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半。
謝池一腳穿著鞋,另另一只腳踢踏著拖鞋,一瘸一拐的從床邊挪到門前。
門一開,剛想邁腳出來,一低頭,視線落在在地面上的兩枚蛋上。
要不是他反應快,抬起來的偏移了原本的落腳點。
否者面前的兩顆圓滾滾的蛋。
徹底就碎了。
謝池沒著急撿起來,而是單手扶著門框,盯著地上的蛋陷了沉思。
一大清早的。
送蛋?
還他媽一下送兩?
什麼癖好!
謝池為了不破壞現場,大半個子探出門外,視線在廠子里環顧了一圈。
雷子跟另一名員工來的早,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兩個人毫無形象的往門口一蹲,舉著將近半張臉那麼大的餅,一邊吃著一邊嘻嘻哈哈聊著天。
耗子跟花哥早就吃完早飯了,這會兒兩個人拿著清掃工,一前一后的朝著廠子門口方向走。
謝池手一,大著嗓門沖著耗子吆喝了一聲。
“耗子。”
“哎!”耗子回頭應著。
“過來。”
不到五秒鐘,耗子夾帶著一涼風跑了過來。
往人跟前一站,問他,“謝哥了,咋啦?”
謝池沒吭聲,眼神示意他往地上看。
過了好幾秒,才道,“誰放的?”
耗子看了看地上的蛋,又抬頭迎上謝池的目。
最后搖著腦袋,都甩的哈喇子啷個的。
“不......不知道啊。”
不知道?
謝池又問,“你沒看見?”
“沒。”耗子拖著長腔說完,直接打了個哈欠。
這大早晨的,有點時間他恨不得跟床在來個親接。
哪有那功夫,守著誰送蛋。
謝池見問不出來個一二三,嫌棄的揮了揮手,把人趕走了。
不得不說,昨天扳手砸的那一下,還是嚴重的。
就站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別說腳趾頭疼了,他覺撤的自己整都麻了。
干脆活也不干了,趁人不注意,腰一彎,撿起地上的兩蛋,往自己口袋里一揣。
往床上一躺,吃著蛋,明正大的當病號。
*
接下來一個星期。
江綰每天雷打不的給謝池買蛋。
一買就是一禮拜。
還沒嫌早起麻煩,那邊的謝池吃蛋已經快吃吐了。
他覺自己傷的不是腳丫子。
而是在坐月子。
眼瞅著臥床還不到半個月。
他竟然發現自己其中一塊腹印記淺了不。
!
就比平時多吃了幾枚蛋而已。
就他媽能這麼補嗎?
謝池覺是自己的錯覺,松開攥著擺的手。
拿起手機,繃著,給自己來了一張自拍。
下一秒,他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那不是錯覺。
是真的。
腳丫子傷以來,別說做俯臥撐了。
下床都費勁。
謝池煩躁的把手機一扔,拖著一條不太利索的,打算開門出去找人算賬。
之前他只是猜測,后來他可以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江綰送的蛋。
自從把他腳給砸了。
這丫頭躲著他不說。
還總是在角落里的看他。
那眼神......
到現在他都記得。
委屈,
愧疚,
難過,
以及淡淡的哀愁.......
不用想!
這蛋就是姓江那的送的!
絕對沒跑!
謝池被砸的那只腳,雖然看起來沒那麼腫了,但是上面的淤還沒散干凈。
走路的時候腳指頭一打彎,還是疼的。
等他從房間里挪出去,都已經花費了半分多鐘。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外面的天都黑了。
閘門也被耗子和花哥落了一半。
廠子里除了停放了幾輛白天維修好的Q5之外,一個員工的影都沒瞧見。
畢竟是一樓,白天干活的場地,灰塵多不說,冷的,也經常有老鼠出沒。
謝池反手把房間門關好,檢查了一下沒有留下隙。
生怕像上一次一樣,招呼沒打一聲,擅自闖人家房間。
他朝著樓梯方向走的同時,扯著嗓子示意了一聲。
“江綰!”
“我找你有事!”
“我上來了昂!”
話音剛落,謝池剛把抬起來,腳還沒放到臺階上,
樓梯后面,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不是別人,是耗子跟花哥。
頭頂的空調還沒關,呼呼的冒著熱氣。
花哥剛干完活,這會兒連工裝的上了,半垂在腰間,里面就只穿了件黑的欄背心。
大概是剛才干了費力的活,這會兒累的,胳膊癱在扶手上。
整個人半仰著,眼睛朝上看著凸起的樓梯蹬,指尖夾著香煙往邊送。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人講著話。
耗子蹲在地上,舉著手機給人抱怨。
“花哥,你看啊花哥,這才一個星期,我他媽信用卡快刷了!”
花哥吐掉煙,瞥了他一眼。
“你賴誰,你愿意給江綰花。”
“話也不能這麼說。”耗子不樂意了,默默的把舉著手機的胳膊收了回來、
低著個頭,手上握著把改錐,在地上左劃拉一下,右劃拉一下。
里也不閑著,嘟嘟囔囔,“我這不是算是走關系嗎?”
“為了方便接江家的壞賬。”
他這幾天托人打聽了,江家的流資金不比項家。
就算是做一單。
也夠他吃幾年的了。
花哥沒理會。
耗子看著江綰拿著自己手機往購車里加的七七八八的東西,干脆心一橫,牙一咬,正打算付賬呢。
冷不丁的,頭頂傳來謝池的聲音。
“你給誰買的?”
耗子被聲音嚇了一大跳,都忘記他跟花哥蹲在樓梯底下。
條件反的直接站了起來。
下一秒,腦袋直接磕到還沒半人高的樓梯上,“咚”的一聲悶響。
聽著就疼。
謝池被江綰砸到腳當時都沒什麼表,這會兒看著耗子磕上去,倒是配合的齜牙咧了好一會兒。
見人捂著個后腦勺,一副跟犯了錯進了警察局一樣的姿勢。
抬腳踹人,“問你話呢,給誰買的。”
“給江綰啊!”耗子說完,腦袋一低,又是一陣口吐芬芳。
給江綰?
謝池臉一沉,出聲質問,“為啥你給江綰買?你倆啥關系啊?”
看不出來。
他就一個星期沒出房間。
這倆人關系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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