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整個月,許枝俏在上課和去茶店打工之間循環。
周琮每天都會給發信息,許枝俏不拉黑,但也不回,堅定的將切割進行到底。
紀淮用自己的積蓄,給買了輛奧迪A6:“我是想買輛更貴的給你,但你周琮哥說太高調,開到學校會有人說,連都換了白的。”
要依他的格,自然是越張揚越好,怎麼著也得給弄輛大紅的。
許枝俏不大敢開,只能時間在小區里轉悠。
日子進12月份,深城有了放年假的氛圍。
跟許姝商量過,許枝俏打算回晉東過寒假。
周家生日酒宴那天,許枝俏裝病耍賴不愿出門,紀淮雙手抱臂,沉沉地盯著。
許枝俏腦袋埋進被子里,悶出調:“我不去,你自己代表了吧。”
“你以為我想去?”紀淮罵人,“以后紀家是咱們兩個當家,你好歹得學習下場面功夫吧。”
許枝俏:“是你一個人的,我不要。”
眼見時間要到,紀淮急的團團轉:“的,現在是要不要的問題?是去不去的問題!”
“不去不去,”許枝俏擺手,“不要,也不去。”
“......”
場面定格。
須臾,紀淮怪氣:“是不是得讓你周琮哥親自來請?”
許枝俏悶紅的臉猛地抬起:“我跟你拼了!!”
“走,”紀淮不耐,“別讓你哥手。”
許枝俏想跟他打一架。
紀淮:“我看你就是想讓他給你當哥!”
“......”許枝俏甩開被子,不愿地起,“我要開車。”
紀淮梗了梗:“那我怕沒命到。”
許枝俏:“不讓開我不去。”
“......”
行吧行吧。
家里連個能管的大人都沒有。
全靠他這個當爹的哥。
許枝俏車不強,一路跌跌撞撞,紀淮安全帶系了,手牢牢抓住把手,整個人得板直。
“哎喲我|草我|草,前邊有個人,你剎車剎車!!!!”
“媽的許枝俏老子要跟你拼了!!!紅燈紅燈紅燈!!!”
不知哪一刻,許枝俏把包砸他上:“你閉啦!”
紀淮:“草草草你特麼看路啊啊啊啊!!!”
車開到周家后,紀淮被出一腦門的汗。
許枝俏將車子停穩,開始爬到副駕去揍他:“你嚷的我都怕了!!你都干擾到我了!!”
紀淮嘶嘶出聲,單手制住作,連滾帶爬的下了車:“老實點啊,外面都是人。”
禮是紀壽準備的,紀淮一手拎禮盒,一手拎許枝俏領,帶著往周家去。
周家老宅沒有想象中的豪華,在周圍高樓大廈中間古樸素靜,墻壁紅磚生出青苔,有些年頭了。
但平空中,仿佛有道形門檻,在周宅與對面街道之間砌筑出天差地別的城墻。
華慶和甄創已經到了。
許枝俏老老實實跟在紀淮邊,讓喊人就喊人,讓笑就笑,讓吃糖就吃糖,乖的像個機人。
紀淮瞅:“你這樣好嚇人。”
“......”許枝俏扯出假笑,“你別學我說話,不然我掰你手辦。”
紀淮輕咳了下,朝對面揮手:“叔叔,阿姨,阿琮。”
主人公一出來,周邊的客人立刻擁上去打招呼。
周和正穿了中國紅唐裝,佯裝跟客人抱怨,說家里兔崽子一定讓他穿這套。
又是一番恭維。
許枝俏手拽著紀淮角,低頭看腳尖,幾乎是在熬時間。
過了會,周和正與巫首芳一塊過來,笑道:“淮,這是妹寶吧?”
紀淮大方得:“對,許枝俏,跟叔叔阿姨問好。”
許枝俏抬頭,視線居中,絕不偏移一分:“周叔叔好,巫阿姨好,祝叔叔福祿歡喜,松蒼柏翠。”
年紀小,人還沒完全長開,這番話說出來,格外俏天真。
只是話一落,周琮嗤的笑了出聲。
巫首芳斜他一眼:“笑什麼笑,瞧妹寶祝福語說的多好。”
“是,”周琮拖著欠揍的調,“所以我這不是笑一笑,以示表揚嗎。”
周和正笑容可掬地夸贊幾句,讓巫首芳遞了兩個紅包。
許枝俏不敢要。
周琮不輕不重地走:“我來給,爸,媽,你們去招待別人吧,他們有我。”
“行,”周和正說,“你好好的啊,別惹妹寶生氣,不然饒不了你。”
幾個發小圍在一塊。
那兩只紅包直喇喇地遞到許枝俏眼皮子底下,伴著男人意味不明的嗓音:“拿著。”
許枝俏客氣:“用不著的哥哥。”
“拿不拿,”周琮眼簾耷拉,有種“你不拿我要開始威脅人”的惡劣,“要哥哥求你啊。”
許枝俏一張臉憋的漲紅。
紀淮揮手,將紅包接了,大大方方裝進外套口袋:“我們家小孩沒經過這種場面,你不要話里話外的嚇。”
“......”周琮長眸瞇了瞇,心尖酸溜溜,連著話也酸了,“那時候在醫院里,不知道是誰說的,他沒辦法,只能虛假意...”
紀淮快速搡了他一把:“你想打架是不是?”
許枝俏有點懵,不知道紀淮怎麼就惱了,又怕他不收斂脾氣,在周家鬧起來。
“哥哥,”無措地拽住紀淮服,“你干嘛?”
周琮淡定地整理服:“沒事,你哥跟我鬧著玩呢。”
華慶和甄創作為當時的見證人,跟著圓場:“妹妹別慌,就是鬧著玩。”
紀淮冷哼:“我今兒非灌死他。”
華慶和甄創一邊一個勾他肩,帶著他往院里走:“灌,兄弟們幫你一起灌,瞧他穿的跟個花蝴蝶似的。”
“......”周琮頓了頓,低頭檢查自己裝,“花蝴蝶?”
朱砂紅字母連帽衫,黑休閑,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穿搭。
哪里能跟花蝴蝶搭上邊。
許枝俏不吱聲。
“喂,”周琮調子冷冷的,“信息不回,話也不會說了?”
許枝俏維持著基本禮貌:“他們說著玩的,您別介意。”
“......”
。
又開始跟他“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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