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晝桌子上拿了瓶礦泉水遞過來，“先別飄了，坐下歇會兒，喝口水，一會兒我帶你去那邊。”

“一會兒還爬嗎？”程織歲接過他手里的水，雙手握在掌心，在他對面的空位上坐下來，看向他下指向的方向，應該是個中級或者高級攀巖墻。

祁晝好笑的支著下，“這才剛開始呢，怎麼？已經累了？”

程織歲扁扁，不服氣的道，“才沒有呢！”

敢你是剛才沒爬。

秦淮饒有興致的看了兩人一眼，好像來了興趣，很自然跟小姑娘聊起來，“小姑娘，你理他干嘛？他這力一般人可比不了，你知道這小子頭一次來我們這兒有多變態嗎？”

程織歲轉過頭來，興致盎然的眨眨眼。

“當時他個頭還沒現在這麼高，上來就跟我說要爬那個終極難度的。我看這小子本就沒多大點兒，邊又沒有監護人跟著，哪敢讓他爬？這小子就跟我了個打賭，說他肯定能爬上去，不用安全員跟著都行。我當時就想，怎麼會有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頭小子，就得讓他吃點教訓。我就跟他說，要是他真能在第1次就完無墜落的攀爬，我就贈他個終免費高級會員，要是爬不上去，麻溜的滾下來走人。當然了，我可不讓敢讓他卸了安全繩，到時候萬一摔出個好歹來，我不得跟著一塊倒霉。”

說到這兒，秦淮懊惱的拍了下大。

“萬萬沒想到啊，這小子還真就爬上去了！不但輕輕松松登到頂了，還破了我們這會員記錄，就真是個怪才，鬧得他白在我這兒玩了三年了。”

秦淮是個風趣的人，說話有意思，程織歲被他語氣逗得咯咯直笑，都能想象到當年的祁晝桀驁不可一世的表。

祁晝沒事兒人一樣，就坐在旁邊跟個爺一樣慢條斯理的喝著可樂，懶怠的開口，“我是白在你這兒爬了，沒幫你介紹顧客？”

秦淮拍了拍腦門，笑嘻嘻的說，“你要這麼說，老哥還是沾你的，就你這張臉就夠給哥哥招攬顧客的了！”

祁晝覷了程織歲一眼，放下可樂瓶，掀起眼皮冷嗤，“秦哥，看你今天是沒別的事忙了吧，八百年前的事，賭輸了還好意思拿出來提？那邊安全員你好幾次了，快去忙你的吧。”

“嘿，臭小子，我的館子，倒讓你來趕我了？”秦淮笑著指了指他，饒是這樣說著，還是沒再停留，撐膝站起來，“行了，我不打擾你們。”

臨走前，又對著程織歲囑咐，“對了，小姑娘，這是這小子第一次帶孩子過來玩兒，你不用客氣，這里的項目隨便驗，算是當哥的請客啊，以后經常來！別拘束！”

“好的哥，謝謝啦！”

程織歲笑著應下，心里還滋滋的想著最后這句話。

第一次帶孩子過來玩兒。

這麼說來，還算幸運的。

“笑什麼呢？攀巖覺怎麼樣？”

程織歲點點頭，“還不錯，我喜歡，驚險刺激，有點解！”

“那一會兒要不要試試那邊那個難度？”祁晝向中間指了指。

程織歲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攀巖墻顯然比初級的高了很多，攀爬弧度也不一樣，至算是中極難度。

“我還沒太掌握技巧，可以嗎？”有點不太確定。

倒不是沒膽子爬，只是現在胳膊有點酸，當下還沒緩過勁兒來。

祁晝起眼皮，“應該問題不大，看你剛才作還標準的，平衡不錯，腰腹力量也說的過去，可以試試。”

能得到他的表揚，可真是不容易！

程織歲重新鼓起勇氣，“行，那就試試，不過我得先歇會兒，要不然，我怕還沒開始爬就掉下來。”

“那不至于，”祁晝臉上掛著懶散的笑，隨口說，“我跟你一起，可以保護你。”

他總是這樣。

明明是一句很自然的話，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總是能撥到程織歲的心。

程織歲強迫自己不要想，低頭慌的擰礦泉水蓋。

可不知是不是剛才攀巖用力過猛，手指一用力就微微發抖，確實使不上力，無論如何也擰不開。

就在他覺得窘迫難耐時，頭頂傳來了祁晝的哂笑聲，“我幫你擰？”

程織歲將礦泉水瓶出去的時候，臉再一次通紅通紅。

祁晝盯著紅的小耳垂，不自覺地薄上揚。

他將水瓶往回遞的時候，故意歪了下子，湊近耳邊，“就你這點小貓勁兒，開學第一天是怎麼想起幫老師搬練習冊的，也真是夠拼的，嗯？”

灼熱的氣息呼在脖子上，程織歲著男生低啞上揚的尾音，險些將自己代在這里！

我合理懷疑你在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

程織歲休息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勉強恢復了力，期間祁晝已經獨自起爬了一次高難度攀巖墻。

他穿著寬松的黑t黑，作練，形矯健，用極快的速度向上攀爬。

周圍會員們不約而同的駐足觀看，倒吸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吹響了口哨，整個場館完全就是他的個人秀場。

程織歲坐在休息區，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背影。

白的日燈照在他上，好像源源不斷的散發出耀人的輝，像極了清晨不斷上升的朝。

周圍的一切好像已經失了聲，所有的嘈雜如同白噪音一般變得無關要。

程織歲鬼迷心竅，再一次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刻。

默默將這張圖上傳了朋友圈，設置了僅自己可見，還編輯了一段文字。

【我喜歡的年炙熱而張揚，我也想把熱烈而滾燙的給你，無懼他人目，做一個勇敢且不斷向上的自己。】

祁晝從攀巖墻上下來，程織歲已經恢復了神態，興致的站起來，彎起角不吝夸贊舉起大拇指。

“真棒，剛才你在上面的時候很多人給你鼓掌，你聽到了嗎？”

祁晝不以為意的嗤了一聲，眼眸含笑的看了一眼，揚眉，“很多人？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