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擁抱的力道很大，將錮在自己的方寸領地，不允許逃走。

沈歲就算是在氣頭上，聽到那句“舍不得”，心也還是明顯的震了一下。

想象不到，這種帶著點繾綣意味的挽留，會是宋沉衍那種冷淡至極的人，能從里能說出來的話。

就算是從前兩個人還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指過，宋沉衍會放低姿態來哄。

更不可能去奢，他會跟說什麼話。

畢竟宋沉衍那樣的格，過于清冷，本就不適合當人。想要聽他說溫人的話，幾乎可以算得上白日做夢。

可剛才到現在，他好像已經說過兩次，要別走。

眼下他把自己摁在懷里，說著舍不得，那種滋味，真是有點千回百轉。

沈歲忽然就有點茫然了，沒掙扎，變得很平靜。

兩個人就這樣抱了會兒，在宋沉衍以為容了的時候，沈歲垂著手，忽然開口：“你是真的舍不得麼？”

宋沉衍低頭看著，指腹的臉頰，眼神認真，“嗯。”

“可是在我看來，并不是如此。”

沈歲的目不知在哪里，淡淡地說到：“其實你不是舍不得，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就這樣提出分手，擅自從你邊離開，畢竟像你這樣的高嶺之花，怎麼能接被人甩呢？”

“不是。”的否認，讓宋沉衍蹙起眉，“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確實就是那麼想的。分手后冷靜的這段時間，我總是不停的想起你，想聽你說話，想看到你。”

“昨晚抱著你回來的時候，很多個瞬間，我都有些分不清，我們是不是回到了還沒分手的時候。”

“。”他第一次這樣的名字，垂眸時，眼底出一種想要挽留的，“其實我……”

“宋沉衍，別說了。”沈歲不敢再聽下去，抬手捂住了他的。

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里就是害怕，害怕聽見他說舍不得，也害怕去看他的眼睛。

宋沉衍愿意哄人的時候，是真的很容易讓人陷進去。

知道自己說不定會心，但也明確的清楚，不應該回頭。

沈歲深吸一口氣，垂著睫，低聲道：“沒什麼意義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如果你真舍不得，當初也不會那樣冷漠的對待我，也不會明知道我會難過，還是選擇瞞我，晾著我，讓我把所有的緒都自己消化。”

“其實我給過你我機會的，我問過你，有沒有話想跟我說，是你選擇沉默，然后疏離了我。”

“我一次次的去醫院找你，不是為了質問或者你做什麼選擇，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說說話，把問題通開，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可是你拒絕了我，給我的，是一次次的敷衍和搪塞。”

沈歲說著，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時間，鼻腔經不住又開始有點發酸。

吸了吸鼻子，抬眸看著宋沉衍，“也不是因為要分手才這樣吧？好像以前，你偶爾也是那樣，突然就聯系不上。可能當時我沒跟你說過，甚至還會反過來想，是不是自己太粘人了，讓你厭煩。只是后來我才明白，你每次晾著我，不過是沒打算繼續再跟我走下去。”

“所以宋沉衍。”頓了頓，平靜下來才說，“既然都這樣了，我們還是算了吧。”

明明之前有過那麼多次，可以通和化解的機會，是他一次次推開了，哪怕再能忍，再能包容，到底還是被傷到了心。

何況，他們中間還夾著一個尹黛，像是一道疤痕，怎麼也無法忽視，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無事發生。

那晚在港城雙層公的臺上，就已經想過了，這種滋味，絕不要嘗第二次。

沈歲一腦的把自己的想法倒出來，只想一次說個清楚，以后不要再有牽扯。宋沉衍也沒有打斷，耐心的聽傾訴，搭在腰線上的手掌，微不可查的抖。

他臉明顯變了，眼神有點深邃莫測，仔細看進去，還藏著點難過和失落。

他地摟著沈歲，結艱難地滾了一下，薄微張，聲音又沉又啞，“不是的，我沒有想要跟你分手。只是那時候尹黛一直纏著我，我心煩，也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你才不會生氣。”

沈歲抬眼看了看他，臉上的表著懷疑。

宋沉衍沒回避的視線，低低的說道：“我承認，或許之前因為一些原因，有想過暫時跟你分開。但每次跟你待在一起，我又會覺得還不是時候，只想要把時間一推再推。”

“至于尹黛，我沒有偏袒，也不是要勸你理解什麼，我只是希你能遇事冷靜，也希你多信任我一些。”

沈歲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看向他，“你希我信任你，可是你信任我了嗎？我每次一提到尹黛的不是，你就幫說話，你要是真跟沒什麼，讓我怎麼信呢？”

一想到剛才懷疑酒局的事，和尹黛不了關系，宋沉衍卻淡淡的說，沒那個本事。

那種才是無條件的信任吧？

是從來沒有在宋沉衍那里得到過，卻又奢的，那一點點的偏心。

不管怎麼說，在這方面，心里始終都過不去。

這種隔閡一旦存在，再多解釋都沒什麼用，一切都枉然，只會顯得蒼白。

“算了，不說了。”逐漸沒什麼耐心，“你放我走，我還有事要去找經紀人。至于其他的事兒，有什麼重要細節，可以再來找我通。”

宋沉衍心里清楚，他這回肯定是留不住的。

他靜靜看了沈歲好一會兒，才是慢慢松手，把從錮的姿態放開。

“你還要繼續參賽嗎？”他垂著眸淡聲詢問。

“嗯。”沈歲點了下頭，道：“不管怎麼說，這次真的很謝謝你。”

“不必，是我心甘愿。”

“那我走了。”

宋沉衍沒說話，沈歲也沒有再待下去。

推門走出別墅，宋沉衍注視著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深深吸氣，長長嘆息。

他讓助理開他的車，送沈歲回去。

沈歲的手機這會兒沒電了，見助理把車停到路邊，也沒拒絕。

前一夜宿醉的頭痛沒完全消失，坐上庫里南，靠著椅背，著窗外出神。

助理從后視鏡力看了許久，猶豫著，忽然對道：“其實沈小姐，您或許真的誤會宋總了。”

宋沉衍的助理平時話不太多，難得主跟搭話，沈歲視線看了過去。

助理握著方向盤，眼睛注視前方，又道：“宋總其實不容易的，而且那陣子，他是真的很多事在忙。我們到港城那段時間，一直在追一個合作案，對方臨時撤資，宋總為了彰顯誠意，親自過去談合作。加上醫院的事也多，那陣子他忙到飯也吃不上，整個人的狀態也不好。”

“您到港城那晚，其實他已經病了，高燒39°8，就在樓上躺著輸。他沒有讓我告訴您，也是怕您擔心他，一時著急，在路上出什麼事。”

“至于尹小姐，在那也有房產，您在樓下跟尹小姐談話的時候，宋總還在等您聯系他。”

“后來收到你那條分手信息，才知道您已經走了，并且是見過尹小姐之后突然離開的。宋總當時讓我打了電話，但您已經關機了，然后他又給您發了語音，但您同樣沒回。”

助理說到這，特意回頭看了看沈歲，神復雜，“您知道嗎，他那會兒直接拔了針，頂著39度的高燒，自己開車去了機場找您。只不過，好像您不在，所以沒遇上。”

沈歲整個人一愣，又聽到他說：“包括這次他救您，也是拋下了很重要的生意。您如果覺得他不在乎您，或是不偏袒您，那是真的誤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