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是不是……放慢一點速度？”軍師魯巖從后面追上大將軍拓跋苛，拓跋苛是數部族出來的人，形高大，有著山一般的意志和猿猴一般的法，從底層一路殺上大將軍的寶座，為黑鳥城舉足輕重的一位大佬。

“你在擔心？”拓跋苛有著一張獷的臉，似乎有勇無謀，不過，如果有人這樣認為，一定會死的很慘，拓跋苛的很多敵人就是因為看輕了他而含恨死去。

“這一路上太安靜了，平安軍竟然沒有安排人擾。”軍師道。

“我研究過平安軍的打法，擅長閃電戰，以快打快，我就是要比他們更快，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拓跋苛道。

“我覺得應該再派出一撥探子，我們距離大雁城不算太遠，劉危安不可能不防備我們的襲。”軍師堅持自己的意見。

“傳令兵，再派一隊斥候出去，告訴他們，仔細勘察每一個可疑的地方，如果有，小心我饒不了他們。”拓跋苛想了想，同意了軍師的意見。諸葛一生唯謹慎，他縱然自信，也知道謹慎是沒有錯的，這麼多年，他與軍師的合作還算比較融洽，雖然他很多時候對軍師的小心不以為然，但是軍師盡責的提醒，也確實多次拯救了他。

斥候是軍中最銳的兵種之一，某些方面甚至強于將軍邊的親衛軍，拓跋苛對斥候是很護的，不作戰時候，都是好吃好喝供給著，不過，一旦作戰，對斥候的嚴厲也是其他兵種所害怕的。

斥候沒有騎馬，一個個施展輕功如黑夜里面的幽靈超越急速行軍的大軍消失在黑夜里，大軍的馬蹄上都綁上了棉布，馬上套上了套，盡量把聲音控制到最小，整個隊伍，幾乎沒有人發出聲音來，長兵都用布條包裹著，面對不小心磕發出了聲音。

為了迷平安軍，拓跋苛這支三萬大軍化整為零，喬裝打扮出城，他們離開三個時辰后，黑鳥城大大軍才慢悠悠出城，不值錢的人會以為那才是大軍，殊不知，他們已經近大雁城的邊界線了。

斥候隊伍剛剛離開，軍師和拓跋苛的心放松的一剎那，周圍突然冒出了無數火把，黑夜被照得亮如白晝，高速行軍的大軍驟然勒馬，隊伍引發一陣混，軍師和拓跋苛只看了一眼，通冰涼，贅冰窖……

黑鳥城。

城主府金碧輝煌，第一次走進城主府的人，都會下意識以為來到了皇宮。散發著高貴和奢華，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是有講究的，城主陶濤，出商賈，此人不錢財，一輩子奉行，及時行樂。

極樂殿，歌舞紛紛，酒香飄在空氣中，十幾個著華貴的老者正在飲酒作樂，每個人邊都有兩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子伺候著，老者幾乎不用自己手，不管是喝酒還是吃菜，一個眼神就可以了。

十幾個人便是黑鳥城權利最大的人，他們一起，便能代表黑鳥城。這樣的宴會，每個月都得幾次，不過一般人數沒那麼全，今天這次宴會看似與往常一樣，但是誰都知道這次宴會的真正目的。

邊上接連幾座城池淪陷，落平安軍之手，這些城池被攻破有一個驚人的相似點，都有一個或者幾個家族變節，在背后捅自己人刀子，若不然，就算平安軍能攻陷城池，也不會如此輕易。陶濤不想黑鳥城重蹈覆轍，向各大家族發出了邀請函，結果令他很滿意，除了重病纏的葉家之主確實來不了派出了年輕干的孫子葉英杰作為代表外，其他家族的族長都來了。

