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向蕭晏, 總覺得他的緒有些不對，不問道：“太子哥哥, 你怎麼了？”

蕭晏似恍然回過神來，道：“無事。”

他想起長公主之前說過的話, 只要枝枝愿意, 真心喜歡了你，我再不會反對, 否則, 你就離遠遠的，不許欺負。

黎枝枝毫不覺, 又看了他一眼, 神著幾分疑, 但最后也沒看出什麼來，低頭繼續去翻那小冊子，隨手翻到一頁，念道：“景明二十一年夏，七月初五日, 聞七公主言, 甚是想念主子，昭華郡主亦想念……”

黎枝枝的表變得古怪，抬起頭看蕭晏，指著冊子問道：“這是什麼？”

蕭晏心中暗道失策, 輕咳一聲, 故作不知, 只道：“是什麼？讓我看看。”

他說著，接了冊子過去，囫圇翻了幾頁，看著那麻麻的記事，劍眉皺起，道：“徐聽風寫這些東西做什麼？”

“你不知道？”黎枝枝眼神不信，狐疑道：“他是你的屬下，沒有你的吩咐，他敢寫這些？”

“興許是他的記太差的緣故，”蕭晏道：“這冊子是他平日里稟事所用的。”

這麼一說，黎枝枝確實想起來，當初徐聽風往冊子上記事的時候，說過這話，既然這東西是人家辦差所用，也不好多看，便將冊子遞回給蕭晏，道：“平日里瞧他辦事靠譜，腦子又活絡，卻沒想到記這樣差。”

蕭晏心中松了一口氣，將冊子收起來，倘若黎枝枝再翻幾頁，就會發現那冊子上記的全部都是的事，包括去哪里吃了飯，和誰說過話，哪天吹風打了幾個噴嚏，事無巨細，皆記錄在冊。

又說回劉嫚和蕭汶，黎枝枝思索片刻，道：“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不如派人去寧王府打聽一番？”

蕭晏道：“我已安排了，明日等徐聽風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他說著，又微微皺眉，道：“哪怕是被貶為庶民了，此依然不肯安分。”

黎枝枝冷笑一聲：“想要我死，正如我想要死一樣。”

蕭晏的眉頭皺得更，他覺得這話里似乎有別的深意，卻又不可捉，便道：“我不會讓得逞的。”

天不早，哪怕蕭晏心中不愿，也該告辭，離開了公主府，馬車才行駛到一半，徐聽風忽然往后看了一眼，低聲稟道：“殿下，有人在跟蹤咱們。”

片刻后，車里傳來蕭晏的聲音：“抓住他。”

“是。”

馬車的速度驟然加快了，眼看就要消失在長街盡頭，不遠的人也有些著急，輕喝一聲，馬蹄踢踏，在夜中顯得格外清晰，等轉過街角，他驀地勒停了馬，只見那輛馬車正停在路中間，安安靜靜的，像是在等候著誰。

“裴言川？”

暗忽然傳來一個悉的聲音，著疑，馬上的人立即轉過頭，循聲去，卻見那夜中走出來一道拔修長的影，正是太子蕭晏。

被抓了個正著，裴言川也有些郁悶，翻從馬上下來，拱了拱手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蕭晏皺著眉，借著微亮的月打量他，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在此？”

裴言川面上出嬉笑，道：“在府里悶得慌，出來跑跑馬。”

蕭晏點點頭：“從朱雀街跑到長安街來了，你這馬跑得倒還遠。”

裴言川：……

“若無別事，我先回府了，你繼續跑馬罷。”

“太子殿下，”裴言川忽然攥了馬韁，抬起眼直視他，道：“殿下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空氣一下變得安靜起來，遠不知哪里傳來聲聲蟲鳴，聒噪不已，蕭晏沉默著與他對視，彼此誰也未曾退讓，片刻后，他才道：“你如今這麼問，不是已經知道了？”

年攥著馬韁的手背都現出青筋，下頷微微繃起，質問道：“是何時的事？”

蕭晏負著手，想了一下，才道：“總之，不是在你向我說喜歡的時候。”

相比起裴言川的憤怒，他的語氣很平靜，道：“當初我替你向送禮，是真心愿意幫你的，并沒有存別的心思，更遑論戲耍你，后來我喜歡，也是真心喜歡的，這二者并不沖突，裴言川，我從來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反問道：“還是說，喜歡也要分個先來后到，你先喜歡了，就不許別人再喜歡？世上豈有這樣的道理？”

一句接一句，裴言川一時間無法反駁，頭梗住，辯解道：“我不是……”

“你大可以繼續喜歡，就如蘇清商一樣，”蕭晏注視著他，不疾不徐地道：“只要還未親，你就可以去爭取，我絕不會阻攔你。”

他這般磊落寬宏，倒裴言川無話可說了，最后悶聲道：“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那就好，”蕭晏點點頭，又道：“看在你我曾是朋友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事。”

裴言川神有些沮喪，沒什麼興致地道：“什麼？”

“是關于枝枝的，就連蘇清商也不知。”

裴言川瞬間就抬起頭，目炯炯地盯著他：“什麼事？”

蕭晏賣了關子，這才慢條斯理地道：“枝枝曾經跟我說過，喜歡家世好，模樣好的人，還要有，至得是朝廷二品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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