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衍整個人一怔，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在誰？”他沒敢，也不確定是睡著的，還是清醒著。

剛才沈歲的聲音很輕很輕，頭還埋在他懷里，喃喃說話的時候，還捎著點悶悶的鼻音，確實讓人聽得也不夠真切。

宋沉衍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再有什麼靜，剛提起的那點不明的期待，倏然又落了空。

“沈歲？”他有點不甘心，把往上帶了帶，試探地了的名字。

“嗯……”可能是被摟的太，沈歲皺了皺眉，囈語般回應了一聲，兩只手在他腹上胡游移，尋找一個另自己睡得舒服的姿勢。

按照以前那樣的定律，每次手去宋沉衍的腹，最后總是會被摁在下教育。

這會兒夜正濃，只穿著條薄薄的睡，白的肩帶落在手臂，出瑩潤細膩的肩膀，上的香氣像是刺激荷爾蒙的毒藥，勾起無數來自深夜的回憶。

哪怕宋沉衍平時并不重，但畢竟也有段時間沒跟親近，沈歲的手在他上這樣不安分，他再怎麼清心寡，幾乎也很難繼續忍下去。

宋沉衍只覺得太突突的跳，腰腹藏著團燥意，上也熱得不行。

他下顎線繃著，平穩的鼻息逐漸凌，然后重重息一聲，突然翻而上，把沈歲在了下面。

解酒藥還沒完全起效，沈歲睡得昏天暗地，意識迷糊不清，忽然覺上有些沉，朦朧間手去推。

結果不知怎麼，推人的作，莫名就變了圈著人家脖子。

“熱。”喃喃低語，手臂綿綿地勾著宋沉衍的肩膀，聲音得像是沒有骨頭。

宋沉衍把被子往下拉，只蓋住下半的部位，結實的臂膀擁著沈歲，把圈在下懷里，“還熱麼？”

他低頭吻的角，沈歲覺得有點，偏開臉，又搖搖頭。

宋沉衍著的下，把的臉轉回來，頭埋在頸窩里，吮的頸側，又咬了下白的肩，“這麼乖，換誰不想欺負你。”

沈歲模模糊糊聽到有人說欺負，撇著，悶悶道：“不行。”

其實是想說，誰也不能在任何事上欺負，但宋沉衍以為，只是在單單拒絕跟他親近。

“我不能，那誰可以？”想到什麼，宋沉衍垂眸靜靜看著，“池嶼呢，你跟他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

沈歲攀著他肩膀，反應了好久，才模糊的說：“沒有。”頓了下，又補了句，“沒有發展，只有過哥哥。”

“是麼？”宋沉衍眸微深，扶住的腰，心跳莫名有點快，“哪個哥哥？”

他耐心的安靜等待，有那麼一刻，他很希沈歲，能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沈歲這會兒意識模糊，聽什麼都有一段兒沒一段兒的，說完那句，又不吭聲了。

宋沉衍著又在懷里睡去，膛默默起伏了幾下，忽然低笑出聲，“真是敗給你了。”

他咬了下沈歲的耳朵，著的臉，低磁聲音變得很，“醉這樣也能釣我，你是有本事的。不過這種本事也只能用在我上，知道了嗎？”

沈歲沒說話，卷長的睫落下月，干凈而好。

宋沉衍注視了一會兒，低頭去啄的眉眼，然后是鼻尖，最后落到，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到逐步失控加深。

