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有點懵，上這會兒都是沐浴的味道，清新馥郁的藍鈴香，不濃不淡，是以前常用的那款。

覺里有些苦，呼吸時零星的酒氣讓意識到什麼，看向宋沉衍的目變得有點尷尬，干脆偏開頭去，小聲咕噥：“那也不行。你出去，我自己洗。”

“你可以？”宋沉衍掃過纏著繃帶的手，漫不經心的提醒，“手上的傷口不能沾水，你一只手，頭發怎麼理？”

“怎麼不行，一只手就一只手，反正我能洗。”

現在渾一不掛，而宋沉衍就坐在浴缸旁邊，這麼近的距離，沈歲都能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上，哪怕現在醉得頭痛，還是被看得一陣臉紅不適。

宋沉衍盯著這幅別扭的樣子，倒是覺得有趣，恐怕連沈歲自己都忘了，當初使盡渾解數招惹他的時候，到底有多會拿人。

然而跟他提了分手，倒是突然保守起來，生怕被他占了便宜一樣。

宋沉衍淡淡瞥了一眼，握住的胳膊，把拉過來一些，語氣沒什麼緒，“你渾上下，哪里是我沒看過的？還是說，你想過河拆橋？”

這什麼話，怎麼就變過河拆橋了？

沈歲掀起眼皮看向他，酒勁兒沒過，視線有點不聚焦，但眉頭倒是蹙得，“你這說得，我就這麼沒良心？你救了我，我當然激，以后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愿意出力。但如果你想讓我用償還，那我……那我肯定不能答應。”

其實宋沉衍的意思，不過是指翻臉不認人罷了，沒想到，這想法，實在跳得厲害。

殊不知，說話時那表，半醉半醒，臉頰泛著淡淡紅暈，一雙霧蒙蒙眼瞪過來，又純又，總是無意識的，讓人涌起想欺負的沖。

宋沉衍念著今天才差點出事，本來對也沒多那方面的想法，被這一埋怨，難免多看了幾眼。

這會兒沈歲抱著口倚在浴缸邊沿，白皙的皮被水汽蒸得，鎖骨窩里盛著一汪水，潤得剔。

微低著頭，皺著眉心，眼尾的紅像是碾碎的玫瑰，那模樣怎麼看，都得不行。

宋沉衍生出些許燥意，結上下滾不停，連帶著握住沈歲胳膊的手指，都不覺用力收攏幾分，掌心溫度燙得嚇人。

他承認，現在他確實有了想法，但心里也很清楚，現在的沈歲肯定不會同意。

他不會趁人之危，也不會強迫怎麼樣，況且現在這個狀態，脆弱又易碎，說實話，本承不住他，他也怕自己控制不好，會把弄壞。

宋沉衍移開視線，閉眼，再抬起眼睫，已經恢復清清冷冷的神。

“放心，我不會你。”他淡淡說著，扶著沈歲的肩膀，讓轉過去，然后捧起的長發，慢條斯理地清洗。

沈歲靠著浴缸，看不見宋沉衍的臉，但他手上的作很溫，讓有種極有耐心的錯覺。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好像確實有些不方便，最后干脆閉眼，任由宋沉衍替洗頭。

安靜下來后，顯得整個人都很溫，像只貓一樣，照顧起來也容易。

宋沉衍把清理干凈，從浴缸里抱出來，沈歲覺得別扭，咬著說：“可以了，放我下來。”

宋沉衍沒搭理，把放到凳子上坐好，又拿著吹風機，耐心的給吹頭發。

明的發從他指中走，他垂眸，低磁的嗓音，忽然響起，“頭發很漂亮，這個，很適合你。”

吹風機的暖風很舒服，酒意上頭，沈歲有些昏昏睡，聽到宋沉衍突然夸的發，整個人忽然又清醒了些許。

“嗯……謝謝。”除了謝謝，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完全沒想到宋沉衍會夸，一直以為，他可能更喜歡黑頭發，就像以前那種，比較清純的風格。

宋沉衍卻沒再搭話，把帶回臥室，重新給檢查了一遍手上的紗布，確認沒到水，才算暫時放心。

沈歲還裹著浴巾，著腳踩在羊絨地毯上，尷尬地蜷起腳趾，“那個……有什麼服，可以給我穿嗎？”

