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哪里會在乎這個。”聞驍頭疼地往后閉的那道門看了眼,嘆道,“一向隨心所。”
傅行深回想起陸南思一貫的作風,也沒覺得有多意外,想了想又問了句:“驚寒這回鬧了這麼大的靜,陸家那邊怎麼樣了?”
從昨晚到現在,周家和陸家安靜的近乎詭異,兩家高層極為默契地保持沉默,對他的異常舉置之不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行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聞驍眉心擰起,“說起這事,我也很納悶,陸家那邊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大概還沒想好怎麼理,畢竟當時事發突然,而且,最后不是沒出事嘛。”
“別想太多了,我舅舅舅媽又沒見過周唱晚,去了也不會怎樣。驚寒會有分寸的。”
傅行深直接沉默。
會有分寸...
要不是昨晚他一直和周驚寒在一起,還真被聞驍糊弄過去了。
分寸?
周驚寒理智都快沒了,何況分寸。
要不是他攔著,鄭柯宇非得丟掉半條命不可。
傅行深嘆了口氣,“行,我知道了,到時候你幫忙看著點。”
聞驍應下后,問:“驚寒現在跟你在一起?他今天不是跟那群人開了一天會嗎?怎麼說?”
傅行深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他不在這,可能還在公司。”
***
周驚寒這個時候剛到周家老宅,他到的時間比較晚,錯過了一場大戲。
周遠山這半年調養的不錯,神狀態比剛住院的時候好了不,此刻他正面無表地坐在沙發上,旁邊坐著周黎,宋林業彎腰站在一邊。
宋文昂蜷在地上,臉慘白的不像話,氣看上去比周遠山還差,額頭冒著冷汗,服和子上都染了。
周驚寒隨意掃過客廳眾人,不不慢走過去,目看向沙發中央的周遠山,聲音不帶毫緒,“找我有事?”
周遠山意味深長地盯著他,手中拐杖指了指沙發,“坐。”
周驚寒沒搭腔,眉峰擰起,眼中已帶了不耐之。
周黎輕咳一聲,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宋林業,周驚寒和他對了個眼神,對場上的局面立刻有了數。
宋文昂上的傷居然是宋林業親自手打的。
周驚寒不著痕跡地瞥過地上的漬,微一挑眉,都說虎毒不食子,宋林業為了把自己摘出去,居然連親兒子都能舍了。
宋林業轉過頭,面不改對著他笑道:“驚寒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去臨市了,昨晚鬧了那麼大靜,私人飛機都調了,沒出什麼大事吧?”
此話一出,場上氣氛微微一變。
周遠山滿頭白發,病容猶存,可威嚴依舊,他緩緩掃視一圈,屋里的聲音很快降下來,直至消失。
周驚寒依舊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拿出應付周黎的那套說辭,心不在焉道:“隔壁市子公司資金鏈出問題了,我急著去理。”
“剛到機場,那邊的人就給我打電話跟我說已經沒事了。”周驚寒慢悠悠的繼續胡扯,“勞煩舅舅掛心,不過我很好奇,我這位表弟闖什麼禍了?您居然把他打這樣。”
一旁的周黎笑著解釋,“年輕人眼高手低,舅舅教訓他呢。”
“噢——”他拖長了音,滿臉無辜的嘲諷,“不會是又看上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吧?”
——“比如當家人的位置。”
周驚寒三言兩語撇清了關系,還引出了如此敏的話題,宋林業后槽牙咬,了個笑容出來。
周遠山輕咳一聲,場中人的目頓時被他吸引,他神不辨喜怒,淡淡道:“老宋啊,咱們年紀都大了,是時候退位給年輕人了。”
宋林業瞳孔微。
這話的意思...莫不是要宣布繼承人了?
“我聽人說你姐姐在國外過得一直不開心,我估著是惦記家人,過幾天你去陪陪吧,公司的事就先給驚寒和黎,他們倆這段時間一直理的很不錯。”
“姐夫...”
宋林業慌了神,忙不迭道:“他們兩兄弟資歷尚淺...”
“是嗎?”周遠山目滿含深意的看過去,“我看這次部的他們就理的很好,殺伐果斷。”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我記得羅家和你的關系一直不錯,這次他們被踢出局,你心里應當不太好吧?”
宋林業額頭冷汗不斷,他沒想到周遠山居然連這件事都知道,明明已經很小心了...
周驚寒角勾著一抹冷笑,對眼前發生的事不置一詞。
接下來,周遠山又宣布了幾件事。
他幾乎把宋林業和宋文昂兩父子手里的實權全部收了回來,安排宋文昂在眼皮底下看著,讓宋林業出國找他姐姐,說是讓他陪他姐姐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其實就是形的流放。
以后沒他的首肯,不許再回來。
周驚寒對宋家父子的下場毫不意外,眼神無波無瀾。
但出人意料的是,對于繼承人的事,周遠山只字未提。
對此,周驚寒一點都不在意,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打了大半年,雙方各有損失,他付出的代價更是慘痛。
眾人離開后,周遠山單獨留下了周驚寒,他進書房談話。
父子倆一坐一站,像極了從前的每一次。
“你昨天晚上把機場鬧得天翻地覆。”周遠山不聲吹了吹茶杯上冒出來的熱氣,“是為了你養的那只金雀?”
周驚寒歪著頭,姿態漫不經心:“您這是從哪聽到的謠言?說這話的人不是明擺著要離間咱們父子倆的關系?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
周遠山面無表地放下茶杯。
“是嗎?”
周驚寒大大方方點頭,“是。”
周遠山冷冷一笑,“那你倒是和我說說,出了什麼事,值得你不要命地往那邊撲?”
周驚寒臉上的笑容漂亮又無辜,“剛才在客廳不是解釋過了嗎?這才幾分鐘,您老怎麼就忘了?”
周遠山放下茶杯,他了解周驚寒,胡說八道是他的強項,這麼說下去除了浪費時間沒有半點作用。
他沉默半晌,滿臉肅然,“我可以退一步,你要和南思解除婚約我不反對,但是,周唱晚,你不能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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