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柯宇先一步回答，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唱晚上：“沒什麼，我回來的時候忘了開燈，嚇到妹妹了。”

“......”

唱晚媽媽輕聲問：“是這樣的嗎？”

“...是。”

唱晚出一個笑，“媽媽，是不是吵到你和叔叔休息了？”

“沒事沒事，就是聽到你房間有點靜，過來看看。”

鄭程力看了眼母二人，皺著眉頭看向鄭程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麼回來也不打個招呼？”

鄭柯宇直接忽視唱晚媽媽，又看了眼唱晚，吊兒郎當的笑：“有什麼好說的？我恰好出差路過家門口，回來拿點東西就走。”

“......”

唱晚埋在媽媽肩頭，沒有吭聲。

“妹妹。”鄭柯宇盯著說，“哥哥這床，就先讓你睡著。”

——

手機鬧鈴響個不停，林曼聲到唱晚的手機，迷迷糊糊關掉鬧鐘，倒頭又睡著了。

林曼聲再次醒來時，是被周驚寒的電話吵醒的，閉著眼睛在枕頭旁邊，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看也不看直接接了電話。

“唱晚，給你買了早飯，在門口。”

“......”

林曼聲瞬間清醒，耳朵都要被電話那頭的男聲麻了，結結地說：“周總監，那個...唱晚還沒睡醒...”

“你是，林曼聲？”

周驚寒頓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問道。

林曼聲心花怒放，臥槽只見過一面而已，大Boss居然記住了的名字！！！

嗯嗯嗯直點頭，“你是不是想跟唱晚聊天？我幫你。”

周驚寒還沒來得及阻止，已經聽到電話那頭林曼聲咋咋呼呼的聲音，“醒醒，別睡了，你未來老公給你打電話來了！”

未來老公...

這四個字實在太順耳。

周驚寒突然覺得今天一天的疲憊都沒了，連帶著對林曼聲的印象都好了不。

唱晚整個人蒙著頭躲在被子里，雙眼閉，額頭一層一層冒的冷汗，渾都在打著哆嗦，林曼聲嚇了一大跳，用力推，“怎麼回事？唱晚醒醒。”

周驚寒聽見這聲音，眼神一凝，“出什麼事了？”

“......”

“不知道，好像是生病了，又好像是做噩夢。”

唱晚被推醒，整個人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冷汗打了整個后背，又冰又黏，極其不舒服。

“...幾點了？”

擁著被子慢慢坐起來，了下眉心，看向林曼聲，輕聲問道：“是不是很晚了？”

“快八點了。”林曼聲手探了下的額頭，“你臉好差，是不是發燒了？今天請個病假吧，在家好好休息。”

唱晚懨懨的靠在床頭，有氣無力地回答：“沒生病，就是做噩夢了。”

注意到林曼聲正拿著手機放在耳邊，看上去像是在跟人通電話，唱晚問：“是張君堯的電話嗎？他要來接你去學校了？”

“不是，他哪能這麼早來啊。”

林曼聲回過神，把手機遞給，“是你對象的電話，我以為是我的手機，就拿起來接了。”

“......”

林曼聲沖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先出去，沒有聽人小打電話的癖好，對門口周驚寒買的早飯比較興趣。

唱晚彎點了下頭。

“喂，周驚寒，是我。”

周驚寒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來，帶著暖意，嚴合的將整個人包裹起來，“不舒服還是做噩夢了？”

安全一點點顯形，上那種仿佛被黏膩冰冷的毒蛇爬過的總算散于無形，聽著他的聲音，唱晚鼻子一酸，連說話的腔調都帶了點鼻音。

“...做噩夢。”

“夢到什麼了？”

腦海中一片空白，任如何用力回想，都無濟于事。

只恍惚想起自己好像被困在一個黑的空間，被一個男人用邪的目牢牢鎖住。

“不記得了。”

周驚寒聽見只是做了噩夢，微微一松，低笑著安：“乖啊，夢都是相反的，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我跟他們打個招呼，你好好休息。”

唱晚小聲拒絕，“不要，我自己去請假。”

“......”

他低笑，“你這是嫌棄我？”

“沒。”耳側傳來的笑聲好聽到醉人，唱晚耳朵發燙，心上一暖，連握著手機的手心也冒著熱，沖電話那頭輕聲說，“你去說的話，太夸張了。”

就像去西天找如來佛祖只是為了問個路。

兩人聊了會天，唱晚手指無意識地扣著被單，悶悶地問：“你什麼時候回國啊？”

周驚寒第一次聽見撒，還是這樣沙啞糯的聲音，心上立刻淋漓一片，語氣更加溫，“想我了？”

“...嗯。”

唱晚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周驚寒離開才幾天而已，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樣，會不會太粘人？

就在唱晚不控制的胡思想時，電話那頭傳來男人被煙熏過的聲音，沙啞蠱，分外人。

“我也很想你。”

“......”

唱晚覺得自己心臟都要停滯了，捧著手機大氣不敢出。

他們倆人都不是說話的格，這樣直截了當地表心聲的場景極極。

周驚寒走到酒店臺，指尖煙霧裊裊，腳踩在欄桿上，腦袋微微仰著，看著天上的月亮，輕聲道：“這邊事剛起了個頭，我盡量年前回來。”

他離手機近了些，說話的聲音仿佛在的耳畔，唱晚仔細聽著，恍若那夾雜著薄荷味的氣息已經灑在了的頸窩，溫熱麻。

“記得嗎？”

“之前和你約好的，今年我們一起過年。”

“......”

唱晚笑起來，眼底盛滿了從窗戶外落進來的冬日暖，這間小小的臥室霎時間熠熠生輝。

“好，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