他忍不住跟越越，沈歲也沒鬧，整個人乖巧得過分。

直到他的手習慣探的睡里，宋沉衍微微一頓，憑著最后僅存的一點理智，克制住了想要繼續下去的沖。

主要是，他有點顧慮。

擔心明早沈歲醒來，會因為沒有得到同意就了，從而生他的氣。

宋沉衍深呼吸，翻從上下來，躺回了旁邊的枕頭。

也就這一會兒，他上已然起了層薄汗。

躺了片刻，他又起去沖了個冷水澡，然后到了樓下，拉開冰箱連灌兩瓶冰水，才是回到了之前的客臥，躺上去睡。

第二天早晨，沈歲是被頭痛給折騰醒的。

捂著額角坐起來，覺得渾都有點酸，也不知道是不是著涼了，關節活時有點無力。

捂著肩膀了，不經意間，忽然發現旁邊的枕頭，好像有被睡過的痕跡。

但被子卻是被掖好的，手去旁邊的位置了，也沒有任何的余溫，那說明，應該沒有人躺過。

以為自己想多了，但總覺得，好像哪里又有點不對勁。

昨晚實在太昏沉了，整個人睡得跟鬼床一樣，模糊間又好像有人跟說話，云里云霧的，也忘了到底說了些什麼。

這都是一些小事了，比起深究這些，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去收拾。

所以沒多發呆，直接起去洗臉刷牙，從主臥洗漱間出來的時候，房門正好被推開。

側頭，就看到宋沉衍穿著熨帖整潔的襯，邊打著領帶，邊朝走來。

“醒了？”他淡淡問。

沈歲約想起，昨晚是宋沉衍給洗的澡，這會兒清醒的時候再面對他，那種恥很強烈。

“嗯。”也回應得很隨意，眼睛都沒敢往他臉上瞟。

宋沉衍在沈歲面前站定，修長的手指，示意了一下那條系了一半的領帶，“看不到，能不能幫個忙？”

以前早上醒來，沈歲偶爾也會幫他打領帶。

這會兒想起那些細節，有點不自在，抿著說：“你房里，沒鏡子嗎？”

“沒有。”宋沉衍垂眸看著，“客臥沒有洗漱間，自然也沒有鏡子。”

他就是故意的，看著的時候，眼神直勾勾的，明顯就是非要給他系。

沈歲本想拒絕，但轉念想起，昨天怎麼說都是宋沉衍幫了大忙，那麼這一點點小要求，好像拒絕人家，也不合適。

一聲不吭，抬手練地開始給他打領帶，宋沉衍一直低頭盯著看，介于高差，還稍微彎了點腰。

“好了。”沈歲系完領帶，順便給宋沉衍整理了襯領子。

這有點過于順手了，連自己都愣了下。

宋沉衍注視著的一舉一，的神態，的小作，全都被他盡收眼底。

他難得勾，淡道：“系得不錯。”

沈歲尷尬的捻了捻指尖，想起什麼，問他：“有沒有什麼服可以借我？我放在這兒的，大多還是秋冬裝。”

要出門，肯定要換服，但現在氣候轉暖，再穿秋冬的服，總歸很難。

宋沉衍掃了眼的睡領口，漫不經心的示意了一下帽間，“去里面挑，裝各季節的都有，不喜歡的話，也可以穿我的。”

他說的那些裝，沈歲知道。

從搬來的時候，就看到那些服掛在里面了，無一例外全是奢侈品牌，足足占了半邊帽間。

有次也是沒服換，宋沉衍讓挑了一套，嫌穿別人的服膈應，后來回到公寓，就立馬換掉了。

想到這兒，沈歲撇了撇，緒不太高，“還是算了，我不喜歡穿別人的服。”

轉去了旁邊的柜子，選擇翻找放在這邊的針織。

宋沉衍站在門邊，靜靜著的背影，忽然開口：“那些服，不是尹黛的。”

沈歲一怔，回頭看向他，“那是誰的？”

宋沉衍只是著，沒作聲。

那眼神有點深邃，又顯得有點寡淡，沈歲看不明白，干脆不去琢磨。

沒繼續問，拿了自己的服，轉去洗漱間換。

等收拾妥當出來，宋沉衍已經不在房間了。

拉門下樓，聽到有人在客廳談話，順著聲音過去，看到宋沉衍靠在沙發上，渾清冷，助理在旁邊跟他說著什麼，氣也有些低。

見走下來，宋沉衍抬頭，對說：“你先去吃早餐，我一會兒過去。”

沈歲看助理胳膊下夾著一疊文件，剛才聽他們談話的容，約提到警.局和律師，猜到，可能是關于昨天那件事。

頓住腳步，猶豫片刻，往他們那邊過去，然后坐到了單人沙發上，“我可以聽聽嗎？我也想知道，這件事要怎麼理。”

宋沉衍本來不想讓再接這個事，但看緒穩定的，就點了下頭，示意助理繼續說。

助理得了指示，推了下眼鏡，語氣平穩道：“萬國良昨天半夜，就被他公司的法務保釋出去了，他對警.方的供述，是自己酒里被下了藥，意識不太清醒，在藥作用下做出了違背主意識的事，他甚至還提供了尿檢，只是現在結果還沒出來。”

