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歲笑得直不起腰來，“那你為什麼不自己把窗戶關上？”

刑念念懵了，一拍大吶吶道，“是呀，我當時怎麼沒自己關窗？”

“哈哈哈，念念，你可真是太可了！”程織歲笑得前仰后合，“螺螄那麼好吃，他不吃也就算了，干嘛干涉你？這挑食！你就應該好好治治他的脾氣！”

刑念念了脖子，“那我還是算了，這樣偉大的工程還是要給我未來的嫂子吧……”

說完，又向程織歲好看的側臉瞟了一眼，臉上不自覺的出一個笑。

……

又上了兩天課，轉眼到了周末。

程織歲月考績出來，不大理想，年級700多人，排名451，中等偏下。

這個績確實令很沮喪。

上高一的時候偏科很嚴重，數理化績不太好，總以為高二分科之后，即便不是名列前茅，但總歸也該在好學生的名列范圍之。

可這回績出來讓一下子打了蔫兒。

說起來也到高二了，還有一年多就要高考，還要考一個好大學，給自己拼一個未來，可現在這個績，怕是本二都費勁。

想起上次在醫院遇到祁晝，看到他手里拿著那本寫滿數字和公式的輔導書，程織歲就覺得自己更失敗了。

連學神都在努力，還有什麼理由放棄自己？

程織歲收了心，跟梁柚商量了一下，要開始制定學習計劃。

兩人一起報了一個周六上午的數學輔導班，下午決定去自習室上自習。

以前彭蕓便說過，腦子很聰明，就是專注力太差。

那時候彭蕓在上下了很大功夫。

程輝公司事忙，每次家長會都是彭蕓參加。

彭蕓是懷大的教授，為了不給自己媽媽丟臉，每次大考之前，程織歲都要用功沖刺一下，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

所以說，如果想提高績，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鍛煉專注力。

程織歲在轉學之后，還是一次來自習室。

看周圍都是戴著高度近視鏡刻苦鉆研的學霸們，程織歲的心是破碎的。

和梁柚隔開了幾個座位，剛開始確實坐不住，一旦靜下心來，時間就過得很快了。

將上午的數學輔導課鞏固了一遍，又開始背英語單詞。

一點多進的自習室，等梁柚找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你可真行，我了你好幾次，你居然都沒搭理我。”梁柚滿臉生無可的表，“我看你還有學霸的潛質。”

“我戴著防噪耳機。”程織歲面無表的說。

梁柚嘆了口氣，“這學習氛圍太令人窒息了，我剛在里面坐了半個小時就坐不住了，你可好，五個小時哎，你居然連個廁所都沒上？我天，你這架勢，不會是要和學霸考一個大學吧？”

梁柚不說，程織歲差點都忘了他們之間的差距，如霜打的茄子更加沮喪。

“你說……是不是有點難？”

梁柚呵呵一笑，“不是難，是本沒可能！你和他應該沒在一個賽道吧？你年紀輕輕，為何要如此為難自己！！”

程織歲腦袋耷拉下來。

“也不好說。沒有力就沒有力，距離高考還有一年半，我努努力，沒準還可以。萬一我天賦異稟呢。”

梁柚機械的笑了笑，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里，最終總結了幾個字，“那我祝你好運吧。”

說完，又突然想起來什麼。

“對了，昨天我就想要告訴你，今年數競的集訓班已經開始了，祁神好像沒有報名，他這是不打算進國家數競隊了嘛？那保送名額豈不是沒了？”

程織歲聞言，也很納悶，“他沒有報名？你確定？”

梁柚說，“肯定的啊，我認識個姐姐，就是省級數競組的，前兩天就已經出發集訓了，這個報名沒有補票，趕不上的就沒機會了！祁神應該是都沒有報名！”

程織歲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晚上睡覺之前，程織歲沒忍住給他發了條微信。

【聽說，你沒參加數競集訓麼？】

Z:【怎麼，你打聽我了？】

程織歲：【沒有哇，我就無意聽朋友說的。】

Z:【關心我？】

程織歲的耳朵突然紅了，怎麼跟以前畫風不一樣？

【你今天怎麼這麼多問題？回答是不是不就好了。】

Z:【嗯，是】

別看回答只有一個字，可程織歲即便在問之前就知道梁柚說的靠譜，卻還是有些驚訝。

【為什麼沒去？你準備了那麼久，又是這麼好的機會，不參加太可惜了吧，是因為家人住院嗎？】

雖然知道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但依舊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祁晝很快回過來。

【沒什麼可惜的，以后機會多了，不差這一次】

程織歲看著屏幕這句話，想象他現在該是什麼緒，會不會也在為不能參加競賽而到憾？

雖然現在自己對他算不上多了解，但總覺他這種人，屬于有事就自己一個人扛的那種，不習慣麻煩別人。

但凡事都要自己做，豈不是要累死？

程織歲：【其實吧，你有困難可以找朋友幫忙啊，我也可以幫你［太太］】

Z:【你能幫我干什麼？去參加考試？】

開什麼國際玩笑？

程織歲：【那倒不行……】

Z:【那就沒忙可幫了】

Z:【競賽而已，不保送又不會沒學上，對我來說沒差別，不用心】

程織歲有時候真的想不起來他是年紀大榜排行第一的學霸。

人家不只是單科強而已，是個妥妥的全科學神！

他說的沒錯，即便不參加數競，以他現在的績，國那些985，211還不是挑著上。

程織歲在想想自己這次月考剛剛及格的數學績，就覺得人和人之間真的是不能比較！

人比人，得死。

梁柚說的沒錯，他們還真不是一個賽道的人。

程織歲從小到大都是個被追捧的小公主，可這一刻，心里有極大的失落。

別看自己現在和他一個高中，可高中畢業以后，人家上的是全國名校，或者出國深造，而呢，這個績讀個三流大學，荒廢余生？

程織歲還沒想好回什麼，手機就又震了起來。

這次不是文字，是一條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