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聽完這些，沉默了好一陣。

這些事確實都是不曾知道，也從沒預想過的。

大腦有點空白，約就只記得宋沉衍發著高燒的事兒。

還很難以置信，畢竟宋沉衍的魄一直都強，哪怕平時一直都在維持高強度的工作，也幾乎沒見他生過病。

問助理：“他那時生病了麼，怎麼回事？”

助理說：“一直連軸轉，休息時間不夠充足，再強壯的人也會吃不消。何況那段時間港城有流行冒，可能是在酒會應酬染上的，連續好幾天高燒都降不下來，所以您問起他的時候，我說他不開，也是真的。”

沈歲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在節目組也是這樣，高強度的訓練非常消耗能，那種累不僅是上的，神上也會因為力，到更加疲憊。

所以有點理解宋沉衍，生病也是有可原。

只是本不知道這件事，宋沉衍那段時間避著，自然也沒跟說。

至于是不是真的出于怕擔心，所以不讓知道，倒是有些棱模兩可。

畢竟，尹黛那會兒在他家里呢。

一想到這個，就難，但臉上沒表出來，只是淡淡的說：“在異地生病，確實難熬的，不過還好有尹小姐在，一定悉心照顧了宋沉衍好些天吧。”

助理以前也沒發現，沈歲是這麼難哄的人，難怪自己的老板有時候會著眉心，坐在車里嘆氣。

“尹小姐并沒有照顧宋總。”他說，“那天尹小姐也是突然來訪，估計是傭人給開的門，我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港城，直到突然出現在宋總房里，沒一會兒您又給宋總發了那樣的消息，我們才知曉您已經來過樓下，并且已經走了。”

“后來宋總聯系不上您，質問跟您說了些什麼，兩人鬧得很僵，尹小姐摔了宋總用來辦公的電腦，然后就離開了。”

沈歲還錯愕的，那天看到尹黛出現在宋沉衍家里，還穿著質睡，真的就是氣得發抖。

尤其是尹黛還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說了那些難聽的話，當時真的信了，不僅一刻也不想多留，還再也不想看到宋沉衍。

沒想到，原來尹黛自己也沒多被待見，這倒是讓很意外。

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而已，假設如果沒有尹黛的出現，那天本來也是要去跟宋沉衍提分手的。

不了冷落，不想繼續了，這是去港城前就下定決心的事。

想起后來那天，宋沉衍確實有給發過一條語音，不過沒有點開，就直接連帶對話框一起刪掉了。

現在想來，也并不覺得特別惋惜，況且很多的結果，可能早就注定了。

比如說助理告訴，那晚宋沉衍頂著39度的高燒自己開車去了機場，可那時坐在環島公的頂層，吹著風，想著怎麼放下他。

從金融區到機場，不過半小時。而環島公走到終點，卻是兩個多小時后。

踏進機場的節點，或許宋沉衍已經離開了。

之后在候機廳坐了一整夜，他也沒找到。

所以啊，從來就沒有如果。

他們兩人走到如今這個局面，或許本來就是命中注定。

沈歲想了很多，最后也是嘆了聲氣，轉頭看向窗外一幀幀掠過的風景，到底什麼也沒再說。

助理把送到節目組宿舍門口，就回去繼續工作了，

手機在車上充了會兒電，下車后，第一時間聯系了經紀人，但是經紀人，卻沒接電話。

另一頭，公司總部電梯里，方婉低著頭，站在角落邊上，一聲不吭。

池嶼兩手揣在外套口袋，俊逸的臉上表難得很冷，整個電梯間，氣低得窒息。

鄭清站在池嶼旁邊，臉也不好看，尤其是池嶼現在整個人都很沉默，說明事更是難辦。

他簡直頭痛，轉頭看了眼方婉，扶著額角說：“這次完全就是你的問題，我明明讓你照顧好沈歲，你怎麼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方婉抬眼了池嶼，又看了下鄭清，低下頭說：“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也沒想到就那麼十來分鐘，竟然就會發生這種事……”

“你太大意了，明知道是新人，什麼也不懂，這種酒局更應該一直陪著，怎麼能讓有獨的時機。”

鄭清昨晚接到電話的時候，人都嚇麻了，畢竟方婉是他給沈歲找的經紀人，如果沈歲出了什麼事，池嶼跟他較真，他怕是也不好過。

“我當時只是想給理一下局面，真的沒想到才出去一會兒，就遇到了萬總。”方婉也很焦心，比任何人都不想沈歲出事。

畢竟一旦出了什麼問題，不管是鄭清還是池嶼，都不會放過，好不容易才帶出幾個流量，這剛樹立起來的口碑，怕是也得和前途一夕作廢。

況且，怎麼都想不到，沈歲竟然會跟宋氏的大公子有關系。

當時接到宋沉衍助理電話的時候，真的就是渾發冷，人也跌倒谷底，連氣都是小心翼翼。

一直沉默的池嶼，忽然側過眸子，冷冷注視著方婉，“長這麼個腦子，你能想到什麼？”

方婉猛地噤聲，垂著頭不敢回應。

池嶼冷眼看，揣在口袋里的拳頭繃起青筋，“作為經紀人，連藝人最基礎的人安全都保證不了，還帶去什麼酒局？這個圈子什麼規則你最清楚不過，還放著一個人喝多了不管，這種事都能發生，我看你是想進里頭蹲著。”

方婉之前只知道，東家的小公子是個很好說話，又平易近人的主兒。

見過池嶼很多次，他從來都是一副溫和模樣，沒有架子，也非常好相。

這會兒臉一白，帶著求助的目投向鄭清，自己迫于力，倒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鄭清看方婉眼眶都要紅了，也只是嘆了聲氣，沖搖了搖頭。

這時恰好電梯到了樓層，池嶼沒再多看方婉一眼，腳步生風出電梯門。

鄭清趕跟出去，但也不敢阻攔什麼，只能心祈禱事別整太大，他怕自己一個人收不了場。

路上有員工看到池嶼，笑著跟他點頭打招呼。

奇怪的是，難得池嶼沒怎麼搭理們，沉著一張臉，一腳踹開了副總辦公室的大門。

辦公桌前，萬國良還在打著電話。

他手臂上的劃傷被家庭醫生包扎過，昨天也就喝多了，摔倒的時候，頭磕到廁所門板暈了會兒，整沒什麼大礙。

律師凌晨三點把他保釋出來，為了不鬧出什麼不流的新聞，影響自己副總的位置，他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第二天又回到公司繼續工作。

這會兒他正在跟書打著電話，讓今天早點回公司，聽到大門“砰”的一聲巨響，他愣了下，目朝著對面看去。

在看清池嶼朝著自己過來時，萬國良掛了電話，站起，紳士地微微頷首，笑道：“爺，您過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讓……”

他話沒說完，池嶼已經快步走到他面前，漆黑的眸子冷冷注視著他，一句話也沒說，然后揮起拳頭，直接朝著萬國良的臉一拳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