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驚寒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

超市離別墅區不算太遠。

他打開門，走到小區門口，拿出手機上網查仙棒長什麼樣。

到了超市，各式煙花他挑了些安全漂亮的，小一點的，掃了一把，然后付完錢往回走。

小區門口停了一輛車，周驚寒腳步一頓，隔著點距離看過去。

遠燈極其刺眼，直直向他的眼睛。

周驚寒瞇著眼，停在原地，泰然自若地看著車門打開，從里面走下來一道悉的影，他輕聲喚了句：“哥。”

周黎走到他面前，兩兄弟逆而立。

“大過年的不在家里陪你朋友，出來干什麼？”

周驚寒瞥了眼手里的袋子，“唱晚說想放煙花，我出來幫買。”

“......”

周黎無語。

周驚寒面不變，“你去我家見過了？”

周黎緩緩抬眼，見他著袋子的手指都了點，心里啼笑皆非，“見到又怎樣？沒見到又怎樣？難不我還會吃了？”

“......”

他一臉沉肅，周黎也不愿和他開玩笑，因為他現在，確實一點心都沒有。

“放心，我剛到這沒多久，一直在這待著，沒看到。”周黎掃他一眼，冷哼，“滿意了？”

周驚寒臉仍未變好，周黎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里一定是出了事。

是周遠山還是周氏？

他想起今天晚上賀洲給他發的消息，他說宋家最近小作很多，讓他防著點。

難道這麼快就手了？

“出什麼事了？”

周黎站在他面前才沉默了會，忽然垂著頭淡淡的笑了，“沒事，就是家里氣氛太抑，想找你出來喝酒。”

周驚寒眉目不，也不開口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

“......”

“...哥。”

“我到了這里才想起你家里有人，覺得你除夕夜肯定要陪一起過。”周黎深吸一口氣，出一個笑，“所以就坐在車里了煙，準備完就走，誰知道剛完就看到你回來了。”

“哥。”周驚寒微擰著眉，“有事要跟我說。”

周黎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下，“當然！”

周驚寒深深的看他一眼。

“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周黎避開他的眼神，若無其事地留下這句話，發車子離開了這里。

他站在原地目送周黎駛離視線范圍，后的別墅群燈火通明，他知道，里面有一盞燈為他而亮，里面也有個人，正期待著他回家。

可周驚寒現在心里像是了塊大石，重得不過氣。

周黎緒雖然藏得好，但眼底的那縷疲態與掙扎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一定出事了。

而且是不小的事。

否則周黎不可能突然來找他。

雪越下越大。

今年除夕格外冷。

周驚寒從口袋里出手機，給裴淵打了個電話。

“裴淵。”

他沒有寒暄，開門見山地問：“周遠山出什麼事了？”

宋家知道唱晚的存在是早晚的事，周驚寒不打算瞞著，他對宋家的反應早有預判，一系列對策也早已盤算好。

但是目前為止，底下的人沒通知他宋家的向。

所以，很可能是周遠山的問題。

裴淵沉默了會，“腦溢。”

“......”

聽到這個消息，周驚寒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

憑心而論，他對這個父親，實在是毫無，那些父子之早已被多年的暴力磨得一干二凈，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橫隔著外公的死。

國外九年，他全靠對周遠山的怨恨支撐走下來。

“還活著嗎？”

“......”

裴淵被他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噎得不輕，低低一嘆：“沒什麼大礙，幸好發現的早，經過治療已經沒事了，現在已經睡下了。”

周驚寒沒說話，靠在墻上給自己點了支煙。

純白的雪花地飄下來，紛紛揚揚落了滿肩。

耳邊是裴淵的聲音，很奇怪的是，他這個時候居然想起了唱晚。

周驚寒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任由它融化冰冷的雪水自指尖滴落。

無論何時，唱晚的手腳永遠都是冰冷的，這段時間和他一起睡覺，老是蜷一團往他懷里，四肢著他，從他上汲取暖意。

極其依賴眷的模樣。

裴淵猶豫著開口：

“周叔臨睡前說想見你一面，你哥...不太愿意...兩人吵了一架，他顧忌著周叔的，說了沒兩句就走了。”

周驚寒嗯了聲，“我剛剛看到我哥了，他大概就是想來告訴我這件事的。”

“......”

裴淵繼續說：“宋家的人都知道你要解除婚約的事了，陸家大概也知道了。”

“...你做好心理準備，要錢還是要人，到時候跟我說一聲就行。”

周驚寒輕輕笑起來，“陸家我倒是不太擔心。”

“嗯？你搞定陸南思了？”

“不搞定。”周驚寒掐了煙，“算約定，我到時候要幫搞定你侄子。”

“我侄子？”裴淵愣住，“你說的不會是嘉木吧？他們倆什麼時候...”

“你不知道？”

到周驚寒詫異了。

裴淵忽然想起了什麼，倒一口涼氣，“不會是他高中那會兒的事吧？！這兩人糾纏了都快十年了！”

......

電話掛斷后，周驚寒沒急著進去，靠在墻上又點了一煙。

唱晚不太喜歡他煙，所以他只是點了，聞著那縷煙味提提神。

在外面冷空氣吸多了，心上里像是扎了一針，又冰又疼，他站在別墅門口緩了口氣，開門進去的時候神已經一如往常。

一聽見靜，蜷在沙發上和貓玩的人立刻蹦了起來，一人兩貓都向他跑過來。

周驚寒笑著接住，在上親了口，“你想要的都買了。”

他回想起剛才出門時的滿心溫，與眼下一對比，只覺得心上那針又扎得更深了些。

他目復雜，手著的臉，“穿件外套，我們去外面放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