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吳講書注意到了黎枝枝的存在,皺著眉道:“你是何人?這是授課的地方,閑雜人等不得擅。”
黎枝枝微微垂首,行了一個標準的弟子禮:“學生見過講書。”
聞言,吳講書頓時不悅:“你是新來的學生?何故遲到?”
正在這時,黎枝枝側的侍開口道:“吳先生。”
吳講書看一眼,想起來什麼,微微一怔:“你是……”
那個名輕羅的婢微笑:“先生借一步說話。”
吳講書出去了,屋子里的學生們都竊竊私語起來,不人都在打量黎枝枝,猜測的份。
蕭嫚蹙著秀眉,自言自語道:“這不是晚兒家的……”
“怎麼了?”鄰座的趙珊兒聽見這話,微微傾過來,道:“你認得?”
蕭嫚便道:“我今天早上瞧見站在晚兒邊,想必就是說的那個親戚了。”
趙珊兒恍然大悟,又輕蔑道:“那個窮親戚啊?我還當是什麼大來頭,上學誤時,講書竟不訓斥。”
蕭嫚沒說話,柳眉蹙得更,黎家的人自是沒什麼來頭,黎岑也就是一個戶部侍郎而已,但是那個侍……
趙珊兒像是也發現了什麼,輕輕咦了一聲,扯了扯的袖子,驚異道:“那不是長公主的侍麼?上一回宮宴我見過,怎麼會來?”
隔著門,能看見那侍正在和吳講書說話,向來不通理的吳講書連連點頭,又對邊的說了一句什麼,面上竟出些許笑意,似是贊賞。
趙珊兒納罕道:“這可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黎家的窮親戚怎麼攀得上長公主邊的人?”
蕭嫚也有些想不通,又看了黎素晚一眼,對方面驚,顯然也是一頭霧水,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出乎眾人的意料,一貫嚴厲的吳講書并沒有訓斥這個遲到的學生,反而親自領著了書齋,四下環顧之后,發現沒有空位,索指著黎素晚的書桌,道:“你就坐那里吧。”
黎枝枝乖巧應了,從善如流地書桌后坐了下來,門外的黎素晚自是聽見了,氣得臉都有些發白,袖中的手握拳,指甲刺得掌心生痛。
作者有話說:
此時的蕭晏(自信):不圖謀我的錢財,那一定是想圖謀別的
后來的蕭晏:為什麼還不來圖謀我?!
對了,男主不是瘸子哦~
第10章
黎枝枝坐在了黎素晚的書桌邊,聽夫子在上面授課,能覺到有目落在自己上,遂轉頭看去,正好對上那人,是蕭嫚,一如既往地喜紅,以金簪挽著發髻,眼角眉梢都著盛氣凌人的意味。
黎枝枝佯作無知地彎起眉眼,對出一個善意的笑,蕭嫚略略蹙眉,收回了目,不再看。
又過了一刻鐘,才到休憩的時間,吳講書來黎枝枝,道:“稍后會有雜役送書桌和筆墨來,你就坐那個地方。”
他指了一個位置,又問:“以前都讀過什麼書?”
黎枝枝想了想,道:“學生在家里時,先生教過千字文,百家姓和聲律發蒙。”
都是些十分淺的書,吳講書果然皺起眉,道:“你家人為何不送你去蒙堂,反而來明德堂?”
蒙堂,顧名思義便是啟蒙學堂,初明園的學生大多在蒙堂念一年,才會來明德堂。
吳講書直言道:“你恐怕跟不上這里的進度。”
黎枝枝靦腆一笑,道:“學生聽說過一句話,世上無難事,人心自不堅,學生愚笨,倘若旁人花三個時辰能聽懂先生的課,學生就會花六個時辰,八個時辰,只要學生勤勉學習,必然能有所回報的。”
聞言,吳講書不容,為先生,他當然是喜歡這樣勤好學的弟子,能來明園讀書的學生,家世大都不錯,出非富即貴,一個個生慣養長大,不人其實并不在意先生教了什麼,功課能不能學會,反正們也不用考取功名,世家小姐們只知在這里混日子,過個幾年離開學堂,就得了一個明園學生的名頭,說出去面上有,如此而已。
如今黎枝枝一番赤忱之言,倒吳講書有些慨,甚至開始反省自己,在明園這些年,是否消磨了師者之心,竟會覺得讀書的學生不該聽自己授課。
原本吳講書聽說黎枝枝助人之事,對就有三分喜歡,如今又變作了八分,十分高興地捋著胡須,道:“既然如此,你日后讀書有不懂的地方,可隨時來請教我。”
黎枝枝立即行弟子禮:“多謝先生。”
因為學晚,黎枝枝的書桌只能安排在靠后的位置,的右側是一個著丁香裳的孩兒,年紀與相仿,模樣清秀,笑起來時眼睛微瞇,好奇地打量黎枝枝,主道:“我蘇棠語,我爹是參議,哥哥是翰林侍讀。”
參議是正三品,的家世已是十分不錯了,在明園里,學生之間結便是這般自報家門,高低貴賤,一目了然,黎枝枝早已習慣了。
微笑道:“我是黎枝枝,伯父現任戶部侍郎。”
“你也姓黎?”蘇棠語有些訝異:“那你爹——”
大概意識到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黎枝枝神微黯,道:“我爹娘都死了,家中只剩我一個人,替他們辦過喪事后,我就來京師投奔伯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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