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不同意沈歲涉足演藝圈的人，明明也有宋沉衍一份。

那會兒又是撒，又是賭氣的，就是希他能同意自己的這個選擇，可以當的后臺，起碼在神上能支持。

可那會兒宋沉衍態度堅決，是一直拒絕不松口。

倒是現在，突然之間又自愿當的背景，這個轉變，反而讓沈歲覺得稀奇極了。

“你為什麼幫我？不是不贊我進圈麼？”沈歲不過驚訝一瞬，很快恢復了平靜。

“反正我同意與否，你都會在這個圈子里闖下去，我攔不住你。”

宋沉衍著云間的月，淡淡地說：“既然無法改變你的主意，與其讓你在這個深水區涉險，還不如給你個承托力。我不想再看到上次那樣的事發生，沈歲，我不允許。”

他說的不允許，是不允許沈歲再把自己放在這種危險的局面。

這個圈子太過現實，沒有背景后臺的人，遲早會被淹沒，會被剝奪。

要麼隨波逐流，同流合污；要麼默默無聞，最后淡出視野。

想要單憑一己之力，獨闖出一片天地，除非是幸運錦鯉質，否則幾乎難于上青天。

所以沈歲當初很希，能有宋沉衍的一點支持，哪怕只是借用一下他的名義，也不會有人膽子大到去打的主意。

從沒想過利用宋沉衍去獲取資源，只是希遇到那種污濁的事，概率一點。

至于其他的，也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把不可能事一點點實現。

可今時不同往日，要是宋沉衍這番話早些對說，或許會很開心。

只是現在，不管是兩人的關系，還是所期得到東西，都已經跟最初的時候，大不一樣。

沈歲垂下眼睫，十分淡然地說：“謝謝你的心意，但還是不用麻煩了。決定是我自己做的，不用任何人為我兜底，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接。”

的格其實要強的，當時跟他在一起，也是容忍退讓了許多。

宋沉衍明白這一點，也不強求去接自己的幫助，換了個坐姿，對說：“平時訓練不要過分的消耗力，尤其是腳踝，有時間記得去復查。”

“嗯，知道。”沈歲心想，宋沉衍好像變得比以前要嘮叨了一些。

那頭宋沉衍聽出心不在焉，微微蹙眉，又道：“你別不當回事，你的腳踝已經算二次損傷，修養不得當，老年會疼痛。”

“還有，我說過很多次了，要記得按時吃飯。特別是早上，你吃太了，平時消耗的熱量遠遠高于攝的熱量，長久下去營養跟不上，遲早支撐不住。”

以前兩人還在一起時，宋沉衍總是會強迫早餐多吃一些，把需要的營養補充到位。

特別是當舞蹈老師那段時間，確實有過一次低糖，還被送去了急診。

那次之后，沈歲早餐就很注意，不一定要吃飽，但起碼營養均衡。

想到這，又記起以前宋沉衍忙起來的時候，一天連續好幾臺手，通常中間的休息空隙，只來得及喝點水，又要去準備后面的工作，一直到晚上回到別墅，才能吃上一頓熱乎的飯菜。

沈歲皺皺眉，語氣不怎麼高興，“你還說我呢，自己一個工作狂，三餐都不一定準時規律，怎麼好意思來提醒別人的？”

宋沉衍骨節分明的手指彈了彈煙灰，安靜兩秒，淡道：“你關心我？”

“誰有空關心你。”沈歲反駁得飛快，過度反應，難掩一慌。

干脆趁機轉移話題，“你今天是不是很清閑，不然怎麼還有空打電話過來聊天？”

“不閑。”宋沉衍薄逸出淡白的煙霧，指腹捻著那串黑檀佛珠，“一會兒我還要去酒局，可能忙到很晚。”

沈歲倒不意外，沉默一瞬，對他說：“那你去吧，我也要繼續訓練了。”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再見。”

但沒有馬上掛斷，給了宋沉衍說話的時間。

宋沉衍握著手機，停頓了好一會兒，低磁的嗓音，才不不慢地響起：“晚安。”

不是再見，而是晚安。

沈歲愣了一下，飛速掐了電話。

在臺上又站了半分鐘，深呼吸，清理掉飛的思緒，才重新回到了練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