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翩翩如此敏銳，甘青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其實沒事你，就是前幾日有些著涼，我這恢復本就慢，讓縣主見笑了。”

顧翩翩當然不會笑話甘青，同甘青坐下后，便手為他診脈。

一旁的唐清看著，心中竟升起一欣，顧二姑娘不像外界傳言那般惡毒，是個有善心的姑娘，而且醫了得，若，若是東家和顧二姑娘在一起……

想到這里唐清目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只怕東家覺得自個兒不配不上顧二姑娘。

正在為甘青診脈的顧翩翩和甘青二人，可不知道唐清心中的彎彎繞繞。

等顧翩翩診完脈才吁了口氣，道：“你的并無大礙，只是寒氣不好排出，加之憂思過重，這樣不利于你養病。”

甘青仍舊笑著：“縣主說的，我都記下了，日后我會注意的。”

顧翩翩隨意道：“我們是朋友，還是喚我名字就好。”

甘青眸幽亮，含笑道：“多謝翩翩。”

“我留給你的藥應當是快吃完了吧？”

顧翩翩說完，甘青便將他隨攜帶的藥瓶拿出來，里面只剩下半瓶，的確快吃完了。

“我今日回去重新煉藥，剩下的便不要再吃了。”顧翩翩道。

甘青點頭，他將藥瓶收起：“好。”

“你的寒癥有些重，不利于你恢復，我現在要為你針灸。”說著，顧翩翩打開藥箱，將針灸包拿出來。

甘青不是第一次針灸，卻是第一次在府上針灸，他目閃了閃說：“那就辛苦翩翩了，便在這里嗎？”

外堂空曠且大，好在屋地龍燒得很好，便是了裳也不會涼。

“好。”

甘青如往常一樣了外裳，中，而后趴在外堂墻邊的榻上。

唐清擔心甘青子骨弱，還是讓人添了一個炭盆，接著唐清出了屋子。

顧翩翩坐于榻邊，著銀針開始為甘青施針。

時間緩緩而富哦，榻上爬著的甘青臉上已經布了一層汗水，且他枕著的枕也汗一片。

雖是如此，甘青卻發覺本有些重的，此刻十分清爽。

他微微側眸，余正好看到顧翩翩凝神為他針灸的神態。

許是屋中真的很熱，顧翩翩額頭也布了一層細汗水，如此看去，的五越發艷麗，只看一眼就讓人發暈。

甘青立馬收回視線，未免顧翩翩發現他失態，便出聲打破沉靜：“翩翩此去株洲，遇到不事吧？”

顧翩翩看了甘青一眼，暗想甘青應是想轉移注意力，就附和道：“的確發生不事。”

“能否同我說一說？”甘青說著又苦笑一聲：“我困在這上京，近幾年更是甚出去，聽聽外面的新鮮事也是好的。”

“醫治瘟疫算什麼新鮮事。”顧翩翩說完，想了想突然道：“甘青你認識一個辛歡的人嗎？”

甘青垂下的眼睛微微了一下，面無異地說：“沒聽說過，他是什麼人？”

顧翩翩沉眸，施針的手卻沒有停，淡聲道：“是一個該千刀萬剮的人。”

甘青吞咽一聲，轉過頭看著顧翩翩側臉：“你同有仇？”

顧翩翩繼續施針，邊道：“此人心不正，在株洲城為了爭功幾次陷害，還險些害了城中病人。”

“那他現在如何了？”

“被帶去詔獄，已經死了。”顧翩翩目頓了一下，道：“有人說辛歡是神醫張亭的徒弟，你父母也曾是大夫，不知可認識張亭？”

在株洲城時，蕭承九當眾說辛歡是張亭的徒弟，但對張亭一無所知，更不知道張亭醫有多好，而辛歡又是否真的出自張亭教導。

雖然辛歡死了，可不知為何，顧翩翩總覺得辛歡這個人很古怪，畢竟前世的辛歡不辛歡，而張巖，還是一位鼎鼎大名的神醫圣手，可死在張巖手中的人命卻數不清。

今生辛歡死得這麼快，那麼將來自然不會出現張巖，可直覺覺得張巖這個名字有些不同。

甘青的父母既然也曾是大夫，想必是聽過張亭的名諱的。

甘青沉默時，而后道：“我的確知道張亭，時還有幸見過張神醫一面。”

顧翩翩目一亮，忙看向甘青：“那你可知道張亭有沒有收徒？”

甘青抿，他曾在師父面前發過誓，此生絕不張氏一門任何事，包括張亭收徒一事。

“不知道？還是不好說？”顧翩翩問。

“不太好說，神醫張亭曾對外說過他此生絕不收徒，但，時間總會有意外。”

“所以張亭真的收過徒弟？那辛歡是不是張亭的徒弟？”顧翩翩急切問。

不過問完，顧翩翩就猶豫了，甘青說時見過張張亭，又不是在張亭邊，只怕不知道。

“抱歉。”甘青低著頭，聲音歉然：“此事我不清楚。”

顧翩翩嘆了聲，早料到是如此，便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你不是說辛歡已經死了嗎？他是不是神醫張亭的徒弟應該也沒那麼重要了？”甘青小聲道。

顧翩翩已經停止施針，聞言沉沉道：“但我覺得此人上有很多，不太放心。”

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張亭有沒有兒子之類的？”

甘青這次反應很快，搖頭道：“沒有，張神醫一生無妻無子。”

顧翩翩點點頭，或許是想多了，興許辛歡用張巖這個名字只是巧合，而且辛歡已經死了，張巖也不可能再出現。

二人就這麼閑聊著，半刻鐘后，顧翩翩將銀針一一拔下，甘青的面顯然好了許多，雖然還是異常白，但神明顯好了許多。

甘青穿好裳，目激：“翩翩，辛苦你了。”

顧翩翩收拾好藥箱，道：“我們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應該的。”

接著二人又坐下說起生意一事，甘青說想重新開一間鋪子，以賣凝丹為主，他問：“翩翩你可有其他容養的藥品？”

顧翩翩點頭：“當然有，我還想出一些容養的飲品，不過這個還需要一段時間。”

甘青聞言神很是振，容養的飲品不，但他知道顧翩翩的定然和那些容湯之類的不一樣。

二人說了會兒生意的事，顧翩翩便讓甘青早些休息，剛施針完，需要養氣，走前告訴甘青，明日就會讓人將新的藥方和丹藥送來，還是按照原先的服用方法。

“好，我知道了。”

甘青不好出門相送，便讓唐清送顧翩翩離開。

而等屋安靜后，甘青走到臥房，一個黑影倏然從黑暗中跳出來，一把冒著寒的匕首指著甘青的脖子，而后此人出一張戴著面的臉。

“甘師兄，表現得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