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去我家?”沈歲掙扎不下來,還是要表達自己的不滿。
宋沉衍罔若未聞,掀起眼皮,淡無表地掃了一眼,“那去我家?”
他微微一頓,好像是真的在考慮,“也行,今天阿姨才來過,冰箱里正好有新鮮食材。”
“不去。”沈歲搭著他肩膀,皺著眉垂眸,“我又不是那個意思,誰要去你家。”
“好,那就不去。”宋沉衍漫不經心的回應,轉眼抱著,已經走到演播區的正門口。
助理遠遠就見宋沉衍過來,乍一瞅,發現他懷里還抱著沈歲,臉上略帶震驚。
再一看,沈歲上還穿著演出時的藏藍旗袍,的高跟鞋被自家老板拎在手里,臉上表不算好,但也沒吵沒鬧。
自家老板倒是看不出緒,單手抱著沈歲,邁著長走來,整個人松弛淡泊。
依助理的經驗來看,兩人沒冷眼相對,那應該就是沒吵架。
這樣想想,他也松了口氣,非常有眼力見的繞到對面,給他們倆打開了后排車門。
宋沉衍彎腰把沈歲放進車里,高跟鞋擺在腳邊。
他手搭在車門上,俯著,“公寓地址,還是之前那個?”
沈歲“嗯”了一聲,穿上鞋,往里挪了個位置。
宋沉衍看了兩眼,淡淡挑眉,順勢上了車。
他的視線依然落在上,沈歲干脆偏頭面向窗外,隨手落下玻璃吹風,全然一副拒絕流的樣子。
車很安靜,兩人一路上也沒再搭過話。
沈歲之前租的房子,離傳大學比較近,但是離節目組很遠。
等到達公寓樓下,天變得更暗了。
半點星都沒有,悶熱的風拂過,吹得樹枝颯颯作響。
可不想再被宋沉衍抱著走,車一停,就自己下了車。
宋沉衍也沒說什麼,關上車門,不不慢地跟在后。
直到進了電梯,空間變小,空氣被得很稀薄,站在宋沉衍半步遠的位置,鼻間浮著他上淡淡的玫瑰檀木香氣,就好像浸泡在他的氣息里,心跳莫名加快,有種說不出的張。
之前在車里都還沒覺到的那種氛圍,一下子蔓延散開。
宋沉衍也沒跟說話,他單手著西口袋,只是安靜地站在那兒。
反的電梯壁上,能看到他高大拔的影。
他還是以前那樣,肩寬長,穿西裝的樣子斯文,不說話的時候看著很高冷,是那過分淡薄的眼神,就讓人不太敢主接近。
不知怎麼,沈歲想起了兩人初次見面的那晚。
把宋沉衍帶回家的時候,在電梯里,也是這麼個一樣的氣氛。
只是后來宋沉衍帶給的驗,完全顛覆的認知,跟他這種高冷的外表,簡直天差地別。
不過,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現在,又要把宋沉衍領回家,雖然況跟那時不同,但場景如比相似,讓很難不去胡思想。
于是電梯門一打開,沈歲趕抬腳往外走。
許是那點酒意沒散盡,走得太急,腳下的細高跟不穩,加上后跟的創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傷口磨得一疼,差點就把自己絆倒。
踉蹌了一步,宋沉衍走在旁邊,見狀寬大的手掌搭上腰側,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慢點,走這麼急做什麼。”他語氣很淡,聲音也輕,顯得嗓音格外低沉磁。
沈歲本來就不自在,覺得他搭在腰側的手掌很燙,只是剛準備開口,宋沉衍就自己松開手,好像真就只是借力扶了一把。
一口氣提著,忽然就不上不下,尷尬得表都有點不自然。
好在已經到了門口,轉去輸碼,隨口說了句:“沒搞衛生,你直接踩進來吧。”
說完就推門進去,迫不及待地掉高跟鞋,這下整個人終于舒服點了。
回頭一看,宋沉衍還站在門邊,修長的手指拉開鞋柜,往里掃了一眼,然后微微皺起眉。
沈歲知道他在找什麼,沒阻止,平靜地說:“你的拖鞋我扔了,沒有鞋給你換。”
宋沉衍看過來,沉默了幾秒,好像也接了事實,“這柜子也不小,你倒是清理得勤快。”
沈歲跟他對視了一會兒,了頭發,狀似不經意地說:“反正都分手了,留著也沒必要,對吧?”
