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王傷勢究竟如何……”
雖然打發走了大皇子,今天也狠狠出了口氣,但秦可清的心里卻高興不起來。
遠在邊疆的父王傷勢加重,況不得而知。
就算父王傷勢很嚴重,也不會如實告訴自己。
“秦玉,翠兒,你們先下去,我有話與你們郡主說。”
秦玉和翠兒聞言,幾乎同時看向秦可清。
“去吧,聽元初公子的。”
秦可清點了點頭,等到秦玉和翠兒離開,才問道:“元初公子有何事需要支開秦玉和翠兒?”
“關于你父王的事。
雖然秦玉和翠兒都是你邊的親信,但有些事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的好。
你父王傷勢加重是事實,但應該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因此你不要過于擔心。”
“元初公子是得到有關父王的最新消息了麼?”
“沒錯,我得到的消息是,你父王傷乃是刻意為之。”
此話一出,秦可清愣了一下,“公子此消息可確定?”
“我得到的消息,郡主無需懷疑,絕對可靠。”
“如此,我就放心了。”秦可清說完臉上有了思索之,“這麼說來,父王是要給梁皇與朝臣們傳遞錯誤的信息,父王莫非是想……”
“對,你父王的目的很明顯是要試探梁皇,看看他們會怎麼做,會做到什麼地步。”
“唉,父王的堅持終于開始搖了……”
秦可清這一聲嘆息,飽含了太多。
這麼多年來,秦王府一直是梁皇的倚仗,但同時也是眼中釘中刺。
隨著皇朝國力不斷上升,培養出不新的將軍,梁皇對付秦王府的決心也越來越強烈。
秦可清雖然是子,卻也不想坐以待斃,眼睜睜等著梁皇將秦王府推向深淵。
以往顧慮重重,不好展開反擊,言行都到約束。
現在不一樣了。
既然父王已經開始搖,那麼也不用再有任何顧慮了。
“郡主,你給你父王寫封書信,讓他以邊疆戰事消耗巨大為由,讓梁皇撥軍餉,要得越多越好。
要在一個月,讓梁皇將軍餉撥下去。”
“元初公子,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秦可清心里充滿疑,怎麼突然要梁皇撥軍餉了。
“為你父王治療舊疾。”
“啊?”
秦可清先是一愣,略作思量之后,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公子的意思是想讓削弱皇朝國庫財力?”
“沒錯。”
“可這樣只怕效果甚微。
皇朝國庫充盈,底蘊深厚,且有持續不斷的收。
軍餉雖然是巨款,但也不至于讓梁皇傷筋骨。
畢竟,每一年之,皇朝的軍費開銷都有提前預算,并留了備用軍費資金。
撥軍餉,只怕很難讓梁皇用到存量資金。”
“這麼做,不需要讓梁皇一定用到備用資金。
只要這批軍餉撥下去,那麼就到了邊軍手里,梁皇無法用來應急。
我尚有其他辦法暫時削弱梁皇的財力。
下個月,仙寶樓將會拍賣能治療你父王舊疾的稀有仙珍。
只有將梁皇的財力削弱到某種程度,才能在競拍上制皇室,將仙珍拍到手。”
“元初公子準備用何種方式呢?”
秦可清心里很好奇,也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太了解皇室的底蘊了。
想在財力想與一國之主競爭,在這整個西北域,除了仙寶樓有那勢力,其他勢力任何一個都不行。
除非大真與大燕聯合起來。
僅憑自己秦王府,就算皇室的財力被消耗了許多,也基本是上不可能競爭得過的。
“你慢慢會知道的。”
君無邪并沒有說自己要用什麼方式。
他擔心自己說出來,會引起秦可清的擔憂。
……
君無邪和秦可清分開后便回到了王府安排的住。
而同一時間,皇宮書房,滿臉紅腫的的大皇子,正在梁皇面前添油加醋,說元初怎麼怎麼囂張,不把皇室放在眼里,更沒有把梁皇放在眼里。
梁皇是個看起來很儒雅的中年人,但上卻有上位者的威嚴之氣。
此時,他打量著大皇子臉上的傷,臉變得極其難看。
尤其是聽到大皇子說的種種,心里更是怒不可遏。
“父皇,您要給兒臣做主啊!
