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微微的有些失神，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點點頭。

老曹并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接下來都說著些無關要的話題。將周合送到了宅子門口。

周合向他道了謝，請他進屋喝一杯茶。但他還有事要忙，拒絕了。并讓周合不用客氣。

老曹很快便離開，周合拎著東西進了屋。門是開著的，但客廳里卻并不見黎裴遠的影。

周合將東西放好，往書房那邊走，就聽到了他在書房里打電話的聲音。走了過去，不知道是聽到了的腳步聲還是電話剛好打完，他很快掛了電話。

他雖是被停了職，但卻并不是無所事事，最近他常常都會在書房，也常常會有電話。

周合原本是想問點兒什麼的，但最終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問他晚餐想吃什麼。

黎裴遠上的傷漸漸的好了起來，已經可以不用椅自己拄著拐杖走路。他在虞城這邊呆了一個多月后，在一次接到周合的大舅舅黎銳的電話后便返京。

周合在這邊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也跟著返回了京都。原本是打算讓黎裴遠住到住的地兒的，但他拒絕了。回了黎家老宅。那邊有私人醫生和阿姨，倒也用不著周合心。

短短的時間里，京都的形勢變得太快。報紙上雖是未怎麼大肆報道，但明眼人也能看出些端倪來。辦公室里竟然有人談起政事來。

周合回京的第二天加班回家，正好遇到了出差歸來的程洝。他人雖是沒在，但卻是知道周合已經回來的。見著并不驚訝，點點頭，說道：“回來了。”

已經遇見了，周合是無法漠視他的，點點頭。

程洝風塵仆仆的，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疲倦。也并未再多說什麼，電梯停下后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電梯。

從頭到尾，他都沒和周合提他公司總部搬來京都是事兒。

周合這一天是有些疲倦的，雖然平時也在理工作，但在虞城并不方便，還是積了許多工作。中午又見了一客戶，因為堵車，也不愿意遲到，一路小跑著到了約定好的地兒，出了一的汗。

放下東西，先去浴室洗了澡。出來見冰箱里還有蛋和一把青菜，邊打開電腦邊去廚房煮起了面來。

水還未燒沸，外邊兒便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將火關小了些走出去打開門，程洝在外邊兒站著。他顯然也才剛洗過澡，換了家居服。不等周合開口問他什麼事，他便說道：“家里沒吃的了，阿姨也沒過來，有沒有吃的？”

廚房里還煮著面，周合總不能說沒有，讓到了一邊，說道：“吃面行嗎？”

程洝點點頭說了一聲好，再自然不過的跟著周合進了屋。

周合直接便去了廚房。

不知道是誰打了電話，程洝則是走到了臺那邊接起了電話來。直到周合煮好了面端了出來，他這才掛了電話走了過來。

餐桌上已經放了兩碗面，一碗大的一碗小的。都加了煎得金黃的蛋，上邊兒放著碧綠的小白菜，看起來就食指大。

大的自然是給程洝的，小的則是周合的。小碗里邊兒面的分量比起前段時間多了一半，程洝掃過了一眼，坐了下來。開口問道：“你小舅舅的傷怎麼樣了？”

他的人每天都在往那邊送東西，他要不知道黎裴遠恢復得怎麼樣那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周合仍是回答道：“好的，能拄著拐杖走路了。”

程洝點點頭，拿起了筷子攪拌起了面來。

周合一聲不吭的，他的卻不，吃了一口面，就問道：“上班怎麼樣？很忙嗎？”

這類似的話題顯然就是沒話找話了，周合起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順帶著給他倒了一杯，說道：“還好。”

程洝點點頭，這下就沒再說話了。

他應該是了，一大碗面沒多時就吃得干干凈凈的。吃完他也并不走，而是拿出了一支煙點燃了起來。等著周合將碗筷收拾了出去，他已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公司總部搬遷過來，程洝的事自然不會。那晚過后周合就沒再見過他了。而忙過了最初的幾天后，工作漸漸的恢復了正常。偶爾下班比較早會去黎家老宅那邊看黎裴遠，周末也會過去。

而呂醫生那邊，從去虞城后就沒再過去過。是知道自己的緒是有些消極的，但并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問題，回來后也沒有去過。不過倒是給呂醫生打了電話。

有時候躺在床上，會想起那天從呂醫生的診所里出來，從出租車的后視鏡里看到的人來。也許是時間有些長了的緣故，那時候是那麼清晰的，現在卻模糊了起來。自己也甚至分不清是否是的幻覺。心底的刺痛著，悲傷一發不可收拾的彌漫開來，控制著不讓自己想下去。

上班一周后的某一天，剛下班，就被孟渝給攔住了。他在年后就到公司上班了，不過是跟在孟珊的邊，由孟珊親自帶他。

他是笑的，放下了車窗探出頭來，說道：“不知道是否有幸請周總監喝一杯咖啡？”

兩人見面的時間并不多，周合對于他攔住自己是詫異的。雖是不知道他有什麼事，不過還是上了車。

孟渝像是真要請喝咖啡似的，上車之后他也絕口不提什麼事兒。問想吃什麼。

周合自然知道他找是有事兒，說道：“孟客氣了，有什麼事請說。”

家里什麼都沒有了，還得去一趟超市。

被直接點明，孟渝手抓了抓頭，說道：“還真有點兒事要麻煩周總監。”

他吞吞吐吐的，周合多是有些無奈的，說道：“孟不用客氣，我周合就行。”

孟渝又抓了抓頭之后倒是并未繞彎子，說道：“我朋友明天會去市場部報道，的格靦腆有點兒向，還請周總監多多關照。”