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但剛說完,忽然想起宋沉衍的別墅那邊,的東西似乎都還在原位。
這樣一比,就顯得在分手這事兒上,好像更要薄一點。
宋沉衍只是看著,直勾勾的,也沒什麼緒。越是這樣,反而盯得莫名有點心虛。
可也沒做錯,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麼勁兒。
“我去廚房了,你自便吧。”找了個借口,趕溜了。
想著快點煮個什麼,給他喂飽了,也好送走這尊大佛。
只是太久沒回來,冰箱里也沒什麼吃的。
聽見宋沉衍的皮鞋聲往這頭靠近,沈歲翻著冰箱,隨口問道:“吃什麼?餛飩還是蛋羹?”
反正也沒別的,要是挑食,就直接罷工。
宋沉衍倚在門框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松了松領帶,“煮碗面吧,上次那樣的就行。”
他說的上次,大概就是當初,他頭一回在沈歲這里留宿的時候。
沈歲也是想了一陣,才記起來,那會兒自己給他煮了碗蛋面。
本來還以為他會嫌棄,但他毫沒怨言,甚至非常給面子的,把那碗面認認真真吃完了。
如今時過境遷,沈歲再去回憶那晚,多有點恍惚。
沒抬頭,簡單拿了幾個蛋,背對宋沉衍道:“你先出去等,一會兒就好。”
宋沉衍也沒立即出去,而是安靜地看忙碌了一陣,然后才是轉去了客廳。
他一走,沈歲重重松了口氣。
心里也越想越納悶,自己怎麼稀里糊涂的,就把人給帶回來了?
等收拾好廚房,把煮好的面端出去。
無意中掃了客廳一眼,發現宋沉衍人不見了。
“宋沉衍?”試探的了一聲。
還以為他真走了,但隔了一會兒,房門忽然被人從里拉開。
宋沉衍站在門邊,結實的膛潔,線條致的腰腹上,只圍著一條米碎花浴巾。
沈歲愣住,然后突然發現,那條浴巾好像是的。
“我服呢,怎麼一件也沒了?”他手搭在門框上,淡淡著,語氣里約抑著不悅。
沈歲自然沒好說,既然是清理,當然是一次扔了個徹底。
沒回答,想起什麼,皺著眉道:“你洗澡做什麼,這里是我家。”
說著,視線下移,“還有,那是我的浴巾。”
宋沉衍沒什麼表,淡淡掃了兩眼,抬腳走到面前,借著高差,垂眸挑了挑眉,“你這意思,要我現在還你?”
他突然靠近,上的水汽和沐浴的香味,悶熱地縈繞過來,哪怕沒有接,約也能到他上的熱度。
沈歲的耳一下就紅了,后退兩步,偏開臉去,撇著說:“你夠了。趕去吃你的面,吃完穿好服,讓助理接你回去吧。”
這都三點了,可沒神繼續跟他耗著。
這邊筷子都沒,那頭就已經下了逐客令。宋沉衍盯著,淡無語氣地說:“這麼晚了,人家文理也要下班休息,怎麼接我?”
“那你自己開車啊,你不是會?”沈歲沒好氣的說。
“他把我車開走了,明早預約了保養。”
宋沉衍說得很平靜,好像真是那麼回事兒。
沈歲轉頭狐疑地著他,抱著胳膊說:“那就打車吧,如果你不會,我可以幫你。”
還真就走到客廳那邊,從茶幾上拿起手機,點開件準備打車。
估計真的太晚了,遲遲都沒有接單的司機。
忽然間,一道閃電在玻璃外劃過,接著轟隆一聲,悶雷滾滾響起。
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夾帶著初夏沉悶嗚咽的風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沈歲從小就怕打雷,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一激靈,立馬捂住了耳朵。
再抬眼,宋沉衍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面前,溫熱的掌心覆蓋的手背,把的耳朵攏在手心。
“下雨了。”他嗓音慵懶低沉。
“雷陣雨而已,下不了多久。”
“所以,這也還要趕我走?”
沈歲抬頭,卻見宋沉衍垂著長睫注視著,眼神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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