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歲裹在暖和被子里，完全睜不開眼，剛想嚅囁說‘我才剛睡著，上什麼鬧鐘’。

可反應了幾秒，神陡然一震，‘噌’地坐起來。

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都顧不上醒盹，火速套服洗漱出門。

的力量永遠是偉大的！

盡管還沒談上，那也不妨礙有一顆為奔赴，不屈不撓的心。

十二月初的早上五點鐘，足可以稱得上寒風凜冽。

程織歲已經很久沒有呼吸過這個時間段的空氣了。

在冰冷的空氣中抻了個懶腰，昂起被凍紅的小臉，揚首看著屬于勤勞者的天空。

可惜，烏漆麻黑，什麼都看不到。

裹了淡的面包服，打著哈欠往教學樓上零星的燈火走去。

學校食堂要六點鐘才開門。

為了信守承諾，程織歲半路在樓下便利店里買了兩個三明治和盒裝牛。

只可惜常溫下的牛依舊很涼，本拿不到手里，只得將牛和凍得通紅的小手一同揣進了棉服的口袋，凍得瑟瑟發抖，一路小跑著上了樓梯。

圖書館位于教學樓的頂樓六層。

程織歲先回教室拿了趟書本，又一路跑上六樓。

本以為這個時間，圖書館里會很清靜，可沒想到就連樓道的臺階上都坐著背單詞的同學。

英文朗讀聲不絕于耳，同學們舉著課本，戴著耳塞，忘我的在走廊里走來走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被別人打擾。

他們……真的不會冷嗎？

程織歲默默了脖子，突然就想起課本里那個蘸著墨水吃粽子的陳道。

可能這就是學霸們的世界吧！

覺自己仿佛被開辟了一個新領地，埋下頭，攥了口袋里的牛，推開了圖書館的大門。

相比較外面的寒冷，圖書館里倒是很暖和。

不得不說，這還是轉校以來第一次進圖書館。

圖書館很大，里面自習區座位很多，此刻已經零零碎碎的坐了很多來學習的同學。

程織歲里里外外找了三圈，確定祁晝還沒來，才放下心來，尋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大多數來圖書館的同學都是在刷題，或者是默英語單詞，周圍是翻書和筆尖的沙沙聲，偶爾會傳來幾聲低低的討論。

相對于外面嘈雜的朗讀聲，這里面的倒容易讓浮躁的心沉靜下來。

千軍萬馬，通宵達旦，就是形容高中最后的兩年。

程織歲將早餐擺在桌子上，又把頭發和服整理好，才翻開題冊。

一想到祁晝要來跟一起復習，就的期待和小張，但看了一眼周圍都在努力的同學們，又快速摒除雜念。

自己是來學習的，可不是來談的，再這樣腦下去，的人生就完了！

有了這樣的信念，很快沉浸下去。

就很神奇，置于這種環境，你想不努力都難。

程織歲刷了兩頁習題，直到覺口才抬起頭來。

再次抻了個懶腰，開牛，再一看表，已經六點二十了，祁晝還沒有到。

不是吧，他居然第一天就遲到了！？

程織歲看了一眼桌上紋風沒的三明治，不太愉快的鼓起了。

前一秒才想到他，后一秒，一雙潔白的男式運鞋就邁進的眼皮底下。

看來有些人真不經念叨！終于來了！

剛要抬頭打招呼，頭頂響起了陌生的聲音。

“同學，你好！”

程織歲張開的又驟然閉上，抬起頭，果然看到的一張同樣陌生的臉。

面前的男生個頭很高，一不茍的穿著校服，長相干凈清雋，白白凈凈，鼻梁上架著一副標準的學霸眼鏡，斯斯文文，看起來很順眼的相貌。

不過確實不認識。

程織歲不太確定的向后后看了一眼，發覺這邊只坐著一個人。

“同學，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指了指自己鼻子。

男生笑了笑，“當然了。”

程織歲哦了一聲，抬頭詢問，“有事嗎？”

“剛才你在便利店買早點的時候，我就在你后。”男生笑著解釋說。

“啊？”程織歲茫然的眨了眨眼，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哦，不是，我沒別的意思，”男生著脖子笑了笑，“就是，你一定沒常在那家便利店買過東西，這個季節家的常溫牛，就像冰箱里拿出來的，生早上喝這個，對胃不太好……”

程織歲剛咽下一口冰冰涼的牛，瞬間更清醒了。

是有點涼……

然后呢？怎麼了？

男生有點靦腆的低了下頭，繼續道，“我每天都五點鐘來圖書館，這個時間段食堂沒開門，的確沒什麼早點，所以我們一般都會六點以后再跑一趟學校食堂，這樣能買到熱飯。”

說著，他將手里的一杯豆漿放在桌上，“我剛從食堂買飯回來，順便給你也帶了一杯熱豆漿。”

程織歲屬于敏度很高的那種孩兒。

對方話都說到這兒了，要是再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就是傻、了。

“啊，同學，謝謝你的好意啊，但是不用了。”

男生仿佛在意料之中般的笑了笑，也搖了搖手，“真的沒什麼關系，我就是順便買來的，我們這邊的幾個同學都是流買早餐，本來就是互相幫帶，真的只是順手，你不用多想。”

程織歲怎麼可能不多想。

一個陌生男生，平白無故的，憑什麼給你買早餐！

行善積德嗎？

若真的是順手，為什麼不給這里每個生都發一杯？

程織歲在拒絕人方面一向很決斷，從不給對方留什麼遐想的余地。

想了想，果斷拿起桌上的牛，笑瞇瞇的道，“同學，其實是這樣，我每天早上起來都有喝涼牛的習慣，持續很久了。”

在對方震驚的目下，程織歲捧起冰涼的牛，像榮獲著什麼至寶一般，咬著吸管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了。

一涼意順著嚨涌進胃里。

那滋味，超級清涼！

喝完，搖了搖空空的盒裝牛瓶，有始有終的彎起笑眼，“我胃火比較重，喝不了太熱的東西，還是涼牛比較敗火，所以，咱們的習慣可能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