或許并不能證明這些家族沒有異心，但是人在他手上，總歸是要顧忌幾分的。

“城主，我有一個不的想法。”曾家家主曾攀順突然說道。

“老曾，有什麼想法，趕說！”陶濤還沒說話，邊上幾個老者已經開始起哄了，曾攀順鬼點子很多，一般他開口，都是有趣的事。

宴會上有了他，樂趣多一倍。

“我們每個人在紙上寫下一個形容子特征的詞語，比如櫻桃小口、柳腰細等等，然后綜合起來，看看城里面，對應的是哪位。我們每個人在底部寫上自己認為的的名字，誰猜中了，誰就贏了，輸了的人，除了罰酒三杯之外，還得把買回來，拓跋苛將軍凱旋歸來，就是他的獎勵品。”曾攀順笑瞇瞇道。

“好，這個主意好。”陶濤拍掌稱贊。

“老曾，難得正經起來。”

“聽起來很有意思。”

“罰酒三杯是不是太了。”

……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覺得很有趣，迫不及待讓傭人拿出紙筆，這些人不管喜不喜歡，地位決定了明天都是花叢高手，腦海里早就有十幾個目標了，略微思索，便在紙上寫下了形容詞語和名字。

陶濤并未參與，他做裁判，他畢竟是城主，贏了，勝之不武，輸了，難免臉上不好看。等到所有人都寫完了，他開始統計。

“似喜非喜，含帶怯，還是柳員外文雅，不愧為書香之后。”

“白勝雪，陳兄這麼多年，依然初心不改啊。”

“吹彈可破，魯家主，中人吶。”

……

陶濤每說一句，眾人都是一陣哄笑，隨著形容詞越來越多，答案也漸漸浮出水面，最后符合答案的有兩人。

“纖纖大家和巧云大家都很接近，皮、材、舞姿、歌幾乎不分伯仲，不過從態輕盈來說，我以為纖纖更勝一籌，的月下之舞，輕如鴻，飄飄仙，我至今難忘。”陶濤沉了幾秒鐘，說出了結果。

“是極是極！”

“月下之舞確實經典。”

“纖纖大家自小注重飲食，材管理方面，確實更勝一籌。”

……

;眾人紛紛附和，事實上，他們對輸贏并不是很在乎，他們的是這個過程。不過，大家都沒有想到，贏家竟然是一向參與宴會的孫相，孫相在黑鳥城算得上特立獨行了。

三百年前，孫家由北方南遷，扎黑鳥城。孫家是真正的書香門第，鏡湖書院里面，孫家有11人在任教，由此可見孫家的底蘊，然而到了孫相這一代，發生了一些變化，孫相天資聰穎，三歲識千字，五歲背誦《三字經》、《百家姓》等讀，八歲通讀《論語》、《孟子》、《莊子》等書，十一歲寫的文章連鏡湖書院的老師都大為驚嘆，然而，到了十三歲，所有人都認為這位天才將進鏡湖書院深造時候，他卻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棄文習武，天天混跡街頭，與三教九流稱兄道弟，差點被逐出了族譜。然而，天才就是天才，孫相雖然13歲才開始習武，算得上很遲了，可是，短短的二十年，他便為青年一輩的佼佼者，如今，他的實力在黑鳥城穩坐前三，平日里，陶濤舉辦宴會，他是唯一一個想來便來，不想來可以直接拒絕的人，毫不顧忌。

“不好意思諸位！”孫相也很意外，他是隨便寫的，端起酒杯，先喝了一杯，姿態放的很低。

“孫家主眼獨到。”

“孫兄才是深藏不吶！”

“佩服，佩服！”

……

愿賭服輸，其他人自認三杯。陶濤則派了人去《百花樓》，巧云是《群芳院》的花旦，纖纖是《百花樓》的花旦，如果其他人想要為花旦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花旦年紀大了，吸金能力下降，否則青樓是不會放人的，花旦是青樓的臺柱子，青樓怎麼會把臺柱子放走了？但是極樂殿的這群大老爺開口了，況就不一樣了。這群大老爺權勢太大，青樓不愿意得罪，二來，這群大老爺都很有錢，他們會給青樓一個天價，讓青樓不至于吃虧。說到底，這個世界，就是給有權有勢的人服務的。