那元初太囂張了,將我們大梁當做什麼了。
兒臣可是大梁的皇長子啊,被他這般肆意欺辱,我大梁皇室面何存啊!”
“住口!”
梁皇一聲沉喝,揮了揮手,“你先下去,這些時日不要再去惹那元初!”
“父皇!”
“朕的話,你是聽不明白嗎?”
“不,兒臣不敢!”
大皇子脖子一,急忙說道:“那兒臣告退了。”
說完,他急忙退出了書房。
“縉云仙宗,太上供奉親傳,元初……
仗著自己的份與背后的師門,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欺到我大梁皇室頭上來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永遠留在大梁吧!”
梁皇眼里閃過一抹寒,“來人!”
某個角落,突然出現了一個黑的影。
那人從黑暗中走來,跪在地上,“請陛下吩咐!”
“去西南域,好好了解況,看看那元初在縉云仙宗是否有對頭。
縉云仙宗,弟子一代,這些年一直由華飛羽把持。
如今突然出了這麼個元初。
此人最近風頭不小。
如果他沒有歸順華飛羽,那便是我們可以利用的點。
本皇不能殺他,那就讓華飛羽的人來殺!”
梁皇角有了一抹冷酷之。
“是!”
那黑影突然消失不見了。
“元初,你在西南域待得好好的,非要跑到我大梁來。
還出現在秦王府,幫著秦可清。
你讓朕怎能放過你!
頂級道統的親傳,朕想讓你死,你也得死!”
此時的梁皇,整個人都充滿翳,使得書房都變得森冷了幾分。
;他極其自信。
頂級道統的親傳又怎樣?
其師尊是頂級道統的太上供奉,實力深不可測又如何?
有時候,面對這樣的對手,并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去與之對抗,使用智慧,借刀殺人,自己不用惹上一點麻煩。
到時候,那元初死在他人手里,跟大梁無關。
其師尊再厲害又能怎樣,沒有任何理由將怒火降臨到大梁。
……
夜晚降臨,天黑了下來,一圓月掛在蒼穹上,灑落皎潔的月華。
正坐在桌前躺在裝上,思考接下來的計劃細節的君無邪,突然看到床前多了個麗的影。
“師姐,你來了,仙寶樓的人將仙珍都給你了吧?”
“看到師姐,首先想到的只有仙珍麼?”
錦瑟有些不悅,在床邊坐下,手里多了個空間袋子,往君無邪上一丟,“那去吧,你心心念念的仙藥。”
“師姐這話說的,仙藥在我心里哪有師姐重要。”
君無邪笑著將空間袋子放到一旁。
“真的麼?”
錦瑟突然在他旁邊斜躺下來,單手撐著下,近距離凝視著他。
君無邪一怔,此時的錦瑟師姐,與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太一樣。
但他卻很欣師姐有這樣的變化。
說明與自己相時,心里已經完全沒有什麼顧慮了。
他一直都知道,錦瑟師姐因為自己前世至強者的份,一直以來,心深都有著那麼一分拘束。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他又不好直說,因為這種事,并不是說兩句話就能讓消除心里的拘束。
“這樣的師姐,好的。”
君無邪近距離看著錦瑟的絕的容,“希師姐以后可以永遠這般,不要有什麼拘束。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不管我是什麼份,這些在我們之間都不重要,不應為你的束縛。”
“師姐也想啊,從你一點一點打開師姐的心結,讓師姐的人生煥然一新開始,師姐把你當做此生最親近的人了,也愿意與你親近。
可是,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師姐心里總是有點放不開……
現在好了,師姐不會在拘束了。
就像你說的,管你以前是誰,有什麼份,都不重要!”
