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話，將宋沉衍拉回神，他抬睫瞥了后視鏡里的面孔一眼，把手機收起來，握在手上，“誰跟你說，我在想。”

助理不敢跟他對視，眼睛只盯著前方，小聲回答道：“您手機通訊錄里，前三位都是沈小姐的號碼，您經常那樣盯著看，也不打給，我實在有點不明白，您這些時候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時常跟在宋沉衍邊工作應酬，有時也會替他接電話，或是用他號碼回復合作方的信息。

有次他無意中發現，宋沉衍的聯系人列表里，位列前三的都是一個相同的號碼，而且無一例外，備注寫的都是沈歲。

而且很多次在應酬過后，疲憊冷清的深夜，宋沉衍都會翻出手機，盯著那幾個相同的聯系人，默不作聲的出神。

助力真的很意外，當時他也以為，自家老板對沈歲也不怎麼上心。

直到窺探到了這個，他才突然心覺，或許老板這人只是表面看著冷淡，心底，還是在乎沈小姐的。

“什麼時候，需要你明白我的生活了？”

宋沉衍語氣淡，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助力悉他的緒狀態，知道他并沒有不悅，繼續斟酌道：“您畢竟是我的老板，我當然會關心您。但我覺得，您每次都不撥通那個號碼，或許不一定對。”

“是麼，理由呢？”宋沉衍摁下車窗按鈕，漫不經心道。

助理思索一番，神認真，“其實人很好哄的，心思也不復雜。多跟們說話，讓們的緒價值得到滿足，大概率都會很高興。”

“在我看來，沈小姐以前那會兒，還是很希接到您主打來的電話的，是個沒有安全的人，往往需要更多的關心和陪伴。”

“如果您每次都在見不到的地方，盯著的聯系人，卻不撥通電話，那這樣永遠也不知道您在想，這樣錯失掉的那些分，真的會有些可惜。”

其實往常的時候，助理和宋沉衍極聊天。

兩人的談話容，不是工作，就是宋沉衍安排下去的私人任務。

像這樣涉及的普通閑聊，幾乎算是沒有過。

助理生怕自己說得太多，越了界，又補充了一句：“對不起宋總，我只是單純隨便聊聊自己的想法，沒有冒犯的意思。您的事，當然還是您自己定奪。”

宋沉衍沒作聲，表面看不出緒。

晚風吹拂，他打理整齊的額前碎發，被吹松了一縷，落在額前，多了一淡薄的風流韻味。

他順過一旁格子里的煙盒，掏出打火機，垂眸點燃一支香煙。

白的煙霧彌漫升騰，他視線落在地上，片刻后，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最上面那個聯系人號碼。

夜晚的九點半，正是練習室里最熱鬧的時候。

所有選手都待在自己小隊的訓練室里，苦苦打磨自己，一般沒熬到凌晨兩三點，幾乎沒人敢回宿舍睡覺。

沈歲正站在落地鏡前，一遍遍的扣舞蹈作。

的隊友都聚在對面，相互幫忙審核，拿著手機拍照錄像，嘰嘰喳喳的，時不時傳來孩子們歡快的笑聲。

此刻的訓練室，好像有一條無形的分界線，將這邊的安靜獨，和那邊的扎堆喧鬧，劃分得格外鮮明。

但沈歲卻不在意，錄制節目這麼久，幾乎都快習慣了這種模式和氛圍。

剛才節目組發來新任務，所有選手必須三天悉舞蹈部分，尤其是隊長，即將迎來一個單獨的額外挑戰。

沈歲沒有時間迎合別人，這次作為隊長，任務艱巨，除了自己得做得完，還得留出力應對節目組發下的單獨任務。

只是這個任務的容，要等到明天才會公布。

現在只能抓時間，努力悉舞蹈部分的作，等明天新任務下來，能調的時間，只會變得更。

音樂恰好到了尾聲，吐了口清氣，掉額角的汗，打算重新再跳一遍。

拿起手機調整音樂的時候，手機忽然震。

沈歲看了眼來電顯示，微微一愣，然后沒怎麼考慮，下意識隨手給摁掉了。

這個點，也不知道宋沉衍找有什麼事。

但沈歲這會兒只想好好練舞，掛掉以后，也沒多大反應。

哪想，剛調回音樂界面，手機又震起來。

沈歲有點驚訝，以為宋沉衍那樣的人，如果掛了他的電話，他一定不會再打第二次。

可事實有點意外，他竟然又打給了。

沈歲猶豫了一會兒，拿著手機，去了訓練室外面走廊的臺，然后接了電話。

“喂？”

對面很安靜，沒人說話。

約約的，能聽到一點微小的風聲。

沈歲把手機拿到面前，重新確認了聯系人備注，然后想了想，覺得或許是宋沉衍誤了屏幕。

正打算掛斷，宋沉衍低沉磁的嗓音，淡淡響起：“你在做什麼？”

“哈？”突然聽到聲音，沈歲差點放到掛斷鍵的手指又移開了，“你問這個干嘛？”

有點莫名其妙。

宋沉衍后仰子，靠著椅背，淡道：“沒什麼事，就是想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頓了頓，又說：“這個點，應該還沒休息。是在訓練室？”

沈歲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給自己打電話，還閑聊些有的沒的。

出于禮貌，沒什麼緒的說：“是在訓練室。畢竟這里的人都好卷，不努力，本卷不過們。”

也算打開了點話匣，宋沉衍聽著，淡無語氣道：“你不需要跟們卷，別人有后臺，你也有。”

沈歲對他這話到迷，“我哪里有什麼后臺，別瞎說了。”

“怎麼沒有？”宋沉衍輕描淡寫，“難道，我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