“從時間推算，拓跋苛應該已經到了大雁城吧？”喧鬧的氣氛因為孫相的一句話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陶濤手了一下，臺上跳舞的繼續，吹奏彈唱的技師則停下來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左右伺候的婢也停下了作。

“平安軍外出征戰，大雁城空虛，如果拓跋將軍能功拿下大雁城，平安軍將為甕中之鱉，只要消滅了平安軍，我黑鳥城便是頭功，幾大家族已經向我承諾，我黑鳥城打下的地盤，都歸黑鳥城。”

“此言當真？”曾攀順的眼睛亮起來了，其他人也是神一振，如果是這樣，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

“不過，有一個條件。”陶濤道。

“什麼條件？”孫相問。

“以后對付第三荒，我們需要出兵50萬，另外，還得出1億金幣。”陶濤道。

“1億金幣？他們這是獅子大開口。”曾攀順差點破口大罵了，當黑鳥城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如果拓跋苛真的能拿下大雁城的話，那麼大雁城就是我們的了，1億金幣，也不是不能接。”孫相道，其他人一想，緩緩點頭。

1億金幣自然是天文數字，但是，這錢不是某一家出，而是十幾家一起平攤，陶濤也得出一份，這樣下來，每家出的不算太多，都是在可承范圍之的。

“拓跋將軍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還需各位鼎力相助，一旦大雁城被奪，平安軍一定會反撲，最有可能攻擊的兩個目標，一個是大雁城，那是他們回去的路，第二個就是我們黑鳥城了，據說劉危安是一個心狹窄之輩，如果他不顧一切攻擊黑鳥城的話，城的軍隊數量怕是有些不足。”陶濤道。

“城主這話就不對了，黑鳥城也是我們的家，城主要多人，說一聲，我曾家全力支持。”曾攀順立刻道。

“我柳家人丁雖然一些，但是一，3萬人還是有的。”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是有福同有難同當，城主需要什麼，直接說，我魯老三全力配合。”

……

其他人紛紛響應，沒有好的事，大家是能躲則躲，可是，有利可圖，況就不一樣了，在場的人，哪怕孫相這個書香世家的人，也是經營者大量的產業，讀書人也是要吃飯喝水的，知識可不頂。

陶濤的臉上出了笑意，雖然是利益換，但是能讓這些老狐貍說出這樣的話，主見他們心了，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準備說話的時候，急促而慌的腳步聲響起。

砰——

大殿的門被推開，闖進來一個手持紅令牌的人，傳令兵，傳遞軍的人，只要亮出紅令牌，路權等同于城主，在黑鳥城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暢通無阻，沒人敢阻攔。看見傳令兵驚慌的表，所有人都是咯噔一聲，生出不祥的預。

“拓跋將軍敗了……”不等陶濤發問，傳令兵用抖的聲音喊出來了。

大殿之一下子落針可聞，所有人的表都是震驚，眼中出無法置信的芒，還有一慌與不安。

“怎麼敗的？”曾攀順口而出，顧不得喧賓奪主，傳令兵是軍中戰士，要問，也是陶濤詢問。

“拓跋將軍他們按照計劃即將抵達大雁城的邊界線的時候，突然——”傳令兵說道。

……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之前，拓跋苛的大軍突然被無數火把包裹，仔細一看，周圍麻麻，全是敵人，平安軍的戰士，甲胄齊，前面三排戰士左手長矛，右手諸葛弩，諸葛弩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可以穿兩個人的。

后面的則全部是弓箭手，弓如滿月，鋒利的箭頭指閃耀著懾人的寒芒，只要一聲令下，拓跋苛的大軍立刻就會變刺猬。

所有人都全繃，大氣都不敢一下，正前方突然出現一個材高大穿著將軍制式盔甲的人。

“拓跋苛，別來無恙！”

“王江東！”拓跋苛看清楚來人的面貌，臉大變，眼中首次出現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