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象里，這個網友好像已經存在很久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的，倒是沒有注意過。

但如果這個人是宋沉衍，一切好像都變得有點不可思議。

而且在他們剛接的時候，宋沉衍就調查過，那當時……

“胡思想什麼。”宋沉衍看眼神開始放空，屈起指節輕輕敲了一下的頭，“我沒有你想的那種癖好。這張照片，是從宋博彥那里存的。”

“什麼…宋博彥？”沈歲微愣，抬手了額頭，“你跟他私底下關系有這麼好？他怎麼會給你發我的照片？”

明明記得，宋博彥跟宋沉衍這個堂哥，向來都是表面和氣，背地里暗暗斗個沒完。

當初之所以能知到宋沉衍這個人，也是經常聽宋博彥私底下跟埋怨，又被宋沉衍搶了多風頭，多資源；又因為宋沉衍，他被長輩拉出來怎麼比較，怎麼教育。

宋沉衍好像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淡泊姿態，但在正事方面，從來不會謙讓宋博彥。

當初沈歲也是為了報復宋博彥，才去招惹的他。那會兒宋沉衍多護短啊，還為此沒給冷臉。

所以這兩個人吧，外人面前看似同宗和睦，但實際私下里，絕對沒想的那種，兄友弟恭的關系。

宋沉衍淡無緒地從旁邊過去，把收拾好的手提行李包拎起來，“他是什麼格，你不清楚？”

沈歲本想說確實清楚，但覺得不合適，又改了口：“我跟他原先是塑料，他對我也就是那點虛榮心和占有。相對的，我對他也沒那麼上心，也沒你想的那麼了解。”

“是麼。”宋沉衍沒看，眼波也平靜，“塑料也能好三年，他還能時不時跟我提起你，給我發你的照片？”

他背對著沈歲，把手提包放到行李箱上，又開始整理沈歲的病例單據，看起來忙的，手上的事也有條不紊。

沈歲瞧不見他正面表，但聽出來了，他語氣有點不對勁兒。

從床邊站起來，繞到宋沉衍側，背著手，探頭看著他，“不是吧，宋醫生連這種陳年老醋也吃？”

宋沉衍淡淡瞥一眼，把核對好的單據放文件袋，沒搭理。

“欸，不是。”沈歲把他手里的東西搶過來，非得讓宋沉衍著，“就算那張照片是宋博彥給你發的，你怎麼還存了呀？”

宋沉衍被攔在茶幾前，眼底還是那副清淡的樣子，“你招惹的我，上來就心懷不軌。我存你一張照片，需要理由？”

額，好像是那麼回事兒……

沈歲清清嗓，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早說啊，我還以為宋醫生，那麼早就暗我呢……”

有點尷尬，拿檔案袋遮著臉，只出一雙結還有點發紅的眼睛，帶著笑意那一瞥，還多。

宋沉衍靜靜看了一會兒，眼神意味不明，剛想說什麼，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進。”

門被推開，方婉和沈母一起走過來，見他們倆站在收拾好的東西旁邊，像是在說話。

“我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方婉趕去看宋沉衍的臉，生怕來得不是時候。

“沒事，正好我準備去幫辦手續。”宋沉衍拉了下被扯歪的白大褂，把沈歲手上的單據重新拿過來，“你先跟阿姨們回去，過兩天再去看你，然后帶你去見穆佳。”

“噢……知道了。”

沈歲老實讓開，宋沉衍看了看，又對沈母微微頷首，說了句“麻煩您了”，就先離開了病房。

沈母和方婉這趟，本來也是專門接出院的。

因為這次的事故，沈歲的工作不得不暫時停滯。

方婉的意思，是讓別想那麼多，趁著機會先好好休息幾天。

沈歲的眼睛剛拆紗布，雖然已經不腫了，但結炎還沒好全，眼角的位置細看起來，仍舊有點細紅的。

休息是有必要的，但在病房里待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接到外界，有些事，必須自己解決。

“婉姐，能幫我聯系一下孟媛媛麼？”沈歲靠在電梯壁上，低著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