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同一戶口本的兩兄妹大眼瞪小眼。

許枝俏冰涼的手機，向臉很臭的男人：“哥哥，你放心，你地位永遠比他高。”

“......”紀淮耷拉著眼，“自己選的路，以后別跟我哭。”

說起這個，許枝俏抿了抿，冷不防上前抱了他一下。

紀淮明顯僵住。

“哥哥，”許枝俏悶悶的，“謝謝你讓我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紀淮嚨滾了幾圈：“他媽惡心我。”

卻沒推開。

“哥哥我你。”

“...跟你那個對象說去。”

許枝俏抬頭，認真道：“哥哥，明天咱們倆去年吧。”

說到這，眼睛在朦朧的線下發亮：“有你在，媽媽一定會同意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外面年。”

拒絕的話到了邊，紀淮又咽了回去。

他目視前方，冷冰冰的：“就知道拿我當幌子。”

“不是幌子，”許枝俏彎出笑眼，“我想讓哥哥陪我年。”

“......”紀淮沉默了會，不耐煩，“那還不趕去睡？”

知道他這是答應了，許枝俏開開心心地往自己臥室走。

“哥哥晚安。”脆生生的。

從臥室打到走廊的映到紀淮背后，延展出的線恰好被他的影截斷。

紀淮站一座沉默的高山。

直到孩的臥室傳來關門聲，他緩緩抬眼，在暗夜里意味不明地嗤笑，轉回了室，隨手接通響個不停的電話。

“老子心不錯，出來喝酒啊。”

“明天？明天不行，明天陪我妹年。”

“小姑娘有這種好，我有什麼辦法，要不，你讓你媽給你生一個。”

“別提周琮，不提他，咱就是兄弟。”

-

拿回自己手機，許枝俏查了一遍未讀信息和電話。

幾個同學和朋友的電話紀淮幫接了，剩下紅未接的，全是周琮的。

信息倒沒幾條，因為紀淮替回了。

回給周琮一條：【你是真|他|媽讓我惡心！】

這腔調一看就知道不是的，周琮那麼聰明的人，應該立刻就知道手機被沒收了。

從周琮離開紀家那天，到現在為止，至四五天過去了。

時間帶來的陌生，讓許枝俏猶豫了下，在對話框里緩緩敲了個：【？】

那邊秒回：【寶寶？】

許枝俏鬼使神差的想笑。

如果模仿紀淮的口吻，回一條“你真是讓我惡心”的話，周琮自己是不是也會被惡心到。

周琮等不及，又催來一條：【許枝俏？說話。】

許枝俏：【是我。】

許枝俏：【哥哥把手機還給我...】了。

字沒打完，就被直沖進來的視頻打斷。

許枝俏打字的手指就點在了接通上。

男人英俊到凌厲的臉出現在屏幕里。

兩人四目相對。

“四天零八個小時，”周琮淡淡道，“你有沒有良心？”

許枝俏盯著他好看的臉：“不讓我哥哥消氣，他還會打你。”

“我怕這個，”周琮勾，眼底沒什麼溫度，“給我打個電話不會？”

他真的很計較這個。

就算手機被沒收，用家里誰的手機給他撥個電話，很、難、嗎！

有心沒有！

許枝俏抿，訥訥道：“我不記得你電話號碼。”

“......”

天雷滾滾。

周琮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這事許枝俏理虧，向鏡頭里的男人。

他不知道在哪里，看背景像某間茶室，日式極簡原木風，男人盤坐在榻榻米上，懶懶地倚著木柜，面前是同系茶臺，上面除了茶，還有漂亮的點心。

“你在哪？”許枝俏小聲問。

幾天不見，總覺得生疏。

周琮：“談生意。”

“......”許枝俏哦了聲，“那、那你談吧。”

周琮：“許枝俏。”

音冷，沒溫度，落進耳里，跟陌生人一樣。

許枝俏一顆心忽然敏起來，就好像時間在兩人之間砌了堵無形的墻。

周琮又說：“能出來嗎？”

“......”許枝俏緘默，“算了吧。”

他不是在談生意嗎。

不懂做生意，也沒膽子在紀淮的眼皮子下出門。

周琮指尖隔著冰冷的屏幕，虛虛過臉龐：“把二樓窗戶開著，我十分鐘到。”

“......”

他要翻墻嗎？

“不行，”許枝俏張，“二德在院子里，萬一被我哥哥發現了...”

“二德認識我，”周琮掃了眼手機剛進來的消息，不慍不火，“你哥出門了，許枝俏你是不是本就不想見我？”

“......”

-

周琮十分鐘就到了。

紀壽和許姝出門參加酒宴去了，紀淮的車果然不在了，偌大的紀宅只有一樓的李姐和許枝俏在。

冷風從窗戶刮，許枝俏裹外套，站在窗邊，眼睜睜看著男人手利索的翻墻，踩住一樓窗沿，縱跳到二樓的安全平臺。

后退兩步，讓出通道：“你沒事吧，那棵柚子樹上有刺。”

男人上裹著冬夜的料峭，黑外套掩不住他滿面寒霜。

周琮將大甩到地上，搭只剩件白襯衫和鉛灰修馬甲，型頎長健。

他順手將窗戶關掉。

許是他表不善，迫太重，兩人確定關系后也沒什麼相的時間，許枝梢總覺得，怕他。

周琮眸子濃黑，像窗外的天。

“你還記不記得你有個男朋友？”

“......”許枝俏嗓子干的，“記得...我一拿到手機就聯系你了...”

步步后退，周琮步步：“可我覺不到你的喜歡，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見了恐懼。”

許枝俏后背抵在門板，涼意順著服沁。

“你不要這麼兇，”小貓似的弱音，“你好好說話，行不行？”

周琮心口冷得要命，幾天不見，一見面，這丫頭滿眼的害怕，讓他怎麼不心寒。

見他冷冰雕，許枝俏咽了咽口水，弱弱地出雙臂，環住他勁瘦有力的腰，隨后臉埋進他膛。

“你抱抱我，”主服，跟他撒，“我給你暖暖，不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