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送到醫院后他一直在忙,一直都未過去過。
周合這下只得應好。原本是要給戚姨打電話的,徐原寧卻沒讓,說是到時候隨便吃點兒就行,都這時候了,哪能再讓戚姨忙。
熬了夜他并未再騎車,而是打車過去的。
院子的門是關著的,周合忘記帶鑰匙了。站在門口就敲起了門來。里頭過了好會兒才有腳步聲出來,周合原本以為出來的是戚姨,誰知道打開門,里邊兒站著的卻是戚京然。
周合怔了一下,說道:“徐師兄過來看看……”
的話還未說完,戚京然突然舉起了手來,啪的一耳就落在了的臉上。一旁的徐原寧甚至還來不及阻止。
是歇斯底里的,眼底一片紅,咬牙切齒的問道:“誰讓你去找他的?!誰他媽的讓你管我的事?!”
下手很重,周合的半邊臉立即就腫了起來。
臉上是火辣辣的一片,周合一時還回不過神來,就那麼看著戚京然。
戚京然的手控制不住的抖著,咬牙一字一句的說:“我的事不要誰管!你記著,這事兒我和你沒完!”
戚韻聽到靜出來,看到的就是周合那紅腫的臉以及戚京然那歇斯底里的樣兒。
的心底一驚,快步的上前。戚京然卻已往回沖回了屋子。
周合的臉腫得高高的,又是心疼又是對戚京然失至極。一邊拉著周合要進屋去給那冰袋敷,一邊說著對不起。
是把戚京然教了這樣。
周合并沒有進去,勉強的出了笑容來,說道:“這是徐師兄給的,我就不進去了。是我不對,我不該擅自去找羅凱文。我就不進去了,還在月子里,讓心平氣和的好好坐月子。辦公室那邊的活兒也還沒做完,原本就只是回來看看。”
這會兒要是再進去,戚京然不知道還會發什麼瘋。徐原寧也馬上跟著附和了起來,說還得去忙。
戚韻的眼眶潤了起來,請徐原寧照顧好阿合,兩人走得看不到影了,也仍舊在院子里站著,許久之后才慢慢的回了院子里。
徐原寧是懊惱自己沒有及時的抓住戚京然的手的,出了巷口立即就去買了冰啤酒來,讓周合放在臉上敷著。
周合勉強的出了笑容來,說是沒事兒,但還是接了過來。
這張臉現在是走到哪兒都吸引人注意的,兩人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徐原寧了外賣,打車帶著周合回了公寓。
周合一路上幾乎都沒有說話,也未再敷臉,就那麼側頭看著車窗外。
回去時外賣剛好送到,徐原寧將外賣擺上,從冰箱里拿了平時囤的酒,遞給了周合。
周合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就一直喝著酒。腦子喝得昏昏糊糊時的眼眶紅了起來,卻是生生的憋了回去。
徐原寧手將的頭撥靠在了他的肩上,說道:“想哭就哭吧。”
周合搖搖頭,眼淚在此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說了句抱歉,站起來匆匆的往洗手間跑去。
周合這一夜喝得酩酊大醉,也不回房間里,拿了啤酒坐到了臺上,就那麼看著外邊兒的萬家燈火。
徐原寧默默的在一旁陪著,想安,卻找不到可安的話。
他昨晚就沒睡,哪能讓他那麼一直陪著。周合的腦子仍有些清醒,低低的說道:“師兄,你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徐原寧遲疑了一下,低聲的應了好,很快回了房間。
客廳里安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周合靠在墻壁上,看著外邊兒久久的沒有。
臉上腫得高高的,大抵是因為酒麻木著的緣故,一點兒也覺不到疼。忽然就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兒來。
那是才剛來虞城時,因為多了一個,多了一張,戚姨在外邊兒接了雙份的活兒。那一年冬天,的一直不太好,時不時的在冒。
有一次半夜發起燒來,戚姨夜班沒回來,大半夜的也去不了醫院,戚京然就去打了冰水,拿了巾換著不停的替降著溫。
后來天亮的燒慢慢的退了下去,而的手卻凍起了凍瘡來。
還有那時候到陌生的地方,幾乎不說話。整個巷子里的小孩兒都小啞,每每被戚京然聽見,都會撲上去撕人和人廝打一團。
越是回憶,疼痛就越是厲害。周合再次的打開了啤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到了后邊兒,整個人也麻木了。不知道怎的,忽然就想起了程洝來。
許是酒讓脆弱的緣故,往昔點點的甜一點點的涌了上來。心臟像是被人給攫取住了一般,彎伏了下去,在深夜里疼得幾窒息。
許久之后才跌跌撞撞的走往客房。
周合第二天醒來時已是中午了,頭痛裂。好會兒才想起這是徐原寧的公寓。胃里難得厲害,一路小跑著往洗手間。
出來時才發現客廳已經收拾干凈了,餐桌上放著熬好的保溫著的小米粥,徐原寧已經出去了,留了便條在一旁。讓醒來后吃東西,別走,在這邊休息,他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昨晚就已經夠麻煩他了,周合哪里能再留下去。將保溫著的粥吃了,收拾干凈給他留了紙條,便出了公寓。
是沒地兒可去的,直接便回了學校。
臉上的紅腫還未消下去是引人注目的,買了口罩戴上。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周合都是泡在圖書館里的,到了晚上,正準備去外邊兒吃東西,舒畫就打來了電話。
周合就接了起來,了一聲舒畫姐。
舒畫在電話那邊微微的遲疑,說道:“阿合,那天晚上的那人來我這里,說是要找你。”
周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說的是程洝。
程洝找,完全可以打的電話。周合不知道他去舒畫那邊是想干什麼,立即就低低的說:“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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