外忽然發一陣嘈雜的哄鬧聲,把屋幾人的話打斷。
阿福蹙眉出去,幾個兵衛立刻打起神,跟在后。
保護趙醫,他們刻不容緩!
“放開大爺我!你們這是給人睡的地方麼!讓我跟這群病人住在一起,沒病也要染病了,放開我!我要換地方,放我出去!”吃得壯碩的中年男人臉紅脖子使勁要甩開大郎二郎上前制住他的胳膊。
阿福一出現,這里其他人頓時安靜下來,那男人還在大發牢:“邢正就是想搞大爺我!真當大爺我怕他嗎!我爹可是朝廷正三品大!”
“放開他。”阿福剛跟芙蓉姨娘說話時想到的好主意,正想著怎麼實施,冤大頭就送上門來了。
大郎二郎雖不解,卻聽話松開這男人。
男人撣了撣袖,鼻腔里哼一聲:“你就是趙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