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張九宗的是一場傳銷大黑屋。做傳銷的人善于跟別人搭訕,像張九宗這樣奇怪打扮的也是最容易讓人搭訕的。正常人誰會去問你:“誒,小兄弟,你咋這樣穿服啊?咋梳這樣的頭型啊?”閑得慌?誰不是忙著掙錢?
所以年輕的帥哥,靚請注意,所有跟你搭訕的人必然有著目的。跟你搭訕的人不是想睡你,就是想蒙你。這時候帥哥們開心的有點早了了,說實話,男的一般都是被人蒙的。
吃飯的時候,這男人說他梅仁理,是一個項目經理,正要找人一起去做一個大項目。他今天要去安縣里找朋友,正好可以帶著他一起了解一下。
有人帶著張九宗,他很高興,這也是接社會的機會。兩人吃過飯,張九宗跟著梅仁理一起去安縣。
到了梅仁理朋友的家里,這是一座18層高的樓房。屋里裝修的很好,是張九宗不出名字的歐式風格,主人是一個60多歲的男人,頭發雖花白,臉上皺紋卻,神也不錯,看樣子是很注重保養。
梅仁理互相介紹了一下,張九宗才了解到這個老人翟榮,是退休的一個教授。梅仁理給翟教授介紹了一下他的項目,當地風,最后邀請他一起去實地看看。
梅仁理滿跑火車,就這樣說了翟教授,決定后天跟他一道去考察項目。
將近中午時,翟教授極力要請他們吃飯,梅仁理婉拒了,說還有兩家也有這方面的意思,下午要過去確定行程。翟教授熱的把他們送下樓。
中午兩人就在面館吃了一碗面,下午又一起去了一家。相同 的話,梅仁理說起來一樣的繪聲繪。這家人聽的激澎湃,當即決定跟他們一起實地考察。
晚上,梅仁理開了一間標準間,兩個人住下。梅仁理不斷的給張九宗講述北海的見聞,一下子開闊了張九宗的視野,暗暗覺得跟著他一定能學到立足之本。
張九宗從口袋拿出1000塊錢,遞給他說:“梅大哥,我這幾天的吃飯,住宿不能讓你掏錢,這一千你先拿著。”
梅仁理極力推:“這算個啥,你不住店,我也得住啊,不就是多張床啊,幾頓飯能值幾個錢,你這麼客氣。”
張九宗不會他這一套假意拒絕,一著急說:“梅大哥,你要是不收下,我心里不舒服,我還咋的跟你去干活兒啊?”
梅仁理一聽這話,指著他,笑著說:“你這個孩子,真實在。行,錢我收下。”
張九宗笑笑說:“以后還得靠梅大哥多照顧。”
“呵呵呵,沒事,出門在外,誰還不幫一把?今天你早早睡,每天還得去一家,能確定下來,咱后天就出發。”梅仁理說。
張九宗知道后天要走,心里十分擔心他坐車的事,問:“梅大哥,你知道我沒有份證,我該怎麼去?”
梅仁理一怔說:“呀,就是嘞,別人坐火車,便宜還快。你這個事該咋的辦。”
張九宗看他面有難,有些著急,忙說:“大哥,反正我也是包車,要不你幫忙包輛車,花多錢,算我的,行嗎?”
梅仁理聽完,眉頭一皺說:“這兒到廣西可不近啊,車費得好幾千。”
張九宗看他發愁的是錢,笑著說:“我有錢,全算我的。只要能把我帶過去就行,我還沒見過大海呢。”
“這可不錢呢。”
張九宗把包打開,拿給梅仁理看。梅仁理一看包里有幾沓人民幣,抬頭對他說:“我主要是說這個對你太虧了。”
張九宗把包拉上,說:“不虧,我也想出去轉轉。”
梅仁理又轉念一想,問:“你不會是從家里錢出來的吧?”
張九宗搖搖頭說:“不是,不是,我是孤兒,沒上過什麼學,一直干活,我想出去換個環境。”
梅仁理雖然很懷疑,但是他是干什麼的,本就不會在乎那些,聽他說完,梅仁理說:“好吧,反正到那兒包吃住,你不在乎路費,我們就沾你的。”
張九宗聽完,高興的說:“行,就這樣說定了。”
“嗯。”
兩人商量好后,梅仁理就開始玩手機。張九宗躺在床上,因為昨晚就沒睡覺,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天亮,包在,梅仁理還在睡覺,張九宗覺得不貪財的人都不會是壞人。以后可以跟著梅仁理走南闖北也好的。
上午,兩人一起又走訪了一家,下午梅仁理找了個出租公司,8000塊錢包了一輛七座的別克。
出發那天,四男三,一路上各種話題不斷,翟教授知識淵博讓張九宗聽到不奇聞異事。晚上找了一家旅館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到了北海。
這里是海濱城市,溫度有25度左右。到了住,這里有人專門接待,張九宗出門只帶了冬裝,梅仁理給大家安排好住后,帶張九宗買了一夏裝。
住的地方倒很平常,一個獨家小院,房間多,倒也干凈,這里已經有八九個人在住了。
晚上有人專門做了一頓海鮮招待他們。張九宗從沒見過螃蟹里也有,旁邊的一個25、6的人幫著他把螃蟹剝開,蘸上姜醋,張九宗才知道鮮是什麼滋味。別的菜就不用說了,河蚌他吃過,就是沒有這里的鮮甜。
男男都很熱,的看張九宗長的帥,爭著幫他鋪床,給他送生活用品。
的睡了一覺,昨天旅途的勞累一掃而。梅仁理早上開始帶著他們六個人到各地去參觀。讓張九宗決定留下的就是看到海的那一刻。
張九宗曾讀過莊子,秋水一篇曾言:順流而東行,至于北海,東面而視,不見水端。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洋向若而嘆曰:“野語有之曰:‘聞道百,以為莫己若者。’北海若曰:“井蛙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虛也;爾出于崖涘,觀于大海,乃知爾丑,爾將可與語大理矣……
還有他來之前的死敵曹也曾言: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茂。 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他讀這些詩后無數次的幻想著大海,長江黃河的壯麗他見過,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海從壯闊,難怪曹會有那樣的慨。一無際,讓張九宗覺得心開闊;前仆后繼的浪花,看得他心澎湃。
張九宗沉浸在無限的慨中,梅仁理走過來催他走,看他依依不舍,對他說:“以后你就在這兒住了,想看隨時來,現在先去看看咱們的項目。”
張九宗剛到此,凡事還要聽梅仁理的安排,只得跟他走。翟教授看出他的不舍,問:“小張,你是沒看過海?”
張九宗笑笑說:“嗯,我第一次看到,百聞不如一見,我以前只在秋水中看到過海的記載,‘東面而視,不見水端;觀于大海,乃知爾丑。’一點沒錯。”
翟教授聽完,大吃一驚,這小子平時什麼都不懂,居然能讀莊子,隨后就問:“小張,你還懂莊子?”
張九宗點點頭說:“是,那是我道家必學的。”
“道家?呀,你這一說,還真是,你這個發型真的跟道士一樣。你在哪出家?”翟教授問。
張九宗的忘形導致別人追問自己的世,這時候他只能順著貳哥曾經跟他說的往下說:“我從小是孤兒,是我師父把我養大的,我在太白山的一個道觀修行,前年師父羽化,我只得出來養活自己。”
眾人一聽,都樂了,笑著說:“哈哈哈,他這是道士下山。”“嗯,最現實的道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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