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周驚寒和賀洲靠在車旁煙,祝安久躺在車里昏昏睡,聞驍和傅行深沒有喝酒,已經先回去了。
雨停了。
涼風習習,我心曲。
周驚寒一只手在兜里,把玩著那顆鈴鐺,另一只手的指尖夾著一煙,他卻沒心思,只是聞著空氣中飄來的尼古丁味提神。
賀洲淡淡的瞥他一眼,抬手看了眼時間,“你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跟我說,等司機來了我就沒空聽你扯了。”
周驚寒沉默良久,開口時并沒有提及自己的事,反而轉頭問賀洲:“我之前聽裴淵偶然提過,祝安久高中的時候有個暗對象?”
賀洲彈了彈指尖的煙灰,輕哼,“他知道的真夠多的。”
“他還說,你們倆剛住在一起那會,祝安久還逃課去看暗對象表演了?”周驚寒低笑一聲,“還正好被你當場抓包?”
回想起往事,賀洲眸溫的往車窗里看過去,“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周驚寒難得遲疑,“那,是怎麼忘掉那個暗對象的?”
賀洲挑眉,像看什麼新大陸似的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他。
周驚寒臉一黑,“看什麼呢?”
賀洲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你喜歡的那個人還有個高中暗的對象?”
雖然是問句,他的語氣卻極為肯定。
“......”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周驚寒嗤了聲,可說話的聲音卻逐漸降了下去,“我明明說的是你。”
賀洲也沒追著他問,自顧自地說話,也不管旁人臉如何。
“你是不好意思承認呢?還是不敢承認?或者說是,不能承認?”
周驚寒沒搭腔。
賀洲繼續道:“跟你認識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見你有過不好意思的時候。”
“......”
“要是不敢承認的話,作為一個男人,未免太窩囊了點。”
周驚寒睨他一眼,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賀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就是不能承認了?”
周驚寒神晦暗,再次沉默。
賀洲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等著他開口說話,好半晌,他才喃喃低語:“周家什麼況你也不是不清楚,水太深,這麼多年我都沒離這個火坑,何苦把也扯進來呢?”
周驚寒聲調艱,“我真沒你那個命。”
賀家家風端正嚴明,克己復禮,這麼多年從未有過任何丑聞,在圈有口皆碑,而周家卻是城里出了名的虎狼窩。
周氏和宋氏明面上是一,實際上明爭暗斗,早已貌合神離。
兩家關系破裂,不過是時間問題。
賀洲低嘆,拍拍他的肩,沒說話。
周驚寒垂眸,“而且,有個心上人,喜歡了好多年,我就,更沒必要告訴了。”
賀洲不以為意地一笑,“安久之前也有個喜歡了好幾年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誰?”
“沈嘉木。”
周驚寒眼神一。
賀洲站直了,把手上的煙掐滅隨手扔進垃圾桶,“刀我就給你放這了,至于怎麼用,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周驚寒微瞇了瞇眼,若有所思。
賀洲想了想,再次提點道:“別拿周家當借口,周家雖然,我就不信,你真護不住!”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更介意的是什麼,我當初在上的境和你差不多,就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來。”
周驚寒抬眼,“你是想讓我和你一樣,直接把人搶回去再說?”
賀洲皺眉,“什麼搶回去,這話從你里說出來怎麼那麼難聽呢?說的我跟個土匪一樣。”
周驚寒雙肩抖,抑制不住的笑出聲。
“我說錯了?”
賀洲搖搖頭,懶得理他。
不過賀洲今天這番話確實點醒了他不,
恰巧司機開了車過來,他降下車窗,“賀總,開哪輛車回去?”
賀洲看了眼祝安久,“開這輛吧,估計不肯挪窩,要是把吵醒了,又得跟我鬧騰。”
他打開后車車門,祝安久聽見靜,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見到來人后自往他上蹭過去。
賀洲把抱在懷里,輕聲哄繼續睡,隨后目轉向周驚寒,“我們先走了。”
“嗯。”
周驚寒站在原地,面無表,剛剛的畫面太過好人,以至于令他不控制地想起了和唱晚僅有的幾個擁抱。
那是并不屬于他的溫,僅僅是偶然得來的獎勵。
-
唱晚發現手鐲上了一個鈴鐺,已經是隔天上班的事了。
在工位上翻來覆去地找了個遍,仍然沒有見到鈴鐺的半點蹤跡。
嚴余暉拿著文件走進來,疑問道:“唱晚,找什麼呢?”
唱晚從桌子底下抬起頭,苦著一張小臉,抬起左手,出手腕上只剩了一個鈴鐺的銀鐲,“丟了一個鈴鐺。”
嚴余暉:“會不會落在家里了?”
“嗯?”唱晚眨了眨眼睛,“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從桌子底下鉆出來,整理了一下服,掃了眼嚴余暉手上的文件夾,“嚴老師,那是什麼文件啊?”
嚴余暉揮了揮文件夾,“還能是什麼文件,下周會議的資料,小劉,你去拿給梁特助。”
以前對這種事相當積極的小劉這時不知道怎麼了,使勁搖著腦袋,“不去不去,打死都不敢去。”
“怎麼突然不敢去了?又沒人會吃了你。”嚴余暉納悶,“你們幾個實習生對送文件這個活不是最積極了嗎?”
小劉一臉生無可,“確實沒人會吃了我,但是總監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可怕?”嚴余暉更納悶了,“你們前段時間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們都覺得這活又輕松又可以看帥哥。”
小劉把頭埋在桌上不再吭聲。
另一個實習生替解釋,“今天去送文件時候,被總監罵了。”
唱晚問:“不是給梁特助接嗎?”
“梁特助說從今天開始文件直接給他。”實習生指了指小劉,“然后就滋滋的去了總監辦公室,總監問了幾個問題,沒答上來,總監就罵了...”
小劉一臉糾結,“雖然我被他罵的很慘,但是必須得說,他罵人的樣子都好帥啊!!!”
“......”
嚴余暉目轉向剩下的實習生,“那你去一趟?”
慌忙擺手,“老師你就放過我吧,我去了只會被罵的更慘。”
嚴余暉翻了個白眼,一群沒用的小屁孩。
場中只剩下唱晚淡定的坐在原位,他挑眉,“那唱晚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