周合這下不由得一愣，看向了孟渝。

他的朋友要來上班，有孟珊在，哪里用得著關照？

孟渝是知道疑的，索找了個地兒將車停了下來，苦笑著說道：“我和在一起，我家里不同意。”他像是想找人傾訴，稍稍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的家庭普通，而我爸媽……”

他說到這兒沒有說下去，周合卻已明白他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孟渝，總是會忍不住的想起徐原寧來。心里仿佛有鈍痛，有那麼些的失神，不過還是很快就回過神來，說道：“好。”

孟渝沒想到會應得那麼爽快，愣了一下，隨即向道了謝，又說道：“這事兒還請千萬別讓我姐知道了。我還希能在我爸媽面前多替我說說好話，如果知道我過來拜托你，肯定會不高興的。”

周合應了好。

這事兒的順利超乎孟渝的想象，他又一次的向周合道了謝，要請吃飯。周合拒絕后他又要送回家。

周合是有些無奈的，讓他不必客氣，有事還不回家。孟渝這才開著車走了。

從孟渝的車上下來，周合原本是要去超市的。這下卻在路邊兒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發起了呆來。

許久之后，才疲憊的起去坐車，沒有再去超市。

程洝像是出差回來了，回去對面屋子的門是開著的。周合才剛出了鑰匙來開了門，程洝就拿了一瓶酒以及兩支酒杯走了出來，說道：“喝一杯？”

要是在平常，周合肯定是會拒絕的。今天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先去換服。”

說著先進了屋，然后回了臥室換服。出來時程洝已經倒上酒了，桌上也已經擺好了菜。

周合走到了餐桌旁坐了下來，程洝便將酒遞給了。說了句謝謝，然后拿起了酒來抿了一口。紅酒帶著濃烈的果香味兒，甜甜的有點兒不像酒。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程洝看出了的心思來，說道：“別人送的，后勁很大，別喝多了。”

周合的眉心間是懨懨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程洝也未再說話，只是端著酒杯喝著酒。屋子里一時安靜極了。一連喝了幾杯酒，周合的耳泛紅了起來，程洝這才問道：“還失眠嗎？”

周合失眠得厲害他是知道的。有一段時間甚至只能依賴著藥才能睡過去。

現在仍是失眠的，只是并不如以前那麼嚴重。又喝了一口酒，才回答道：“沒有。”

程洝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幾年前，離開前兩人最后一次見面在合歡街的酒店里說的話。雖已經回來了那麼久，并且曾單獨一室很長一段時間，但他卻像并沒有解釋的打算。

奇怪的是，周合也并不想問。

兩人就那麼默默的坐著喝著酒，直到一瓶酒見了底，程洝才開口問道：“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周合不知道他問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什麼地方也不想去的，搖搖頭后繼續悶頭喝了酒。

周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酒的后勁大，喝完之后便回了臥室直接倒在床上，第二天早上醒來已是天亮。

周末，不用加班。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許久才起床，隨便烤了面包，便準備去看黎裴遠。

出去時才發現空中飄著細雨，也懶得再回家里去拿傘了，一路小跑著到路邊打車。到時還十點不到，老宅里只有阿姨在，并沒有看到黎裴遠的影。

和阿姨在廚房里呆了會兒不見黎裴遠下來，問起來時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阿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行還不是很方便，又下著雨，也不知道會去哪兒。周合的心里有些納悶，拿出了手機給黎裴遠打電話，但卻沒有人接。

黎裴遠是半個小時后回來的，周合一直在客廳里待著，聽到外邊兒有聲音便快步的走了出去。

他拄著拐杖，是一群一拐的。并沒有打傘，細雨落在了他黑的外套上。

周合拿了一張干巾給他頭發上的水珠，又拿過了他下來的外套，問道：“大清早的小舅舅你去哪兒了？”

黎裴遠唔了一聲，輕描淡寫的說道：“在家里呆著悶的，出去活活。沒想到會下雨。”他并不愿意繼續這話題，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沒事了，工作忙以后就別過來了。”

周合這下就回答說才剛過來沒多大會兒。知道他是沒吃早餐就出去的，又張羅起了早餐來。

黎裴遠比還忙些，吃過早餐之后便去書房了，也不知道在干什麼。

他那麼忙忙碌碌的是神的，晚些時候他從書房出來，周合就問道：“小舅舅，你是準備要工作了嗎？”

如果不是準備要工作，他不會那麼忙。

但是猜錯了的，黎裴遠的作微微的頓了頓，說道：“沒有。等過段時間再說。”

周合是想問他怎麼會那麼忙的，但最后還是未說。

黎裴遠是幾乎不會提他工作上的事兒的，關于他被停職調查的事的進展，他也從未提過。以至于周合到現在都還不清楚他的工作到底是怎麼一個況。

周合在黎家老宅呆了兩天，周一到公司，就接到了通知，公司的全員工，將會一同去旅游一次。就在周五到周日三天。

這旅游雖是突如其來的，但公司里的員工都是高興的，一個勁兒的猜著將會去什麼地方。

三天的時間去不了太遠的地兒。既然要出去玩兒，那總得讓大家玩得愉快。孟珊定了幾個地兒，讓大家選擇。最后去了一個鄰市剛開發的度假村。聽說玩的項目多。那邊有一大片楓樹林，這個季節能看到一大片火紅的楓葉。

四個來小時的車程，是坐大過去的。為了能讓大家多玩幾個小時，周四下午下班后大家便出發。

一群人興得很，三三倆倆的在車上玩起了牌來。周合則是被孟珊到了邊，問起了工作上的事兒來。