“師姐這麼想就對了。”
君無邪手開在臉上的幾縷青,笑道:“徹底打開心中枷鎖的師姐,變得比以前更了幾分。”
“師弟真的覺得師姐麼?”
琴瑟對自己的貌是很自信的。
十萬年前,可不止是天資最強,貌亦是無人可比。
幻音宗的子,貌向來都是十分出眾的。
何況還是天音峰的圣。
可是聽到君無邪這麼說,錦瑟卻一點底都沒有。
突然變得不自信了。
應該說是在他面前,一直都沒有什麼自信,不管是對于自己的天資,還是貌。
可是見過他邊的幾個帝,每一個在資質與容貌上都不遜分毫。
他還有那麼多的皇妃,月瑤和沐慈音更是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師弟邊的子太多了,每一個都是古來有的天之,個個驚才絕艷,仙傾世。
天下,他看得太多,也擁有太多了。
如自己這般姿容,就算是帝,在他眼里,恐怕也就不好過如此吧。
“師姐這話說的……”
君無邪被這句帶著疑問的話弄得一愣。
“師姐,難道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嗎?
你這容貌,如果都不算,亙古至今,恐怕也沒有幾個子敢稱了。
師姐堂堂帝,為何如此不自信。”
“師姐的自信,只是在其他人面前,唯獨在你面前沒有自信。
人就怕做比較。
你邊哪個子,容貌比師姐差呢?”
“我邊的人,跟師姐并不沖突。
師姐,你不也是我邊的子嗎?”
君無邪不由笑了,“一個帝,竟然對自己容貌不自信。
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只怕天下人會驚掉大牙。”
“師弟,師姐覺得自己興許是病了……”
錦瑟翻平躺了下來,一雙麗的眸子看著床頂,發出一聲飽含復雜緒的嘆息。
“為什麼這麼說?”
“不知道,反正師姐覺得自己的心理……”
錦瑟說到這里突然不說了,只是保住了君無邪的手臂,輕聲道:“以后,不管走到哪里,師姐都可以跟著你麼?”
“當然,只要師姐愿意,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可以。”
錦瑟側頭凝視著他,“師弟,你要記住你對師姐說的每一句話。
任何一句話,你都不能騙世界,也不要因為照顧師姐一時的緒而編造善意的謊言……”
“師姐,你知道你此時像什麼嗎?”
君無邪突然笑了,就這麼近距離看著。
“像什麼?”
“像個患得患失的小孩。”
“師姐也不想這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就會有患得患失的心理。
為帝境強者,本不應該如此,怎能有如此強烈的心境波呢。
所以,師姐才說自己病了。
有些時候,師姐明明知道不可以,不應該,卻控制不住自己……”
“這不是病,是正常心理,與師姐過往的經歷和生活環境有關。
我出現在師姐的世界里,或許有些事就已經注定了。
如果師姐當年沒有那些經歷,此時,也不會有如此心境。
我理解,也能明白。”
“師弟,你不明白,就連師姐自己都不明白……
其實師姐知道,師姐弟之間,不應該如此親昵的,可師姐就是想跟你親近,每次跟你在一起,總想靠近你,著你,才會縱使挽著你的手臂……
可師姐心里也明白,我是你的師姐,不是你的人,不應該如此……
但師姐就是忍不住,總是貪那種與你親近的覺。
每次著你的時候,師姐的心就無比的平靜與好……
這就是一種病態!”
錦瑟此時的表有些痛苦。
藏在心里的,憋了很久了。
今日,終于面對面說了出來。
“這不是病態,是人類的正常。
師姐只是對我有特殊的依與依賴之而已。”
“只是依與依賴麼?
可師姐總是會去想,可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師姐也曾觀人世種種,似乎都不是這樣,所以師姐很矛盾,修煉到帝境,卻連自己的心都無法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