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凝很清楚，回到京市的事，不可能瞞過嚴序文。

但一直心存僥幸——在非洲的折磨待，已經是嚴序文對的懲罰。

懲罰結束了，嚴序文不會再繼續針對。

然而現在，外網照片事件曝……嚴序文又在這個節骨眼上要見和嫻兒……

很顯然的，事并沒有那麼容易結束。

但不管許凝愿不愿意，嚴序文的人仍舊將和許寧嫻母——帶到了嚴序文面前。

這是許凝從被送到國外后，首次和嚴序文正式見面。

只抬頭看了一眼嚴序文那張曾經令無數次魂牽夢縈的臉，就不敢再看——怕自己腦，無底線地再陷進去。

可現在已經知道，自己了一輩子的‘救贖’，其實是魔鬼。

不是不恨。

只是……沒有資格、也沒有實力去恨。

如果對林菀從來就沒有什麼敵對之心，那麼就不會被嚴序文盯上，作為他復仇棋局里最重要的那枚棋子了。

“阿凝，好久不見。”

嚴序文卻依舊是溫溫的語氣，好像他和許凝之間，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不悅之事。

許凝眼底都是紅的。

死死咬住蒼白的，不肯發出聲音。

以前以為跟了盛一鶴，對嚴序文來說就已經臟了，還無數次為此而到痛苦。

沒想到……還有更臟的時候。

還是被嚴序文親自送到國外，送給那些王八蛋凌辱的！

“阿凝倒也氣，懷上了野種，都沒生下來，自己想辦法弄掉了。”嚴序文抬起手指，微笑著叩了叩桌，“不愧是我看上的、對付盛一鶴最鋒利的刀。”

許凝繼續保持沉默，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歇斯底里。

很清楚，他最喜歡看敵人痛不生的模樣。

要是歇斯底里被他激怒，反而會讓他覺得興、愉悅。

嚴序文卻并不介意許凝的沉默，他很輕易就能看穿許凝看似淡定的外表下，那破碎的靈魂。

他勾了勾，輕笑道：“但你可能不知道，你能夠順利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還是盛非魚派到那邊的人幫的你呢。盛非魚這個小姑娘啊……還是國的，呵呵呵……”

許凝再也忍不住了，驀地抬頭嘶啞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辱，辱得還不夠嗎？

還非要拿那個野種，以及盛非魚來辱？

可以被任何人救，但不想被盛非魚救！

不想，承林菀的兒的！

“終于肯理我了？”嚴序文越發笑得溫和，“你看，本來你是我復仇計劃里，最大的功臣，可你為什麼不聽話呢？嗯？為什麼，要背叛我呢？”

“我沒有！”許凝悲憤的眼淚落，“我只是沒想到，你對林菀居然有！我以為，你恨盛一鶴，是連林菀一起恨進去的！”

嚴序文的笑意，終于淡了一些。

他盯許凝蓄著眼淚的猩紅眼眶，一字一頓地問道：“是嗎？你敢用你的寶貝兒發毒誓，你害林菀，只是為了幫我嗎？你沒有私心？沒有想讓林菀徹底萬劫不復——甚至是下地獄？”

許凝瞳孔驟！

不得不說，嚴序文太容易看穿人心了。

在嚴序文面前，本沒有半點遮布。

而現在唯一想護住的，就是的寶貝兒，嫻兒。

所以不能夠理直氣壯的，拿嫻兒來發這種毒誓……

“算了，今天讓人帶你們過來，也不是想跟你掰扯這些舊事的。因為，你無論怎麼否認、狡辯，我也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嚴序文重新出溫和的笑容，徐徐說道：“外網照片事件，相信你們也看到了——很可惜，盛非魚沒有上當，我的計劃被識破了。”

許凝和許寧嫻同時心臟一——計劃？

什麼計劃？

“林菀的兒，就是聰明，一點沒傳到盛一鶴的蠢笨。”嚴序文像是十分欣賞地，輕笑道：“居然看穿我的后手，約束住了想落井下石的林氏集團高層。不然啊，你去國外遭罪、還有外網照片事件，就會全落到頭上了。”

許凝一臉驚駭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你故意將那些……是為了設計盛非魚？”

“不然呢？”嚴序文微笑，“你以為你還有什麼地方值得我設計的？”

他若要弄死，就跟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但他不會讓死。

他要讓看著的兒，是怎麼輸給林菀的兒的。

“哈哈哈……”許凝大笑出聲，笑出了眼淚。

嚴序文也不阻止，反而很耐心地看著笑著哭，哭著笑。

像看戲一樣。

許凝笑到癱在地上，才抬手著眼淚，沙啞道：“盛非魚沒上你的當，然后呢？然后你又想做什麼？”

“暫時還沒想到。”嚴序文居高臨下地看著，微笑：“我讓人將你們母帶過來，就是想看看……你當初買通人販子拐走盛非魚，給你自己招了這麼大一個敵人，你有什麼想而已。”

許凝心臟一陣錐痛！

是啊……

如果不是讓人販子將盛非魚拐走，盛非魚又怎麼可能被那些厲害人撿到，拜厲害的師門，學那麼多本事，還有那麼背景強大的師兄師姐？

如果盛非魚在盛家，像盛簡生三兄弟一樣被養大，那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本來，可以捧殺盛非魚，可以把盛非魚養一個廢。

可現在……

親手造就了這個強大的盛非魚。

讓林菀的兒，一輩子將的兒，得死死的。

是錯了！

錯了啊！

許凝不會知道，在后悔的時候——邊的兒，也在心里怨恨。

許寧嫻功地被嚴序文的話給影響到了。

不怨恨起了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母親要勾結人販子拐走盛非魚？

本來，盛非魚如果一直在盛家，只會有一個瘋子母親，以及三個不喜歡的哥哥，還有一個環時刻著的妹妹！

盛非魚才會是那個過得慘的人！

而且如果盛非魚不被拐賣，林菀也不會抑郁到自殺。

林菀不自殺的話，就不會被嚴曜救走，假死為嚴夫人。

盛非魚現在就不會有嚴家這麼大的家業，還有嚴曜這麼好的繼父，以及嚴謹這麼好的弟弟！

這一切，都是被自己的母親，給改變的。

許寧嫻越想，怨恨之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