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休息室里便安靜了。

聞驍和周黎對了個眼神，說道：“我先去打探一下陸家的況，你們兩兄弟先談談。”

“......”

“......”

聞驍走后，周黎輕閉上雙眼，半晌，下心頭激的緒，默默退出房間。

這件事傳播的速度極快，沒多久就傳到了傅行深耳中，給周驚寒打電話他不接，沒辦法，他只好把電話打給了周黎。

傅行深長話短說，非常簡略地告訴了他周驚寒今晚異常的原因。

周黎道過謝后，讓工作人員幫他買了兩杯咖啡過來，隨后捧著兩杯熱飲，重新走進休息室。

周驚寒站在窗邊，眉目沉，眸深得宛如外面被暴雨沖刷的無盡夜。

這模樣無端讓他想起，很多年前，那個被周遠山折斷羽翼的年。

周黎看得鼻子一酸。

他拍拍周驚寒的肩，遞了一杯咖啡給他，“到沙發上坐會吧。”

周驚寒抬起眼睛，接過，低聲道：“謝謝哥。”

他的聲音已經啞了。

見他沒有挪腳步的意思，周黎也不勉強，和他并肩而立。

休息室里亮如白晝，室外卻如同末日降臨，里頭安靜的詭異，兩個男人站在窗前，沉默地喝著手里的咖啡。

周驚寒著杯子的手指漸漸泛白，自年以來，他還從未有過如此無能為力到絕的時刻。

很想回到邊。

想抱一抱。

抱一抱他心的姑娘。

“剛剛行深給我打了電話，和我說了點你那位前友的事。”

周驚寒轉過頭來，眼神冰寒，

周黎無奈搖頭一笑，“沒說太多，只是說小時候出了點不好的事，而你今天恰好知道了。”

周驚寒依舊沒說話，眼神卻慢慢有了溫度。

“驚寒，我能理解你現在心急如焚的心，畢竟，我當年也經歷過類似的事。”

“......”

“...哥。”

周驚寒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語調著一不忍。

極安靜的空間里，周黎輕輕一笑，清潤的聲音緩緩傳來，“老實說，我有點后悔當年下的決定。”

周驚寒眼神了，“什麼？”

周黎低頭吹了吹升騰而起的水霧，卻怎麼都吹不開，最后竟然不知怎的，吹進了眼眶里，熱熱的一片。

“如果當年，我不說那件事，而是選擇直接和南思訂婚，或許，你和唱晚，會走得容易一點，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兩難的局面。”

那件事是什麼，兩兄弟心知肚明。

“哥。”周驚寒垂下眼睛，“你不說的話，對陸南思不公平，對自己也不公平，你那麼做是對的。”

“況且。”他盯著杯子里褐的，“不僅是你，還有我，都沒料到未來會出現這樣一個人。”

一個隔著千山萬水，依舊可以輕易控他所有喜怒哀樂的人。

令他日日牽腸掛肚，魂牽夢繞。

“不。”周黎緩緩搖頭，“是我自己太自私，沒有考慮到你的境，擅自做了一個影響你一生的決定。”

“自私？”

周驚寒垂著眼睛，盯著氤氳而起的霧氣，“為什麼要攬下這份責任？明明是兩家公司那群老東西弄出來的事，為什麼要你我來承擔？”

周黎一愣。

“是他們一門心思想要用聯姻維持利益，忽略了人與人之間的，鬧到今天，是那些人咎由自取。”

周黎看向他的弟弟，記憶里那個單薄桀驁的年終于褪去了全部的青與稚氣，為了如今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

真是讓他欣極了。

“我周驚寒是那麼好控的嗎？”

“...驚寒。”周黎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停頓幾秒后輕嘆一聲，轉而低聲問他，“公司的事，你理的怎麼樣了？”

周驚寒瞥他，簡明扼要地報了幾個人名，“暫時爭取到了這幾個，加上楚楚手里的份，差不多夠了。”

這幾個人都是公司里舉足輕重的元老，楚歸梵的父親是周遠山的親弟弟周云山，他過世后，手里周氏的份一并轉給了膝下唯一的獨。

周黎眼底的沉郁一掃而空，重重拍了拍他的背，“好小子！才半年而已，進展竟然這麼大，看不出來你居然是悶聲干大事的料。”

周驚寒勉強扯了扯，眼底藏著一抹深深的疲憊。

這段時間的爾虞我詐耗費了他太多心神，再加上他此刻滿心都是遠在另一座城市的唱晚，實在沒心思去回應周黎的調侃。

周黎顯然也明白這點，逐漸冷靜下來，語重心長道：“但是一碼歸一碼，你今天是不可能到那里的，等臺風過去再說吧，也就明后天的事了。”

“......”

“我開車過去找。”

周驚寒把杯子放到旁邊的架子上，轉往門口走去。

周黎拽住他，“你是真的瘋了不？你看看外面的天氣，高速都上不了！”

兩人正僵持著，聞驍敲門進來，出后的人影，傅行深挑眉看向兩兄弟，“誒周驚寒，你讓我盯的人，今天下午出來了。”

周驚寒眼神一凝，點點頭，整了整領，對著一頭霧水的周黎道：“我先出去跟他談點事。”

他走到門口時，周黎再度住他，“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用深到了這種地步？”

周驚寒微怔，目移到他臉上，“我也不知道。”

“......”

周黎等著他的下文。

他坦然道：“好像從遇見開始，我就一直在不自。”

人一旦心，剩下的就是不自的事。

人擁中會不自的去尋找，看見過得不好會不自的照顧，到了后面彌足深陷，更是不自的想要拼盡全力去爭取。

門外。

“鄭柯宇出獄了？”

周驚寒單刀直。

傅行深點頭，“嗯，出來后去了GK，恰好臺風天，現在被困在里面出不來，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