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沒什麼語氣，只是這句話，明顯曖昧了點。

沈歲視線掃向宋沉衍，見他對此的反應似乎淡定過頭，心里反而有點忐忑。

的新住址，宋沉衍是知道的。

雖然不知，但畢竟還是誤打誤撞跟池嶼住到了同一個公寓。

以對宋沉衍的了解，他這麼平淡，反而不是他以往的風格。

“那個，這還巧的啊……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阿嶼你也住銀星公寓。”沈歲鼻子，干笑著緩和氣氛。

“嗯，確實巧合。我沒想到，歲姐你也搬過去了。”池嶼坐在后排，脊背沒有靠到椅背，是種比較拘束的坐姿。

他把頭戴式耳機拿在手里把玩，拘謹里，又捎著點年輕人的松弛。

而那話里的意思，算是回應了彼此都不知的這個事實。

可到底氣氛還是尷尬，要是說多了，反而有種越描越黑的覺。

沈歲干脆不聊了，老老實實坐在副駕上，扭頭看著外面，聽斜飛的雨，噼里啪啦敲打窗戶。

車倏然安靜下來，池嶼也很識趣的沒有多話。

這時“叮”的一聲，沈歲的手機響起了消息提示音。

方婉忘了叮囑明天早上不要自己化妝，特意在手機上給發來訊息提醒。

沈歲低頭回復方婉的消息，宋沉衍單手握著方向盤，忽然淡淡問到：“今天不是跟我說要補償，容，想好了麼？”

“什麼？”沈歲捧著手機微愣，很快明白，他在說那條短信，“咳，這個事……回去再說吧。”

有些事，是意會，就已經足夠想象其中的辛有多親昵。

后排還坐著池嶼，沈歲不想把這種兩人之間的私事，當第三個人面前擺出來談論。

耳朵瞬間有點發熱，視線一頓瞟，唯獨不敢去看后視鏡里的人。

好在宋沉衍沒有延續這個話題，他淡淡“嗯”了一聲，目視前方，似乎也并不是刻意提起。

正好遇到紅燈，車停穩，宋沉衍慢條斯理解開外套紐扣，把西裝下，輕放到沈歲的邊，示意幫忙拿著。

車上確實有些悶，沈歲把他的外套抱到上，也沒做聲。

“晚上想吃什麼？”宋沉衍隨手落了點車窗，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袖口，然后扶著肩膀，幅度很小的了一下。

“都行。”其實這會兒，沈歲有點心不在焉，不想聊天，還是隨口回應道：“下這麼大雨，在家煮面吧，別出去了。”

“嗯，可以。”

恰好綠燈亮起，宋沉衍放下肩的手，語調捎著點漫不經心，“你指甲是不是該剪了，昨天在我背上撓出的抓痕，現在還有點疼。”

他聲音很低，淡無緒，像是隨口一說。

只是突然的，沈歲整個人都明顯頓了下。

沒有轉頭去看誰，脊背微僵，盯著正前方一直沒說話。

車上再次陷沉默，雨刷擺，發出細微聲響。

池嶼坐在后排，抿強迫自己看向窗外，一顆心跳得七八糟，有些發麻，說不出的酸脹。

先前不過是談論了一下家常，哪怕聽著難，也在可以接的范圍。

只是現在，他只希，自己從來沒有上這輛車。

后來的路程，沒人再說過話，直到車停進了公寓的車庫。

“謝謝，今天麻煩你們了。”池嶼禮貌地道了謝，推開車門下了車。

沈歲坐在車上沒，從反鏡里，看著池嶼頎長的背影變得越來越小。

直到他走遠，偏頭看向一旁的男人，盡量心平氣和地開口：“宋沉衍，非要這麼過分麼？”

宋沉衍解開安全帶，低眸整理袖口，“怎麼了？”

“別裝。”沈歲轉過子，面對面直視著他，“池嶼他什麼都沒做錯，你為什麼非要說那些事刺激他？這樣很有趣，很有意思嗎？”

“所以在你看來，我很過分是麼？”

宋沉衍側頭，迎上的視線，“可我也沒說錯話。我們之間的關系，聊這些事不是很正常麼，有什麼不能提？”

“可你明知道，池嶼他……！”沈歲口微微起伏，有什麼抑的緒呼之出。

但到底，還是忍住了。

深呼吸，讓自己安靜下來，閉了閉眼，才重新看向宋沉衍，“你知道麼，剛才你說讓他上車，載他一起回來的時候，我以為，你真的是好心。”

“但是現在。”

沈歲定定注視著他那雙淡薄的眼，心一度復雜，“我覺得，或許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

說完，開始去找安全帶按鈕。

“咔噠”一聲，安全帶松開。

沈歲回頭看了一眼宋沉衍，轉推門，拎著包一個人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