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景明帝眉頭了一下,道:“南疆藥?”
黎枝枝面訝異:“皇上知道?”
景明帝應了一聲,頷首道:“許多年前,南疆王曾經上貢了一枚。”
他沒有多說,但是聽在眾人耳中,便知確有其藥,霎時間,有人大松一口氣,也有人暗自提起了心,惴惴不安,景明帝對黎枝枝道:“既然你有此藥,便去取來吧。”
黎枝枝領了旨意,立即命人回公主府取藥,不多時復返,手里便多了一個小竹筒,正是當初楊珺臨走時贈的藥,然而里面只有一顆,眼下跪了這麼多人,無論如何都不夠分的。
黎枝枝面上卻不顯,走向那三個宮婢,問道:“既然都說自己是清白的,那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誰愿意先來試藥?”
這一問,立即有兩人爭先恐后地開口求道:“奴婢愿意試藥!”
“奴婢可以!請郡主先給奴婢試藥吧!”
黎枝枝沒有理會們,卻轉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第三人,笑了一下,道:“們實在太不懂得謙讓了,吵吵嚷嚷,不統,我看你就很知禮數,不如讓你先試吧?”
那個宮婢表微微一僵,眼中閃過幾分不安,連忙低聲道:“奴婢沒關系,奴婢……奴婢可以最后一個試……”
“早試晚試都要試,”黎枝枝慢聲細語地道,然后又微妙地頓了片刻,道:“還是說……你在害怕什麼?”
那宮婢躲躲閃閃,明顯是心里有鬼,眾人見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景明帝冷聲道:“來人,取釘板來。”
釘板,顧名思義,便是板上釘了一片麻麻的尖銳長釘,再人跪上去,凡是了此刑的人,十死無生!
那宮婢聽了,嚇得渾直哆嗦,臉慘白無比,正待有人去拉,忽然就閉上,面痛苦之,五幾乎都要扭曲了,整個人劇烈地掙扎起來,像一條水的魚,力氣之大,差點掙那兩個侍。
蕭晏當即發現有異,迅速手扼住的下頷,然而這時候已經晚了,霎時間,有無數鮮噴出來,染紅了蕭晏的手掌,那宮婢整個人失了力氣,地癱了下去,雙目猶自圓睜,死死瞪著眾人。
竟活活咬舌自盡了!
景明帝震怒不已,霍地站了起來:“很好。”
他冷笑著,又重復了一遍:“很好!竟還是個忠心護主的,倒朕看走了眼!”
事態才剛剛明朗起來,卻又急轉直下,如今下毒的人也死了,況愈發變得撲朔迷離,眾人皆是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惹得天子不快,殃及池魚。
正在這時,殿出來了一名宮婢,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稟道:“皇上,七公主已經醒了,想要見您。”
景明帝的表登時緩和了幾分,待看見地上那尸,眼神又變得冰冷,道:“派人去查一查的來歷,親族皆下獄,聽候發落。”
他說完,便大步往殿的方向而去,蕭晏拉著黎枝枝,輕聲道:“我們也去看看。”
黎枝枝點點頭,跟著他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長公主的目,滿臉復雜的神,盯著兩人的手看。
黎枝枝仿佛被什麼燙了一下,連忙甩開蕭晏的手,蓋彌彰地背在后,尷尬地喚了一聲:“娘。”
長公主心中嘆了一口氣,卻只作沒看見,面上出笑意,語氣很平靜地道:“走吧,咱們去看阿央。”
……
蕭如樂才剛醒,他們進去時,便看見正在和景明帝撒:“阿央肚子好疼。”
景明帝親自替掖好被角,語氣是外人見的和,道:“你好好吃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蕭如樂躺在榻上,哪怕是笑著的,臉卻依然蒼白如紙,沒了往日的活潑勁兒,倒像是之前拿的那個白瓷偶人一般,讓人看著心疼。
自己卻不覺,見了黎枝枝與蕭晏,還笑嘻嘻地同他們打招呼,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毫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轉了一圈,還好奇問道:“父皇,阿央是不是吃壞肚子啦?”
景明帝看著兒,頓了片刻,也不瞞著,把事的來龍去脈和厲害之都說清楚,末了,語氣出幾分威嚴,道:“下次要吃什麼東西,必須先讓宮人試過毒,安然無事之后,你才能吃。”
蕭如樂覷著他的臉,乖乖地應了,忽然想起那塊蕓豆糕,表一變,有些張地道:“父皇沒事吧?”
景明帝道:“無事。”
“啊,”蕭如樂輕呼一聲,道:“還有那個侍衛哥哥!”
蕭晏微微皺起眉,問道:“你哪里來的什麼侍衛哥哥?”
蕭如樂便認真地解釋了一番,說之前分了一塊蕓豆糕給值守的侍衛,爾后又憂心忡忡地道:“他不會也中毒了吧?”
見關心,景明帝便吩咐宮人去提醒那個薛懷的侍衛,蕭晏手了蕭如樂的額頭,道:“除了肚子疼,還有哪里不舒服?”
蕭如樂搖頭,正想說什麼,忽然又把他的手拿開了,一本正經地道:“你不能我的頭,會變笨的。”
蕭晏差點被給氣笑了:“你以為我稀罕?就你這三兩重的腦瓜子,還能笨到哪里去?”
蕭如樂眼珠一轉,瞥了黎枝枝一眼,癟起,委委屈屈地道:“姐姐,哥哥他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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