對于姓萬的口供，沈歲是不信的。

畢竟昨天的酒局是他自己攢的，參與的都是些上得了臺面的人，除了姓萬的自己，還有能誰，可以給他在那種場合下藥？

而且當時沈歲就坐在他旁邊，而拿的，剛好就是萬國良面前那瓶酒。

宋沉衍臉明顯冷下來，沉著，像是在思考什麼。

助理見他不說話，微皺著眉道：“萬國良是星奇娛樂的副總，他那個位置，并不缺人送上門。就算再急，應該也會選擇讓助理私下把人送到房里，而不是在那種場合，直接對著沈小姐出手。”

如果這樣說來，他那樣的人，做出這種有失份的事，確實有點不理智。

沈歲想起昨天姓萬的進來時，呼吸很重，扯子的同時，還讓別怪他。

思來想去，總覺得哪里不對，或許這件事并不是單純的擾，而是從一開始，被刻意防鏡頭的時候，就已經顯現了苗頭。

方婉或許說得沒錯，是有人在針對。

但那個人，或許并不是節目組的高層。

“你去調查一下，提出邀請沈歲參加酒局的，究竟是誰。”宋沉衍語氣很淡，表無波無瀾。

沈歲其實心里有了答案，抬眸，平靜的看向他：“如果我說，這是尹黛的預謀，你會信嗎？”

除了尹黛，這種微不足道的新人，怎麼會真的能妨礙到節目組高層的利益。

宋沉衍抬起眼皮掃向，語氣不咸不淡，“在國發展不深，沒那個本事。”

沈歲就知道，他是不會無條件相信自己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宋沉衍總是那麼理智，哪怕事那麼明顯，他還是不會給偏心。

“算了。”沈歲不想爭辯什麼，從沙發站起，“我還有事，要回去了。”

宋沉衍微微蹙眉，“你是不是，又生氣了？”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幫我調查，我得謝謝你。”

沈歲語氣很疏離，跟昨天的乖巧，本判若兩人。

宋沉衍察覺語氣不對，了眉心，淡道：“我沒有偏袒尹黛的意思，只是所有的事，都要講究法律證據，查清楚前，不能隨便下定論。”

“嗯，那真不好意思，是我麻煩你了。”沈歲指甲摳進手心，紗布上都開始滲。

轉往外走，宋沉衍目一直注視著，瞥見手里的傷口有裂開的跡象，臉不怎麼好看。

“回來。”他喊了沈歲一聲，沈歲沒理他。

他無奈嘆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追著走去，然后攥著的手腕，把拽到了懷里，打橫抱起。

“放開！”沈歲氣得不行，用力捶打他的肩膀。

宋沉衍隨出氣，把放回沙發上，讓助理幫忙找來藥箱，給的傷口重新清理上藥。

沈歲一點都不想配合，但手心確實流了，冷著臉等他理，打算包扎好就離開，期間，一句話也不再跟他說。

宋沉衍注視著手里的傷，耐心淡道：“你生氣沒意義，娛樂圈就是這樣，渾濁不堪。沒有背景的人在這個吃人的環境，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他抬起眸子，眼底清冷一片，“所以當初我并不希你進這個圈子，除了冒不了頭，只會讓人算計榨。”

“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沈歲并不后悔，“遇到事就就解決，只會退，那做什麼都一事無。”

倔，宋沉衍向來知道，也明白這會兒跟講不了道理。

只是他還沒再開口接話，沈歲收回手，利落地站起，“謝謝宋醫生的幫助，還有昨天我說的那些話，都算數。將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找我就是。”

說完就走，轉時沒看他一眼。

宋沉衍微怔，嘆了口氣，在抬腳前，起抱住了的腰，把往懷里帶，“好了，我不跟你講道理。你留下吧，嗯？”

沈歲差點氣笑，用力掙扎，語氣也不好，“放開行嗎，都分手了，你別總是手腳，這樣我真的很討厭。”

宋沉衍卻沒松開手臂，反而摁住的腰，把按在懷里，下墊在肩上，聲音低啞的開口，“別走好嗎，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