就那條黑魚尾，現在還又臟又破。

宋沉衍收起藥箱，掃了一眼，“你的服還在柜子里，自己去拿。”

沈歲微怔，沒想到分手這麼長一段時間了，他竟然還沒清理的東西。

什麼也沒說，無言走到帽間，輕輕推開柜門，然后在悉的地方，看到了自己，被疊得整整齊齊的，仍然放在宋沉衍的襯旁邊。

這一刻，有些恍惚。

不過轉念又覺得，本來也就那幾件服放在這兒，橫豎也不占什麼地方，留著，可能也是懶得理。

宋沉衍看著出一條睡，在換服前，走到了門口，淡聲對道：“今晚你睡這里，有事喊我。”

說著，他往隔壁客臥走去。

酒作祟，沈歲反應有點遲鈍，等抬眸向那邊，宋沉衍已經合上了隔壁房門。

捧著自己的睡，在原地發了會兒呆，忽然想起浴室剛醒那會兒，問宋沉衍這是哪里，家麼，當時宋沉衍好像“嗯”了一聲，算是默允，把這當做自己的家。

之前還沒分手時，都沒敢有過這種想法。

沈歲很難說清那種覺，太復雜了，復雜得不想去深究。

迅速換好服，轉爬上床，鉆進被窩躺下后，閉上眼不了。

好想睡，但房間里的一切，全都充斥著宋沉衍的味道。

清冷又濃烈，悉得像是刻骨髓。

越想撇清逃避，越是纏得掙不掉，仿佛裹著的不是被子，是他寬闊溫暖的懷抱，翻時帶起的聲響，像是他低沉纏繞的耳語，又像是擁著時，捎著的息。

沈歲不了，覺得宋沉衍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把留在這兒，讓和他的氣息相，好像是遠離了，其實又跟親無間。

太壞了，果然他不會這麼容易放過。

沈歲在心里罵了他幾句，強迫自己不要胡思想，好在放松之后頭跟著昏沉起來，總算是睡著了。

另一邊的房間，宋沉衍才剛從浴室出來。

他在里面待了很久，出來的時候著頭發，上沒有半點溫熱的水汽，燥意也被沖散了個干凈。

這間客臥隨時鋪著干凈的床單，枕頭邊上，還放著一件人的睡。

宋沉衍下半裹著浴巾，健碩的膛上有水滴淌落，他的目停留在那件睡上，很久都在出神。

其實平時，他偶爾也會睡在這個房間，因為主臥里太多沈歲留下的生活痕跡，他不舍得理，就維持原樣沒。

一開始，他以為過段時間就會適應，但事實上，他會經常的失眠。

所以他干脆搬到隔壁，把穿過的服擺在枕邊，偶爾拿出來看看，就好像，還在邊一樣。

這會兒一想到沈歲本人就睡在他房里，心里的私念在蠢蠢。他重重深吸一口氣，仰頭喝了半瓶的冰水，猶豫許久，還是轉去了隔壁主臥。

推開門，屋里被黑暗包裹。

沈歲的呼吸很輕，落在風里，微不可聞。

宋沉衍走到床邊，沉默地看了許久，然后小心掀開被子，翻躺到了的邊。

沈歲睡得很，覺到有溫熱的靠近，下意識轉過，著暖源過去。

無意識的，手抱住面前的溫暖，頭蹭了蹭，安靜地睡去。

宋沉衍忽然被摟住了腰，尤其是沈歲的手，還鉆進了他的服里，憑著習慣放在他腹上取暖。

他渾繃，呼吸都有些微微的凌，他黑深的眸子注視懷里的人，半晌，了眉骨，才把那點囂的沖重新下去。

“沈，沒有比你更會磨人的了。”他輕聲地說著，手臂搭在沈歲的腰上，讓更舒服的靠在懷里。

他借著稀松的月，視線定格在安靜的睡，有很多個瞬間，他好像夢回他們還沒有分手的時候。

那些個日日夜夜，他們亦如現在一樣，相擁而眠。

只是那時他并未想過，將來某天，這也會變得難得的珍貴。

懷里的人溫順，真實，宋沉衍摟著的力道愈來愈，嗅著的發香，終是沒克制住，低頭吻住了的。

這一吻，他難免會想要更多，這時沈歲在他懷里忽然了下，悶悶的了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