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保雖然著急,卻到底按捺住了心中的迫切,笑道:“王爺自然是大事的,下一野武人,不懂這些,只聽吩咐就是了,既然還要等,那下就先去歇息,瞇一會兒,等時機到了,王爺再派人來我。”
寧王:……
但凡有得選擇,他當初絕不會挑這個沒腦子的貨,可沒腦子也有沒腦子的好,就是容易忽悠,不需要提防。
寧王便擺手道:“你且去吧。”
這一等,便到了傍晚,直到天黑,那雨終于落了下來,起初是數點,接著,豆大的雨珠接二連三地打在瓦上,發出悶響,逐漸變得集起來。
昏暗之中,遠忽然有一星火升起,飛快地穿過雨幕,在夜空中炸開,發出一聲巨響。
那火映亮了寧王的雙目,這是約定的信號,時機到了。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老規矩
自尋死路的時機到了
第151章
夜雨下得很大, 瓢潑似的,從宮檐上倒下來,將那些宮燈都打了, 燈顯得愈發晦暗幽深,在風中搖晃不定。
宮殿, 子的啜泣之聲約從屏風后傳來,黎枝枝循聲看去, 容妃見了, 便努了努,道:“你可千萬別覺得可憐, 若不是當初下毒謀害七公主, 皇上還不一定能發現和寧王的謀。”
黎枝枝本就沒有同純妃的意思,聽了這話, 只笑了笑, 道:“我不明白, 為什麼要對阿央下手。”
以阿央的心智,本不可能對純妃有什麼威脅,哪怕去害容妃和景明帝,黎枝枝都不會覺得意外,可偏偏挑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傻子。
容妃卻低聲音, 道:“其實是有一回和寧王私會, 阿央正好從旁邊經過,自己心里有鬼,疑心被瞧見了,害怕阿央把給皇上戴綠帽子的事說出去——”
殿忽然傳來一聲輕咳, 容妃頓時閉了, 起進去, 笑地道:“皇上是了麼?”
景明帝:“你在說些什麼?”
“臣妾在和郡主隨便閑話呀。”
“聽你在跟人說,朕被戴了綠帽子?”
容妃樂不可支:“皇上的耳朵可真好使,這都能聽清楚。”
景明帝沒說話了,黎枝枝設想了一下帝王的表,估計十分彩,不由笑了笑,又看向殿門,外面的雨聲嘈雜,也不知蕭晏和長公主現在到何了……
明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可心中仍舊會升起幾分擔憂來。
正在這時,殿門忽然被叩響了,黎枝枝心里猛然一跳,聽見有人在外面道:“啟稟皇上,寧王求見。”
黎枝枝看向旁邊的兩個侍,朝他們使了一個眼,那兩人立即去了屏風后,捂的捂,拽手的拽手,把純妃帶到后面去了。
“皇上,寧王求見。”
黎枝枝定了定神,走過去,輕聲道:“皇上正在休息。”
殿門被再次叩響,篤篤之聲,在寂靜的殿愈發清晰,門外人的聲音有些模糊:“我有要事相稟,求見皇上。”
門外的人正是寧王,他的后站了一隊龍虎衛,雨水順著盔甲流下來,在地上積水洼,刀槍甲胄在燈籠下折出鋒銳的寒芒,森然刺目。
過了許久,殿門終于被侍衛打開了,暖黃的自門照出來,落在寧王的袍角,又在地上拉出細細長長的影子,約能看見殿華貴富麗的裝飾,寧王一貫謙和的面容上浮現幾分笑意,舉步踏了殿。
空氣安靜,唯有燈燭靜靜地燃燒著,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緣故,線并不是很亮,尤其是那幾扇屏風后,一眼看去,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真切。
沒有等侍衛引路,寧王便徑自朝殿的方向走去,步子邁得有些快,是他自己都沒能察覺的迫切,畢竟他已經忍得太久了,才終于等到這一天……
殿的帷幔是放下來的,寧王正手去揭開,便聽里面傳來悉的聲音:“放肆。”
不怒自威,這個聲音簡直是烙在了寧王的腦子里,讓他又敬又怕,以至于陡然聽見時,他的手都抖了一下,一時間竟沒敢再繼續。
帷幔后傳來咳嗽之聲,過了片刻,才漸漸停歇,景明帝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是你寧愿冒著被朕降罪的風險,也執意要稟告的?”
乍一聽,他的聲音似乎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可仔細一分辨,就能聽出來其中的虛弱,還有些中氣不足,這是一頭已經病膏肓的老虎,他不需要像從前那樣畏懼,寧王低下頭,道:“啟稟父皇,兒臣的兒子死了,是被人謀害的。”
“哦?”景明帝道:“是誰謀害的?”
“是太子,”寧王斬釘截鐵地道:“是太子蕭晏謀殺了他,請父皇為兒臣作主,懲太子!”
“可有證據?”
寧王盯著那帷幔,約能看見其中的人影,他道:“兒臣抓住了幾個賊人,他們對此供認不諱,說太子就是主謀。”
“既如此,此案可由刑部審理。”
寧王袖中的手握拳,道:“蕭晏如今亦是在刑部任職,如何審理?更何況他是太子殿下,誰敢審他?”
景明帝咳了兩聲,不疾不徐地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哪怕他是太子,也還是要按照律法行事。”
“父皇——”
帷幔后傳來天子暴喝:“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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